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蘇沅兮又仔細地看了看B超單上的圖片。

林主任拍著的肩膀，半開玩笑道，“要是我說得不對，等你生完就把這張單子甩我臉上。”

蘇沅兮抿起，神幾經變換，最終化作一個格外溫的笑意，“謝謝您了。”

“別跟我客氣，回去記得多吃點，瞧你瘦什麼樣了。”

穿上大的外套，蘇沅兮和林主任道別，打開門出了檢查室。

直到站在走廊上，的腦海里依然回著方才林主任告訴的話。

——準備兩套服吧，一套藍，一套。

所以，懷的不僅是雙胞胎，還是一對龍胎。

這運氣，好得有點離譜了？

蘇沅兮著B超單，正思忖要怎麼告訴容晏，他的影便由遠及近地走到面前，手里拎著保溫的食盒。

他沒有急于知道檢查結果，而是把蒸餃和豆漿放到休息區的桌上，示意蘇沅兮先吃早飯。

蘇沅兮咬了口蒸餃，聞著餡的味道，眉心漸漸舒展。

還好，沒覺得反胃。

蘸上醋，細嚼慢咽地開口，“一會去趟母嬰店？”

容晏在豆漿的杯蓋上吸管，角勾出幾弧度，“想買什麼？”

蘇沅兮剛要回答，手機響起了消息的提示音，是驗報告發過來了。

劃開屏幕，沒有細看就轉手遞給容晏。

母DNA驗的結果清楚表明，胎兒的別是一男一。

容晏對著屏幕靜默了數秒，低沉的嗓音帶著微不可察的不確定，“準確率有多高？”

蘇沅兮托腮看他，“不會出錯就是了。”

容晏低垂著眼瞼，擱在桌上的手指不自覺蜷起。

這個反應，還真是從未見過男人呈現出這樣一面。

蘇沅兮握住容晏的手，清澈的眼底如墜星，一字一頓道，“如你所愿，你要有兒了，準爸爸。”

……

從醫院出來，兩人去了附近商場的母嬰店。

提前知道別不只是出于好奇，更重要的是，可以事先布置嬰兒房。

許是出于天，在看到滿眼小版的床和嬰兒用品時，蘇沅兮覺得心頭陣陣。

逛得很慢，偶爾駐足停留一會，等再回過頭之際，看到導購的推車里已經裝滿了服。

都是容晏放的。

“你是不是太偏心了？”

給兒買東西，不考慮一下兒子？

而且，先前聶綰檸寄來的小子起碼有三四十件，再買下去，穿都穿不過來。

容晏又往購籃里丟了幾樣東西，慢條斯理地回道，“兒要養。”

言下之意，兒子湊合著能過就行。

蘇沅兮歪過頭，指尖點著道，“但是有個傳統的說法，孩大多像爸，男孩像媽。”

容晏作一頓，轉眸對上不似開玩笑的眼神。

隨即，他放下手里的架，徑自往男嬰區的方向走去。

導購立馬拉著推車跟上。

總之過了一個小時，六七名店員雙手拎滿購袋，殷勤地幫他們把東西送到車上，臨走前還不忘齊刷刷地鞠躬。

……

自從這天的檢查過后，蘇沅兮的孕反現象莫名好轉了許多。

逐漸恢復正常，白天閑下來的時候，也有了充裕的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

比如看書，或者制手工的布偶，給嬰兒床制作床鈴的掛件。

公館里采最好的客房也被改裝，請了專門的設計師來裝修嬰兒房。

不知不覺，日子邁了年底的最后一天。

年夜的當天下午，蘇沅兮獨自在家時，收到了容晏發來的消息，說晚上要加班。

年底的確最為忙碌，細算起來，他已經近一周早出晚歸，忙得只余下睡覺的空隙了。

于是蘇沅兮一個人吃了晚飯，在窗外夜的映襯下，無端生出了寂寥。

習慣就是如此可怕，偶爾沒有容晏的陪伴，就仿佛空落落的了什麼。

八點左右，蘇沅兮接到聶綰檸打來的電話。

“寶貝，你在家？”

蘇沅兮關掉電視的音量，“有事？”

“今天是年夜，年夜誒！”聶綰檸強調，“從前我們都是一起過的，如今你難道要為了容晏拋下我？”

蘇沅兮倒是想和容晏一起過，可他連電話都不接，誰知道在忙什麼。

“地址發我，我來找你。”

聶綰檸不假思索地阻止，“別，等著我過來接你，馬上就到。”

蘇沅兮淡淡地應聲，結束通話后，還未熄滅的屏幕終于跳出了容晏的名字。

接起來，語氣聽不出起伏，“還在加班？”

“嗯，有個會沒開完。”

那端的周圍似乎有些嘈雜，將容晏的聲音模糊得不太清楚，“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聞言，蘇沅兮擰了擰眉。

怎麼就不信呢？

但沒等再追問，容晏就先行掛了電話。

蘇沅兮面無表地丟開手機，決定在心里小小地記上一筆，過年為了工作丟下，合適嗎？

不多時，蘇沅兮換了服，戴上圍巾和貝雷帽，出門坐進聶綰檸的車。

剛關上車門，聶綰檸盯著口道，“寶貝，你好像胖了。”

蘇沅兮：“……”

你可以不用說出來。

“不過跟別人相比，還是很瘦的。”聶綰檸煞有其事地補救。

蘇沅兮勉強當做安收下，“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說罷，聶綰檸悄然發送了一條消息，踩下油門往市中心行駛。

由于年夜的緣故，大街小巷要比平時熱鬧許多，隨便可見的璀璨燈火，昭示著獨屬這座城市的繁華。

車子開到了國貿大廈。

這里是京城的CBD地標，六層有天的觀景平臺，能以最佳的視角將夜景盡收眼底。

然而今晚，平臺似乎被包了場，安靜得空無一人。

甚至連燈都沒開，只能憑借外面的亮，勉強看清腳下的路。

蘇沅兮的直覺足夠敏銳，眼前的這一幕已經讓猜到，聶綰檸約出來的真正目的。

“怎麼連燈都不開，就不怕被絆倒。”

聶綰檸嘀咕，小心地拉著蘇沅兮在椅子上坐下，“寶貝，你先坐會，我去看看是不是停電了。”

面對純粹胡扯的借口，蘇沅兮也沒揭穿，出手機打開了燈，“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