關在柴房的夏氏一開始還喊著鬧著認錯求,最后知道無用,便開始破口大罵。
罵蘇父無無義、活該戴綠帽子。
罵蘇母擋了的道,罵命運不公。
罵蘇家的每一個人,最后連自己的爹娘都開始罵,毫無理智可言。
罵著罵著又開始求救。
如此反復。
守在門外的家丁暗暗咋舌,恨不得在耳朵里堵上兩團棉花。
這哪里還是以往那個弱的夏姨娘,這本就是個市井潑婦。
罵了兩個時辰,嗓子都冒煙了,也沒人理會。
實在罵不出來了,夏氏走到角落坐下。
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煎熬、恐懼、悔意、恨意、不舍……
就這樣煎熬了一夜。
天才微亮,徐錦就把人堵了,綁上了馬車。
幾輛馬車一路出了京城,來到護城河邊。
夏氏被拉下車,頓時驚恐的看著濤濤江水,想求饒卻發現除了徐錦就只有幾個面無表的家丁。
夏氏絕。
蘇毅,你好狠的心!竟連最后一面也不見!
徐錦洋洋灑灑宣讀了夏氏數十條罪狀。
“關進籠子!”
拿下運過來的鐵籠,扔到河邊,夏氏被推搡進去。
“投石!”
家丁又抬來石頭裝進籠子。
“投河!”
眼看鐵籠消失在河面,蘇璃才上了馬車。
徐錦過來拱手道:“小姐,夏氏已死。”
車里傳來蘇璃淡淡的聲音:“回府吧。”
“是!”
幾輛馬車浩浩的又像來時一般往城里行去。
馬車里,蘇璃半合著眼。
夏青梔,前世你害得我胞弟胎死腹中,害得我母親早早離世。
前世因,后世果。
相信很快,你就能和自己兒團聚了!
才回到府中,就聽得一陣悶雷,轟鳴聲剛消退,接著又一道藍的閃電劃破天空。
頓時天空就像突然裂開
了一道口子,豆大的雨點從里面傾瀉而出,先是噼里啪啦一團,接著就整齊劃一的傾瀉下來。
蘇璃站在窗前,皺起了眉頭。
這場雨是個訊號。
南方本就干旱了一整年,莊稼收本就差。就在要收割時,又接連大雨,南方的莊稼更是顆粒無收。
君洄手下的幾個商行哄抬糧價,發國難財。
這對百姓更是雪上加霜。
富人有錢買糧,依舊活得滋潤。
卻苦了百姓,草樹皮都吃完,就差易子而食了。
朝廷有心想開倉放糧,可恰巧上北方大雪封路。
是的,這場雨后,京城就要冷起來了。
這一年不平靜,夏一過,立刻就冬。
九月底就積雪,北方雪災,南方荒,鬧得人心惶惶。
君洄在南方有個糧倉,在百姓絕時,他就像天神下凡,讓人開始在南方設棚施粥。
從此有了賢王的稱號,這也是他步朝政的開始。
蘇璃冷笑,他糧倉的糧食還不是哄抬糧價的剩余,這招空手套白狼玩得真好。
自己不出錢,還得了民心。
這一次,我看你要如何!
上次給王威的信就是讓他在南方也建一個糧倉,收一些糧食和寒之,以及藥材。
京城別院的糧食已經囤得差不多了,就算大雪封路,這些糧食也夠醉仙居和蘇府用上一年。
知書端著托盤進來走到旁道:“小姐,你今早出去見了風,把這碗姜茶喝了吧。”
蘇璃關上窗戶,把那煩人的雨聲隔絕在外,走到桌邊坐下。
端起知書遞上的姜茶一飲而盡。
“我爹今日狀態如何?”
知書道:“小姐放心,有夫人寬,老爺不會有事的,一大早照常上朝去了。”
蘇璃點了點頭,道:“那就好。”
不是多想,任何一個男人上這事都得郁悶一陣,即使爹爹對
夏青梔沒有,但對蘇悅還是有的。
這時司琴進來走上前道:“小姐,管家把西苑的魏嬤嬤母和柳兒灌了啞藥發賣了。其他人都給了賣契打發了。”
蘇璃點了點頭。
知道的就只有這三人,這樣置也好。
這雨就這般下了近三日,本出不了門,一出門,就算拿了傘,回來也得渾。
就這樣在家里呆了三日,這日一起來,天就晴了。
一推門出來,就覺得這有些刺眼。
沒了夏日的炎熱,倒是有了幾分秋意。
偶有幾聲蟬鳴,樹葉在雨后綠得發亮。
一點也看不出來很快就會下雪。
不知道是今日天氣好,還是了那些七八糟人的原因,整個蘇府顯得干凈通,讓人一掃前幾日的霾,心也明了幾分。
蘇璃帶著三個丫頭去蘇母院子里請安。
“娘,怎麼三日不見,兒覺得你腹部好像開始鼓了?”蘇璃驚喜的看著蘇母的腹部,這里有的胞弟。
前世咱們沒有姐弟緣分,這一世,姐姐定護你周全!
蘇母笑著道:“三月多了,是開始顯懷了。”
蘇璃用手小心翼翼的了,而后扶著蘇母坐到桌前,開始陪著用早膳。
三月過了,蘇母也不害口了,吃什麼都覺得好吃。
用著早膳,蘇母突然道:“你父親建議把西苑封了,我覺得封了浪費,璃兒有什麼好建議?”
蘇璃想,爹爹應該是不想再想起那些人和事。
“娘,咱們府上人房屋多,何不把西苑的院子拆了?兒想自己培育些藥草。”
鎖住院子,它依然在那里。不如徹底抹去,變另外一個模樣。
蘇母想了想道:“也好,等會娘就和管家說。”
蘇璃開心道:“謝謝娘。”
蘇璃在主院用完善,和蘇母報備了一聲,就帶著三個丫頭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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