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周邊一圈搖曳的燭火將商無煬和高亮的影投在彼此的上,二人的面看上去均變得有些幽暗。
聽著高亮的稟報,商無煬雙眉蹙,很顯然,面對這場即將到來的戰役,他心中有些沉重,這或將是一場小云天有史以來最為慘烈的戰斗,他必須讓自己保持高度的警惕,妥善安排,絕不能有毫的懈怠。
而高亮今日帶來的消息卻令他大吃一驚,經過整整一日篦子般地將進出小云天的人梳理了一遍,居然一下抓出三個陌生臉孔來。
商無煬沉聲道:“都是這兩日新來的?“
高亮回道:“正是,上回盤查還是因為曼羅喬裝薛六媳婦的那次,沒想到,今日一下發現三個生面孔,而且兩個都是送糧油的,一個是送米面的,山上多了三百人,這些都要備著的,所以送食的挑夫就多了。”
商無煬問道:“怎麼發現的?”
高亮道:“很多挑夫都是老面孔了,弟兄們私下去詢問他們,他們說有幾個人本不是本村的,也本不認識,不知道怎麼就跟著他們上山了。”
商無煬問道:“可曾問出了什麼?”
高亮搖搖頭道:“跟那個曼羅一樣,的很,雖說武功不咋樣,但顯然是訓練有素的,不會輕易開口。”
商無煬面冷而凝重,說道:“虧得阿俊讓我們再梳理一遍,否則我們被他們外夾攻,這山上幾百條命便都要代出去了。”
高亮點頭道:“誰說不是呢。我們哪里會想到鐵面閻羅還會給我們來這一手。”
商無煬慨道:“這就是老江湖才會懂得的呀,我的肖大總管,人家可是肖寒的副將,戰場上練出來的,你且要跟人家學呢。”
高亮嘆道:“唉,命攸關啊,再好的一盤棋,因為一個小小的失誤便會滿盤皆輸。得了機會屬下好好向他請教請教。”
“你確定那些應都清理干凈了?”商無煬問道。
高亮一拍脯道:“主盡管放心,今天屬下在院,耿宇在院外,都如篦子一般狠狠將這伏龍山篦了一遍,一只老鼠都沒放過,就連山下的弟兄,我們也挨個過了一遍,絕無差池。”
“前后山的機關都布置的如何了?”
高亮忙回道:“都按照婧兒姑娘的意思,在前后山側首挖了一人寬的渠,上面用枝葉覆蓋,已經全部準備好了,一點也看不出來痕跡來。就待戰前,我們的人往里面一鉆,到時候,強弓弩,飛鏢,飛箭齊,有他們好的。”
商無煬長眉微蹙,問道:“怎麼,今晚沒有安排人戒備?”
“當然安排了,山前山后,只是婧兒布置的渠因為剛剛挖好,前兩日又下了雨,爛糟糟,泥土味兒太重,讓山風先吹吹。”
商無煬說道:“肖寒說了也就這兩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耿宇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你的人也要隨時保持警惕,以防異,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是,主便放心吧。”
見高亮一副有竹的樣子,商無煬輕輕點頭,雙眼盯著飄搖的燭火輕嘆一聲:
“婧兒好謀略,真乃我的貴人啊,只可惜......”
高亮察言觀,眼珠一轉,低聲說道:“主,這婧兒姑娘不但貌似天仙,且聰慧過人,若能長久留在咱這小云天豈不是主福氣?”
他長了脖子湊了過去,低聲音:“如今婧兒姑娘便在咱山上,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主您要不要.......”
這番話可算是說到了商無煬痛,他角一,雙眼狠狠沖著高亮瞪了過去,低聲斥道:
“休得胡言。”
轉回頭喃喃道:“人家的心里哪有我的位置。”
高亮悄聲道:“屬下知道主喜歡,不如,先下手為強?霸王上弓……啊!”
他話未說完,“啪”一聲脆響,腦門上已經被重重拍了一掌,忍不住一聲呼痛。
商無煬瞪著眼睛,沉聲低斥:“你別胡說的,不長記。你家主是這樣的人嗎?齷蹉!”
“是是是,屬下該死,是屬下齷齪了。”
這一掌顯然拍的不輕,高亮呲牙咧的臉都變了形,一邊一疊聲賠著不是,一邊使勁著被打紅的腦門。
商無煬低聲道:“聽著,抓婧兒上山是我的錯,婧兒多次出手助我,對我小云天有恩,自從書找到后我才知道肖家對我商家原就是有恩的,如今咱們又跟肖寒聯手抗敵,肖寒便是我商無煬的兄弟,都是自己人,這話往后不能再提,聽見了嗎?”
高亮忙恭恭敬敬額首應著:“是,屬下記住了。屬下也不過是玩笑罷了,其實心里對婧兒姑娘還是極為尊重和佩服的。”
商無煬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走到桌后坐下,沉片刻說道:
“傍晚時阿俊派人來報,奴離山下不過五十里了,快則今夜,慢則明晚他們便會手。”
聽得此言,高亮驟然起來,拳掌道:
“嘿嘿,就怕他們不來呢,早就給他們布了局,正想見識見識婧兒姑娘那些九宮八卦陣的威力,屬下都有點等不及了。”
見他一副有竹,蠢蠢的樣子,商無煬雙眉微蹙,一雙深邃的目盯著他。
被那雙如炬的眼眸盯得有些心虛,高亮不由得一愣,陪著小心問道:
“屬、屬下又說錯話了?”
商無煬手指一點高亮的鼻尖:“沒錯,本主也想看看那陣法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高亮松了口氣:“正是正是,咱們就靜待好戲上場吧。”
商無煬手自靴筒中拔出那柄盤龍匕首看了看,遞給高亮,說道:
“立即把它給婧兒,叮囑,這兩日都穿黑,乖乖呆在屋子里不要走,熄燈滅燭。別院的護衛要保持高度的警惕。”
高亮接過匕首來,說道:“放心吧主,耿宇早就把人都安排好了,周邊的機關也都布好,妥妥地,您就放心吧,我這就給送去。”
……
別院中
婧兒剛睡下,房門叩響,傳來雪蓮疾聲輕喚:
“姑娘,睡了嗎?姑娘......”
叩門聲急躁起來,雪蓮略提高了聲音喚道:“姑娘,姑娘......”
婧兒剛被抓來的時候,這房中的門閂便被拆卸掉了,婧兒無法從里面栓門,外面的人想進來隨時可以進來,而不知從何時起,商無煬突然令人將門閂又裝了起來。
“是雪蓮嗎?”婧兒睡意朦朧。
雪蓮忙是道:“是雪蓮,姑娘快開門,雪蓮有要事找您啊,快開門。”
婧兒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起床去開了門,問道:
“雪蓮,你不睡覺,找我何事?”
言罷轉進屋,“進來說話吧。”
雪蓮忙跟隨婧兒走了進去,邊走邊說:
“姑娘,主方才派人過來,要雪蓮跟姑娘說一聲,敵人恐怕今日會攻山,已加派人手保護別院,姑娘自己小心提防。”
“哦。”
婧兒淡然地回了一句,懶洋洋走到床榻邊坐下,腦袋依靠在床欄上,半閉著雙眼,居然還在打著瞌睡,好似雪蓮口中的這件“大事”毫沒有趕走的瞌睡。
雪蓮眨了眨那雙大眼睛,又說道:“姑娘莫怕,主已安排好了護衛保護姑娘,跟上回一樣,門前火把盡數熄滅,一會兒也請姑娘將房中燭火熄滅。”
說罷自行去櫥中一頓翻找,邊翻邊說道:
“主吩咐了,黑夜中穿黑,可以盡量保證姑娘的安全。樓下有護衛,門外還有我和幾個丫頭護著,姑娘今晚莫要拴門,我們也多是有些功夫在上的,姑娘且寬心一些便是。”
“哦。”婧兒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兀自閉目假寐。
雪蓮取出一套黑長來,放在床榻上,婧兒配合地任由雪蓮為自己更換,一黑,融于此黑夜之中果然不容易被人一眼看到,的確適合蔽。
見婧兒猶自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一邊給婧兒穿,雪蓮好奇地問道:
“姑娘,方才雪蓮說的話您可聽見了?姑娘難道不怕?”
“怕。”婧兒又打了個哈欠。
“怕了您還打瞌睡?”
雪蓮頓時停下了手,好奇地盯著婧兒,“危險就要來臨了,您居然還有心思睡覺?雪蓮這會兒可張了。”
婧兒撇了撇,慢條斯理道:“該來的還是會來。預料之中而已,所以,該睡覺睡覺。”
“啊,原來您早就料到了呀。”雪蓮一雙大眼直愣愣盯著婧兒打量,口中嘖嘖稱奇:
“姑娘您可真了不得,不但是神醫,還會設計機關。”
雪蓮自懷中取出一個件來,雙手捧著遞于婧兒,燭下,那件在雪蓮手中發出金耀眼的澤,婧兒眼角余接收到了那炫目的金,頓時眼前一亮,豁然睜大了雙眼瞧了過去:
“這不是商無煬那柄匕首嘛。”
雪蓮說道:“主說了,請姑娘將這匕首隨帶著,以做防之用。”
婧兒接過,記得上次拿著這柄匕首的時候還是在那塊隕石,拿在手上探查隕石磁場的,那日倒是沒細看,此刻借著飄搖的燭細細打量,純金打造的刀鞘,做工極為的五爪金龍盤繞其上,正中一顆紅寶石,正對龍,刀柄亦是金龍纏繞紅寶石做裝飾,刀鞘上紅瑪瑙、綠松石散發著珠寶氣。
婧兒面喜,握住刀柄輕輕拔出三寸,銀刀鋒閃出森冷殺氣,將刀鋒向刀鞘輕輕一推,但聽得清脆的“咔噠”一聲卡扣聲響,這柄絕倫的賜匕首完地呈現在面前,婧兒是越瞧越喜歡,越看越不釋手。
婧兒把玩著匕首,說道:“嗯,終于大方了一回兒,替我謝謝他。”
雪蓮傻傻地看著,說道:“主他,他是借給你的。”
婧兒撇了撇,說道:“我知道!”
……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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