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已至,眾人依著帖子的時辰來到皇家莊園。
文沛菡與沈云舒來得早,二人趁著人沒來齊,湊在一涼亭閑聊。
文沛菡搖著扇子,帶起的風力很足,眼看著梳得穩穩當當的鬢角都要被風吹起來了。
“你可聽說了?我如今可是要超越你的烿都城第一才了!”
文沛菡的手握著扇子,帶著快要將扇骨折斷的力道,怪氣的對著沈云舒說。
沈云舒倒也知道的不是自己,幸災樂禍的一笑。
“怎的?你不高興?說起來你的文采確實在我之上,我只不過是年時頭腦靈活一些,越大了便也和常人無異了,你倒是比我擔得起第一才的名頭!”
沈云舒知道自己的才名頭是怎麼來的,不過是老魂換新殼,時看起來倒是給人一種天才的錯覺,年紀大了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便不愿意擔著這種名頭了,畢竟要維持起來力太大。
不過文沛菡雖然文采過人,但是這名頭來的也是有些貓膩的,想起來之前爹爹跟說的話,沈云舒控制不住的又輕笑了一下。
這一笑被文沛菡看見便立馬惱了,只氣的拿著扇子拍了一下。
“你還笑?見我苦難你卻幸災樂禍,依我看我們多年誼怕不是個假的!”文沛菡惱起來扇子搖得更勤快了。
“好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太子殿下是儲君,這麼大的事自然需要皇上點頭,太后娘娘還做不了太子的主。”
文沛菡想著前段時間太后娘娘為了讓能為太子妃,開始到宣傳的文采,不由得有些頭疼。
也不知是哪個給太后出了個想要將捧烿都第一才,好嫁給太子的這種昏招。
“太后娘娘如今年紀愈發大了,做事倒是愈加獨斷專行起來,這種事連跟文家商量都沒有,就自己決定了。果真是自己會到了那個位置帶來的好,便以為誰都想母儀天下麼!”
大約是氣狠了,說話有些不知輕重。
沈云舒下意識的看向周圍,見這邊沒人過來,才松了一口氣。
“好了,小心隔墻有耳,即便皇上也未必愿意你做太子妃,但是這麼說話畢竟還是有些藐視皇家的意圖,以后說一些!”
文沛菡也知道什麼話不該說,此時不過是心里實在生氣,又因著是只有和沈云舒兩人在一起,才想要一吐為快。
沈云舒其實也能理解太后,畢竟是當年宮斗第一人,自然想要把自己辛辛苦苦爭得的位置繼續傳給自己的家人,有這位太后在,想讓自己的母家再出一個皇后自然比旁人容易得多。
按照道理這樣確實不難,可惜的是明皇最不愿意的便是被人影響控制,而且當今太后并不是明皇生母,明皇生母早逝,太后被害子嗣艱難,便將當年的明皇養在膝下,認作親子。
可惜那時明皇年歲已大,已經有記憶了,該知道的他都知道。
當年為了對奪嫡有所幫助,明皇娶的是葉家嫡,葉家人向來行事低調、辦事穩妥,皇后娘娘的父親如今也已經拜正二品尚書令,葉家已為了皇上最信任的幾家之一。
相比于太后的母家文國公府,雖然在家中最大的職上低了半級,但是實權卻不低,且信任程度也不一樣,所以太后才對讓文家的子做上下一任皇后之位的事更加執著。
只是文國公有自己的想法,文家嫡也有自己的想法,太后的算盤怕是打不響了。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見人陸續都到齊了,跟周圍認識的人寒暄了幾句,便一起去宴客的大殿按照安排好的位置上坐好。
紀欣怡因著來得晚,只能跟二人匆匆打了個招呼便落座。
傾,明皇牽著皇后一起從外面走了過來,看樣子應該是剛從別的園子逛過來的,皇后的臉上還帶著被曬過的微紅。行走間袖口被風上移了一點,出一截皓腕,皇上看了一眼,手幫皇后拽了拽袖口。
殿眾人看著帝后相攜的這和諧溫馨的一幕,心中不由得羨慕皇后的好命。
李氏一族的皇帝向來敬重正妻,妃嬪再得寵也從來沒有任何一點規矩可以越過了皇后去,這是從太祖皇帝開始便定下的規矩,所有的歷史后輩皇帝登基之后都承襲了這一傳統,連選秀都極。
因著皇帝的作為,烿朝朝堂之上能夠居位的大臣們,也沒有一個敢在明面上寵妾滅妻的,所有能夠做正妻和當家祖母的世家貴們,因著這一點都很是激當今圣上。
沈云舒在現代的時候考據烿朝歷史,覺得李氏一族能夠在推翻前朝之后,幾代之都江山穩固,與每一代的皇帝會做人有著很大關系。
唯一可惜的,就是烿朝偌大江山在中間被李元燊和他的兒子禍害掉了一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明皇拉著皇后在上位坐下,看著跪地行禮的眾人點點頭。
“嗯,都起吧!今日是皇后的宴會,朕只是順路過來湊個熱鬧,不必拘禮。”
皇帝的‘不必拘禮’向來都是客氣話,傻子才會當真。ωWW.166xs.cc
眾人規規矩矩的按照禮儀依次落座,端坐好,誰也沒有繼續頭接耳。
今日來的有一些可能一輩子沒機會見到皇上和皇后的人,如今見到了多是張與興,沒有細想皇上為什麼會出現在全是眷的宴會上。
倒是像沈云舒文沛菡這種經常得見天的,見到皇上也來了,估著大概是真的要為太子和幾位皇子選妃了。
這個世界妖物橫行,正待英雄兒女書寫傳奇。可惜,你不是冰清玉潔的女主,不是身嬌體貴的反派女二,而是人人討厭的炮灰女三。
豐州沈氏繡坊之女沈婳,自幼嬌縱,生的朱唇粉面,冰肌玉骨,可惜身子虛弱,走三步喘四聲,命不久矣。 沈家逐漸沒落,她的親事也跟著一再耽擱。 侯府世子崔韞矜貴冷峻
平民出身的樑瓔,幸得帝王垂青,寵冠後宮。 她陪着魏琰從一個傀儡,走到真正的帝王。爲魏琰擋過箭、嘗過毒,因魏琰受過刑,被百官罵爲妖妃。她以爲這是同生共死的愛情,哪怕落得一身病痛、聲名狼藉,亦從不後悔。 直到大權在握後的帝王坐在龍椅上,眼裏再無以往的柔情。 “朕可以許你皇貴妃之位。” 至於先前說的皇后的位置,他留給了真正心愛之人。 原來自己自始至終,不過是他捨不得心上人受苦的棋子。 樑瓔心死如灰,俯首在紙上一筆一畫地寫下:“臣妾懇請皇上准許臣妾出宮。” 她在一片死寂中,終於等來了帝王的一聲:“好。” 自此,一別兩歡。 他江山在握,美人在懷,是世人稱道的明君,風光無限。 她遇見了真正相知相許的人,夫妻舉案齊眉,倒也安穩。 出宮後的第五年,她在大雪紛飛的季節裏,看望已是太子的兒子時,被喝醉酒的魏琰圈在了懷裏。 紅着眼眶的帝王似癲似瘋,乖巧得不見平日的狠厲,卻唯獨不肯鬆開禁錮的雙手。 “朕後悔了。” 後悔沒有認清自己的心,放走了真正的摯愛,留餘生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