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完畢,守衛菜市場的衛軍撤去,堆積如山的尸也已經被理干凈,連地上的跡也被沖洗了一遍。
看起來仿佛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若不是地上仍然殘留著一沒有沖洗干凈的跡,沒有人知道這里剛剛殺了那麼多人。
而目睹了這一幕的京都百姓們卻永遠忘不了這一日,這一日菜市場口審判逆賊,足足砍了兩百多條人命,菜市場口的法場上流河,尸橫陳。
可就在人們以為已經結束了的時候,卻發現,在接下來的十多天里,每日菜市場口都會監斬一批犯人,而且這些人不是參與了貪墨案,就是膽大妄為的逆賊臣子。
這一場場的審判,了京都百姓茶余飯后的話題,而在這之后,因為發生了劫法場的事,凌太后大怒,下令徹查京都,搜查逃亡在外的叛賊余孽。
雖然上頭已經嚴重約束不得驚擾百姓,但在兵的大肆搜查下,整個京都仍然人心惶惶,風聲鶴唳。如此過了半個月,這場搜查風波才慢慢平靜了下來,百姓們也恢復了往日平靜的生活。
……
正乾宮。
凌歡坐在龍案后聽著容萱稟報貪墨的后續。
“原來的戶部中有九員都參與了貪墨案,只是他們都被張使蒙在鼓里,并不知道真正的貪墨數目,但他們也確實得到了好,正是因為這些好,他們才選擇對張使的行為視而不見,甚至故意幫張使瞞。剩下的不知的員都是戶部一些沒有什麼地位,職低微的小使,他們在戶部說不上話,張使等人又有心瞞,所以他們確實是不知。”容萱說道。
“若是確定不知,那便將人放了罷,不過他們雖然無辜被連累,但終究是犯了失職之罪,革其職便可。”凌歡淡淡地說道。
那些小使與貪墨案確實沒有什麼關系,但作為戶部的員,他們也不可能對張使等人的異常一無所知,這些人雖然沒有參與在其中,但
也并非全無責任,他們估計也知道張使等人不對勁,只是礙于張使等人的力,也為了保全自,選擇了瞞罷了。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對于他們為了自保選擇對張使等人的罪行視而不見的行為,凌歡并無多大惡,畢竟胳膊擰不過大,他們只是普通小使,勉強算起來就是個七品小,又怎能與張使這位正三品的大員對抗?能進場的都是人,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也知道蛋石頭的事絕對做不得。
當然凌歡雖然能夠理解他們,但為上位者,卻不喜他們的行為,若是朝廷的員全部如此,選擇相護互相包庇,那還需要這個攝政太后做什麼?
因此人可以釋放,但想要復原職,卻是不可能了。
“是。”容萱應道。
“宗室那邊怎麼樣了?”凌歡神平靜地問道。
宗室主要參與貪墨案和圖謀不軌的人都已經被行刑,剩下被關在宗人府里的宗室總共還有兩百多人,這些人大多數是比較老實的,或者并沒有直接參與謀逆的人。
“據玉郡王秦文之的口供,查出了不宗室犯事的子弟,這些人雖然沒有參與貪墨案,但在私下里卻劣跡斑斑,他們這些人有的強搶了百姓的田地財,有的為了納妾強搶民,甚至有人仗著份,強搶他人之妻。而被強搶的婦人烈,拿了一繩子就上了吊,婦人的家人不忿,將那宗室子弟告上大理寺,但在上告的前一天,家里就莫名起了大火,一家人都沒有逃出來,其中包括一個不滿一歲的嬰兒。”容萱一向面無表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憤怒之。
凌歡俏臉沉了下去,冷冷地說道:“那人是誰?”
“是楚郡王三子秦安,楚郡王在宗室中還算老實,他一向膽小怕事,又是一個喜詩畫的清雅之人,因此終日躲在府里詩作畫,并沒有參與八老王爺等人的計劃,楚郡王對嫡妻楚郡
王妃一往深,府里并沒有納妾,其膝下三子一皆的楚郡王妃所出,因最小的兒子秦安是郡王妃三十多歲高齡才生下的子,因此楚郡王妃與婆婆老郡王妃對其極其溺,那怕犯了錯也不允許楚郡王管教,因此秦文才被養了霸道狂妄的子。平日里仗著宗室子弟的份囂張跋扈,不將平民百姓放在眼里,做下了不惡事。”容萱眸中閃過一厭惡,對這樣仗著家世欺男霸的紈绔子弟,最是不屑。
“此事是玉郡王招供的?可有派人去核實了?”凌歡皺眉問道。
“在玉郡王招供后,奴婢就已經派人去核實況,也詢問了那婦人家周圍的鄰居,得到的事實與玉郡王所說相差不大。”容萱說道。
“這麼說,玉郡王所說的都是實了?”并非是凌歡對玉郡王有所質疑,而是玉郡王的態度轉變太快了,此人與八老王爺同出一脈,算起來是八老王爺最親近的侄孫,按理說,八老王爺他們的計劃,玉郡王也參與其中,可此人卻乖覺得很,在被押進宗人府后,就直接反水告,將他所知道的一切全盤托出,而他此舉也確實保住了玉郡王府一家老小的命。
凌歡比較欣賞識事務的人,更何況,雖然想要鏟除宗室,但宗室人口眾多,也不能一下子就全部將人都殺了,正所謂凡事都得有個底線,若是行事太過,難免會給人留下一個可刻薄寡恩,心狹隘不能容人的印象。
“是,奴婢已經全部調查核實過了,玉郡王所說皆是實,沒有半句謊言,看來他確實是真心想要投靠主子。”容萱說道。
對于這一點容萱也有點訝然,也沒想到,玉郡王為了自保,將整個宗室都賣了,要知道他此舉雖然討好了太后娘娘,卻得罪了整個宗室,在大秦背叛宗族的人可是要被人唾棄的,如此的小人行徑,就算他今日因此保住了全家的命,日后也會被人鄙夷,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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