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蘇沅兮坐在主臥的地毯上收拾行李。
AS的氣候常年四季如春,除了正式場合需要的禮服,其他的都以舒適輕便為主。
整理得差不多了,起去翻找備用充電線等小件。
床頭柜上層的屜,里面擺著各種的計生用品盒子,足有五六個。
蘇沅兮淡定地推回去,又拉開下面一層,這回一眼看到的,是躺在屜角落的護符。
目一滯,緩慢地拿起來,在指尖。
差點忘了還留著它。
可是連昔日的分都沒了,它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蘇沅兮拿來一把剪刀,將封口的線一點點拆開。
據說護符不能隨便丟棄,會不吉利,起碼也要把記錄著生辰八字的符文保管好。
不多時,封口被拆開了,從里面掉出來一張黃的紙片,上面有蘇沅兮的生辰八字,開過,還印著紅的朱砂印。
蘇沅兮撿起來看了兩秒,正想找個地方放收好,指尖卻到了異樣的。
符文的中間一塊,明顯有些發。
把紙片翻過來仔細打量,這才發現,符文是用兩張紙粘起來的,中間微微突起著指甲蓋大小,似乎藏了什麼東西。
蘇沅兮沒有猶豫,沿著那塊的邊緣,用剪刀剪開了紙片。
令意想不到的是,里面居然剝出了一枚黑的芯片。
自從五年前收到護符,從未過要打開它的念頭,因此怎麼也想不到,其中還暗藏玄機。
這時,主臥的門開了,容晏穿著黑的睡袍走進來,周縈繞著沐浴過后的冷香。
“在看什麼?”他甩落發梢上的水珠,隨手把巾丟到一邊。
蘇沅兮把掌心里的芯片遞給他看,“你知道這個芯片的功能嗎?”
容晏接過來看了眼,挑眉道,“很常見的儲存芯片,怎麼?”
蘇沅兮捻起被剪開的符文,“這是江聿琛藏在里面的。”
容晏順著的作看去,下一瞬,眸毫無預兆地冷沉,“你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剪了?”
蘇沅兮一怔,隨即無奈道,“急之下忘了,再說,我也不信這些。”
這世上若有如此靈驗的事,倒真是會免去不煩惱,看誰不順眼,扎個小人不就完了?
很多時候,人心才比鬼神更可怕。
容晏收起被剪開的符文,嗓音低冽,“明天早上我送去靈安寺,讓那里的師傅理。”
蘇沅兮歪過頭,視線落在他手腕的佛珠上,“你真的這麼在意?”
“寧可信有不可信無。”容晏半蹲下,抬手了的臉頰,“兮兒,你的任何事,哪怕一個細節,我都在意。”
蘇沅兮凝著男人深邃的黑眸,什麼都沒說,往前撲進了他懷里。
容晏摟住蘇沅兮的腰,低頭在額上吻了吻,“說起江聿琛,兩周前,他在云城進行了一場手。”
蘇沅兮稍作回憶,記起來剛好是江聿琛打電話給的那天。
“他做的是什麼手?”
容晏微瞇起眸,意味深長地道出四個字,“移植。”
蘇沅兮有短暫的驚訝,接著,腦海中倏地閃過了一些細節。
“不過的病因還沒查到,他的保工作做得不錯。”容晏散漫地揚。
稍頃,蘇沅兮倚靠在他的肩頭,淡聲道,“不用查了,我知道原因。”
“嗯?”
“在菲爾德莊園的時候,他告訴過我,他的母親和前任教父存在著緣關系,并且整個菲爾德家族至今還保留著對統的病態觀念。”
江聿琛就是近親結合的后代,盡管他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可基因里的疾病,絕不會因此消失。
一旦病發,最直接迅速的癥狀就是衰竭。
他原本就是醫生,必然清楚自己的狀況,已經到了不得不做移植的地步。
聽完蘇沅兮的話,容晏把玩著的長發,角勾出似有若無的弧度,“看來,他的日子也不算好過。”
蘇沅兮不置可否,偏頭看著地毯上破損的護符。
“替他難過?”容晏抬起的下,將的視線對上自己。
蘇沅兮靜靜地注視他,“你哪里看出來的?”
容晏低笑,頗為滿意地在上輕咬,“那如果他死了,你還會替他哭麼?”
“這個問題他也問過我。”蘇沅兮的音縹緲如霧,“不會,一滴都不會。”
不可否認,這一刻容晏的占有被激發之際,也同樣被滿足到了頂峰。
換做別人他或許不屑計較,但事關江聿琛,容晏決不允許他再牽的一緒。
蘇沅兮撥弄著容晏睡袍上腰帶,換了個話題,“有我師父的下落了嗎?”
容晏圈住的臂彎了,繼而微不可見地點頭。
于是蘇沅兮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可過了好一會,也不見他再開口。
似乎明白了什麼,問,“他還活著嗎?”
容晏低聲回道,“活著。”
蘇沅兮頷首,輕笑了笑,起退出男人的懷抱往行李箱走去。
意料之中的,的手腕被抓住,容晏將扯回了前,以更大的力道擁。
“生氣了?”
蘇沅兮仍是淡笑,“我沒那麼容易生氣,既然你不想告訴我實話,應該有不得已的理由,那我就不問了,等你愿意說的時候也不遲。”
始終信奉一句話,知道得太多,并不是好事。
可這樣的回答,讓容晏的神糅雜了無法言喻的晦暗,“兮兒,在我面前你可以任一點。”
不必設地地為他著想,藏起所有的負面緒,得不像一個二十三歲的姑娘。
而這些沒有明說的話,其實蘇沅兮都懂。
手環住容晏的脖頸,目溫又認真,“如果連我都不理解你,還有誰能做到?”
不待容晏出聲,接著說,“我猜,你跟我師傅已經見過或者聯系過,按他的脾氣,一定是他不許你對我說實話的,是嗎?”
容晏罕見地無言以對,他還能說什麼,因為蘇沅兮全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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