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鈺看著我，眼神錯愕，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

他抓著我的手，將我抵在了走廊的墻上，手住了我的脖子。

“你，再說一遍。”

此刻的伏鈺陌生的讓我害怕，他冰涼的手指落在我的上，讓我渾都起了一層皮疙瘩。

我咬著牙，拼命的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祭，你想用我去做祭，你為什麼不說！什麼七殺坐命，什麼出馬弟子，什麼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都是假的，一直以來我都那麼相信你。可你相信過我嗎？什麼事都不肯告訴我，你想做什麼也不肯告訴我，我們之間真的是人的關系嗎？不，是主仆，你是主人我是仆人，或者說我連個仆人都說不上，只是你可以利用的一個工罷了。”

他放在我口的手指慢慢收。

狹長的狐貍眼微微瞇起。

“你還是相信別人說的話了，那群道士說我想利用你做祭？”

我猛地了一下眼淚。

“祭不祭什麼的，我已經不在乎了，伏鈺，我只求你放過我爺爺，你讓我做什麼事都可以，真的用不著騙我，沒有人喜歡心的人欺騙自己，你利用我可以，但不要利用我的。”

伏鈺臉上的神采漸漸的淡了下去。

他輕輕的扯了扯角，手從我上移開了。

那瞬間我好像看到了他眼底的失。

可是失的人應該是我不是嗎？

第一次認真談，結果就被人欺騙，以為對方喜歡自己，結果都是錯覺，都是假的。

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局。

我多想這一刻他告訴我，都是假的，那老道士說的都是假的。

他喜歡我是真的，哪怕一開始目的不純。

我是可以接的，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

一眼萬年。

他跟我拉開了距離，仿佛多我一秒都嫌難。

“你爺爺早就該死了，現在不過是靠著我強行續命而已，我何必要對他手，如果我想利用你爺爺控你，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你寧愿相信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那我還能說什麼？”

“宋穎，你說對我沒有任何偏見，不在意我以前做過的事，可是你從心底里真的相信我嗎？先為主的認為我卑鄙無恥？你覺得我真的在意找回自己的法力嗎？”

伏鈺的話就像在平靜的湖面丟下來一顆小石子。

我突然發現自己變得有些不理智了。

伏鈺如果真的一心想要找回自己的法力，本不用跟我折騰那麼久，寧惜知道他真所在，他只需要利用寧惜，或者說本不用利用。

只要他開口，寧惜自然會心甘愿的幫他找到真。

他大可以搜沈孤箏的魂。

何必跟我拉拉扯扯呢？

我迅速的冷靜下來。

“那祭的事是不是真的？”

他笑了笑，笑容蒼白又無力。

“真的，是有祭這件事，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把你拿去做祭。”

“你之前為什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告訴你什麼？告訴你的命格特殊，對我有用？我一開始就說過了，你跟我綁在一起，只有你能幫我，我還需要說什麼？”

久顧無言。

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已經說到了這份上，伏鈺自己也承認了。

看起來倒像是我在鉆牛角尖。

我深呼吸一口氣。

“那……”

“不用說了，你覺得我接你是目的不純，想要利用你，那好，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出馬弟子，堂口就此解散，我從你邊消失，讓你過普通人的生活。是不是這樣才能證明，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

他冷笑連連。

一步步后退，最終在我的視線里面消失。

走廊里面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落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過了沒多久，午清熾從樓下上來，看我蹲在樓梯口。

他言又止。

我抬頭看著他。

“你知道這件事嗎？”

午清熾嘆了一口氣，坐在我的旁，手一把摟住了我的肩膀。

“聽到了，這件事我不好說，這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誰讓你上了他，他如果是個普通人到還好，偏偏他是只狐貍，還是一只曾經屢次犯下過錯的狐貍。你既然喜歡他，那你應該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跟你們人類男人不是一樣的，注定不會平凡，但你覺得他真的想害你嗎？或許一開始他真的了這個心思，但這麼久的相以來，你覺得你就不能改變他的想法嗎？對自己這麼沒自信？說實話吧，我覺得你們兩個人互相都不信任。”

我沒有想到午清熾竟然會這樣說。

畢竟之前他只會拱火說伏鈺的壞話。

可是這一次，他竟然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在幫我分析。

我還不夠相信伏鈺嗎？我給過他多次機會了，他有無數次可以說出真相，只要他愿意告訴我，我就相信。

結果呢？

他還不是什麼都沒有說。

我自嘲的搖了搖頭。

“他說不要我做弟子了。”

午清熾拍了拍我的肩膀。

“還有我呢？”

我看了他一眼，嘆息了一聲沒說話。

我召喚出了白薇薇，問爺爺的況，白薇薇大概也是知道我跟伏鈺鬧矛盾了。

“你爺爺的事，確實不怪伏鈺大仙，你爺爺年紀大了，之前又氣虧空，前兩天得知你被擄走的事，頓時心上涌，被刺激到了，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這什麼？癡呆，對老年癡呆，伏鈺大仙耗費了法力，維持住了你爺爺的心脈，然后又馬不停蹄地的去道觀找你……你不該這樣說話傷害他的。”

“他如果真的只是追求法力，修行，本不會浪費自己的力去救你爺爺，還有你，你自己想想吧，你怎麼能聽別人怎麼說，就懷疑伏鈺大仙呢？你太讓我失了。”

白薇薇一直以來都是伏鈺的鐵桿。

但對我一直都好的，可這次我明顯覺到生氣了。

氣呼呼的甩下這段話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