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餐時,餐桌上坐了三個人。
一個人罵一個挨,還有一個看戲的。
夏瓊瞪了對面的人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見?”
應夏咽下一口豆漿,“聽見了。”
夏瓊問:“聽見了那你說說我說了什麼?”
應夏不吭聲,夏瓊火又噌一下冒起來。
陸錦川連忙道:“媽,您消消氣。”
“消氣,消什麼氣?”夏瓊把筷子往碗上一放,“你就是太慣著了,不就是晚一點回來嗎?就要分房睡,下一次是不是要離家出走?我看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陸錦川抿了抿,忍住笑意說:“是我不對,確實回來得有點晚,以后注意。”
應夏垂著頭嘟囔,“我那不是把主臥讓給他自己去睡客臥了麼?”
“你還敢說!”夏瓊訓斥。
應夏從小就聽夏瓊的話,被這一聲嚇得一抖。
陸錦川到底有些不忍,手了的后背安,對夏瓊道:“媽,還趕著上班。”
夏瓊聽明白了陸錦川的保護之意,“你就護著吧,慣得這壞脾氣你自己罪。”
陸錦川笑了笑,“脾氣好的。”
兒再氣人,婿這個樣子,夏瓊哪里還有氣,“哼”了一聲,對應夏說:“算你命好。”
兩人一同出門,陸錦川按了b2,順手把應夏按的一樓取消掉。
“我送你。”
“不用。”又手去按,陸錦川抬手一攔。
“順路。”
說起來還真是順路,都在市中心,提前一個路口下,沒上同事。
這一晚陸錦川回來得早,吃完飯一起看了會兒電視,夏瓊想給他們小兩口留空間,就回了自己房間。
兩人回到臥室。
應夏坐到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我有話跟你說。”
陸錦川點頭,“你說。”一邊慢條斯理的解著袖扣。
“我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準備和我媽坦白。”
陸錦川作一停,右手的袖扣還沒解開,“嗯,什麼時候?”
“我現在就去。”應夏起,趁熱打鐵,生怕一會兒就沒了現在這勇氣。
陸錦川重新開始解袖扣,解了半天也沒解下來,干脆用力一扯,袖扣“叮”一聲落到地板上。
他坐到剛才應夏坐的沙發上,盯著地板上的袖扣發呆。
過了一會兒,應夏推門進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見抿得死,估計事不順利,心里的石頭稍稍輕了些,問道:“說了?”
應夏一臉頹喪,“算是。”
陸錦川躬撿起那枚袖扣在指間把玩,抬起眼皮問:“結果呢?”
應夏抿,“不功。”
陸錦川注意到右手一直按在左手背上,皺了皺眉,“手怎麼了?”
“沒什麼。”轉往浴室走。
陸錦川幾步上前,握住的手臂,“我看看。”
往后,哪里是他的對手,被他拽著手臂抬起手。
手背上紅腫一片,目驚心。
陸錦川臉驟變,“你媽打你了?”見不答,又問:“以前打沒打過?”
應夏說:“做孩子的多都被打過。”
見陸錦川臉越來越黑,知道他會錯意,急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雖然是收養的,但是對我很好,從來沒有待過我。”
陸錦川臉稍稍緩和,語氣還有些生,“那為什麼打你?因為你說離婚?”
“算是吧,不說了,我去洗個澡。”
不想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剛才從臥室走到夏瓊房間,的底氣就去了大半,夏瓊還沒好全,不敢直接把這個重磅消息丟給,于是換了一種更為迂回的方式。
問夏瓊,想離婚怎麼辦,沒想到夏瓊直接一掌甩手背上,直接說你要是敢離婚,我就敢不認你這個兒。
夏瓊以前在工廠里干活,力氣很大,一掌就把手背給拍腫了。
夏瓊氣那樣,哪里還敢說早就離了。
洗完澡出來,陸錦川拍了拍床沿,“坐。”
過了半天,在陸錦川的注視下,才慢慢走過去坐下。
陸錦川起蹲在跟前,從床頭柜上拿過一支藥膏,“手。”
皮,平時一下都起紅痕,更別說夏瓊這麼一拍。
陸錦川拉過的手,“別去惹媽媽,我不敢,換其他人誰都行,我給你兜底。”
應夏訝異,“你去問媽媽了?”
“唔,”陸錦川垂眸,一邊抹藥一邊道:“我總得知道為什麼打我……打你。”
他原本想說打我老婆,知道出口肯定又會惹到,還好收得及時。
藥涂到一半,應夏吸了吸鼻子,味道好像有點不對。
陸錦川勾了勾,笑罵:“吸什麼,狗鼻子。”
他這一提醒,應夏想起來,拿過藥膏看了看,一臉嫌棄地看著陸錦川,“你識字嗎?”
陸錦川目掠過,“過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