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子丹?”寧親王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寧親王妃。
寧親王妃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這下你知道了吧?這事兒一時半刻的是解釋不清了,只能等著宮里的消息,看到時候怎麼辦吧。事兒已經這樣了,你就是打死澈兒,也沒用啊……”
寧親王神凝重,沉默了半響,過了好一會兒,才長嘆一口氣,說道:“往后澈兒的親事不必再提了,你也不用為他再費什麼心思。那混帳自己惹的禍,就由他自個兒擔著,咱們年紀大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說完,寧親王有點頹喪,仿佛瞬間沒了氣神。
他膝下只有寧澈一個兒子,如果可以,他自然是希兒子能夠明正大的親,然后順順當當的給他生一堆孫兒,可現在卻不敢再奢了。
若是兒子與太后娘娘之間只是差錯春風一度,太后娘娘也不是沉溺于的人,看在他們的老臉上,太后娘娘或者并不會在意澈兒親生子。
可如今事卻不簡單,太后娘娘極有可能已經懷了他們寧家的骨,這樣一來,事也就難辦了。
寧親王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人家冒著風險為你生個孩子,你這邊兒就不管不顧的另娶他人,這怎麼說也說不過去。
更何況兒子傳了他的癡,那副死心眼的模樣就如同他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喜歡上一個人,估計也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罷了,罷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也懶得管了,更何況,他就算再能耐,太后娘娘的事兒他也管不著。
不就是賠了一個兒子麼?反正人家也給他一個孫兒,這怎麼算都不虧就是了。
寧親王妃見丈夫想開了,也嘆了口氣說道:“誰能想到呢?這事兒若不是澈兒親口承認,我也不敢相信。親事的事兒如今也只能作罷了,我看澈兒那模樣,估計也是想要苦守一輩子的……”
自己的兒
子是什麼德自己知道,寧澈雖然整日對他們一副嘻皮笑臉沒個正經的模樣,可從小子卻特別犟,認準的事兒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那也是他活該!”寧親王沒好氣地說道。
那混賬小子招惹誰不好,卻偏偏去招惹宮中那位,那位是能隨便招惹的麼?既然招了人家,有苦就得自個兒著,他這個做爹的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去為他屁。
寧親王妃不說話了。
是心疼兒子,可也知道兒子是自作自,說不得,這樣正合那小子的意呢,寧家的男人都是癡種子,就像丈夫的四叔,因為心的人沒了,就守了一輩子,年紀輕輕的就沒了。
比起寧四叔,兒子這樣已經算是好的了,太后娘娘雖然不能下嫁,但終究是為了寧家生了個孫兒,也不算是讓寧家絕了后……
“就這樣吧,你也別對兒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澈兒傷得不輕,我過去看看。”寧親王妃說完,也不再理會丈夫,轉就去找兒子了。
寧親王默默看著老妻走遠,眉頭皺。
他心里并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輕松,自古皇家無親,雖然兒子與太后娘娘的事皇上是知曉的,甚至可以說是皇上一手促的,短時間皇上心里或許沒有芥,可以后呢?
日后皇上長大人,真的能夠接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或者妹妹嗎?又或者說,這件事,皇上心里真的沒有芥嗎?
雖然是被迫無奈,但這樣的事連普通人家都難以接,更何況皇上是一國之君?
倒不是寧親王多慮,或者信不過皇上,實在是君心難測,如今皇上年紀還小,對太后娘娘十分依賴,可誰也不知道他日后長大后心里會怎麼想,會不會因為此事而記恨寧家。
他雖然貴為親王,兒子也為大秦立下大功,日后的仕途不會比他差,可他們再厲害,也不過是臣子,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若是皇上記恨寧家,那寧家最后只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寧澈并不知道父親心里的憂慮,此刻他在府醫的診治下已經醒了過來,正哭喪著臉對寧親王妃訴苦:“母妃,兒子快要疼死了,父王也太狠心了,他這是將兒子往死里打啊……”
“那也是你活該,誰讓你這般不爭氣?”寧親王妃看著疼得臉蒼白的兒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這小子就是該打,犯了那麼大的事,還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實在是太不像話。
“母妃,你都不心疼兒子了。”正在被府醫上藥的寧澈疼得呲牙咧,一臉不滿地控訴道。
“我若是不疼你,剛剛就看著你父王將你打死算了!”寧親王妃沒好氣地說道。
寧澈正想說什麼,突然背后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倒了一口冷氣,哼哼地說道:“現在兒子這副模樣也好不到哪兒去,這幾日兒子是真的沒臉見人了。”
以前也就罷了,現在他都二十多歲了,還挨父親打,這傳出去,他什麼面子都沒了。
“現在你還想去哪兒?我告訴你,在圣旨下來之前,這段時間你那兒都不許去,乖乖的給我呆在府里反省!”寧親王妃冷冷地警告道。
犯了大錯,還想出去招搖?也不怕招人眼。
寧澈撇了撇,不說話了。
“怎麼?你還不服氣是不是?是不是要讓你父王再打你一頓,將你的打斷了,你才愿意乖乖呆在家?”寧親王妃瞥了兒子一眼,淡淡地說道。
“兒子哪敢啊,再挨一頓打,說不得你兒子就被打死了!到時候你可就沒有兒子了!”寧澈不滿地嘟囔道。
寧親王妃簡直被他氣笑了,冷冷地說道:“沒關系,反正沒了你,還有孫兒呢,咱們寧家也不算絕了后!”
寧澈頓時目瞪口呆。
為世子爺上藥的府醫聽了寧親王妃的話,手不由一抖,作重了些,瞬間屋子里響起了寧澈凄厲的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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