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霖聽到腳步聲立馬抬頭,看到季淮川的時候眼裏的又黯淡了下去。
薄抿了一條直線,看起來心不佳。
季淮川知道傅澤霖為什麽來家裏,但這時候隻當做不知道。
“傅總去公司等就好了,我們家廟小,裝不下您這尊大佛。”
傅澤霖臉上的一瞬間褪盡,十多年前季淮川找過他,讓他來家裏看明珠,但他那個時候拒絕了。
還說永遠不會登季家的門。
現在回頭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真混蛋啊。
哪怕失憶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不應該做得那麽絕。
拿出文件,“這是權轉讓書,已經找律師公證過。”
季淮川拿起來翻了翻,“這種小事何必有勞傅總親自跑一趟。”
知道季淮川是在故意挖苦他,但傅澤霖沒有辦法回擊,“我,我想見見傅尋。”
“他應該不想見你。”
傅澤霖頭一次到了忐忑不安的滋味,“你不問問他,又怎麽知道他的想法?”
既然今天他能上季家的門,說不定傅尋對他也不會像以前那麽抗拒。
“傅總,自欺欺人不可取。”
傅尋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隻是傅澤霖自己不願意接事實。
季淮川沒有跟他寒暄的意思,更不可能留傅澤霖在家裏吃飯。
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他站了起來。
“管家,送客。”
“來了。”管家迫不及待地出現。
臉上帶著假笑,抬手示意了一下,“傅先生,請。”
這樣的人渣,多在家留一分鍾都是汙染空氣。
還是趕送走吧。
傅澤霖知道這裏沒有人待見他,心裏止不住地發冷。
洶湧而來的後悔像是要把他淹沒。
他還記得以前他陪明珠回來,他們一口一個姑爺,對他熱而又真誠。
與現在截然相反。
確定今天見不到傅尋,他隻能暫時放棄。
好在,傅家的一切都轉移到了傅尋的名下,他們之間還不算斷得一幹二淨。
以後他還有機會見兒子,他們的關係總有緩和的一天。
走了幾步,傅澤霖忍不住回頭,然後就看到季淮川牽著他的新婚妻子,看樣子是去飯廳的方向。
兩人的背影看起來無比和諧。
讓傅澤霖心生羨慕。
這一刻,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和明珠的那幾年,不管去哪裏,他們牽著的手從來沒鬆開過。
隻是到了最後,他怎麽先放手了?
用力地吸了一口氣,才製住泛濫的痛意。
離開季家老宅,傅澤霖當即訂了一張飛往意大利的機票。
盡管月初的時候他才去過一次,可現在,他還是很想再見見季明珠。
哪怕不能出現在麵前,遠遠地看一眼也很好。
他真的很想。
一年比一年想。
今年更甚,已經到了不滿足於一月一次的地步。
要是可以,他想每天都見到。
和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傅澤霖來家裏的事季淮川還是告訴了傅尋,那人是傅尋的親爸,他不能替傅尋做決定。
畢竟這玩意,是世上最難把控的東西。
“小舅,那他是不是變窮蛋了?”
傅澤霖夠狠,不僅轉移了權,就連其他產,不產也轉移到了傅尋名下。
隻要他一年,就可以接管。
季淮川敲擊了一下桌麵,“窮蛋倒不至於,比普通人好一點。”
傅尋滿臉笑容,那個蘇應該要氣死了吧,籌謀了這麽多年,最後卻什麽都沒得到。
算他這個便宜爹還有點良心。
他們舅甥說話,沒有避著桑榆。
聽了個大概,但沒做任何評價。
隻是對未曾蒙麵的季明珠,生出了一敬佩,就得轟轟烈烈,一旦放棄,就再也不回頭。
桑榆不需要去學校,但傅尋不能不去,為了保障他的安全,季淮川多派了幾個人保護他。
“小舅,就讓我在家休息一天唄,我肯定不會打擾你和舅媽的。”
季淮川語氣平淡,“上學是學生的義務。”
得。
又開始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了。
胳膊擰不過大,最後傅尋還是上學去了。
“你不去上班?”
桑榆看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男人。
季淮川臉不紅心不跳,“我給自己放假了。”
當老板就是好,自由!
“你快上樓換件服,我們出去一趟。”
“做什麽?”
季淮川敲了敲桑榆潔的額頭,“不是說好過幾天要回去見嶽父嶽母,不得準備見麵禮?”
桑榆沒想到他會親自做這種事。
心裏莫名生出了一暖流。
“等著,我馬上下來。”
“嗯,不著急,我今天沒事。”
桑榆莞爾,這人手機振個不停,居然還說自己沒事。
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已經被他運用得爐火純青了。
季淮川事很多,但他是老板,隻要工作安排得當,一天時間陪老婆還是沒問題的。
再說了手機又不是擺設,有急事的時候金書自然會聯係他。
桑榆有輕微的選擇恐懼癥,等化好妝,麵對一屋子的服犯了難。
“穿這件。”
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了樓,手指一挑,拿的是一條紅修長。
方領,背後是綁帶設計。
桑榆一個人搞不定,直接拒絕,“不要,這個穿著麻煩。”
不僅穿的時候麻煩,的時候也麻煩。
“不麻煩,我可以幫你。”
桑榆:!!!
題外話:這本書評分6.6,我真的暴風哭泣。喵喵尒説
我明明是用手寫的啊,怎麽這個評分像是用腳寫的?
開始自我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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