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笑道：“要說相，也不算。他現在，應該已經把我忘了……”

沈雲清臉上出失之，但是想想好像確實也是那麽回事。

祖母今年五十八了，那武安侯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樣子。

祖母從皇宮詐死離開的時候，也不過二十歲上下，算起來，武安侯當時也就五六歲？

果然降智啊！

這話可不能讓六娘知道，否則肯定被啐一臉——你也算，撐死單相思。

“不過見麵提起當年的事，或許也還有點人。”文氏又道。

沈雲清忍不住道：“那估計不行吧。我覺得安哥兒這麽大發生的事，長大了可能不太記得了。”

還是自力更生，別把舊人當指了。

文氏愣住了：“安哥兒這麽大？”

“不是嗎？”沈雲清道，“您認識武安侯的時候，他不是個孩子嗎？”

文氏笑了，“是個孩子，但是也十幾歲了。”

沈雲清：？？？

這時間線，明顯對不上啊。

難道張冠李戴了？

“祖母，您知道，您比武安侯大幾歲嗎？”

“七歲。”

“那，武安侯今年都五十一了？”

“對。”

沈雲清張大：“不能吧。他除了頭發確實白得厲害，其他看起來，不過四十三四歲模樣啊！”

這個男人，也太抗老了吧。

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文氏卻表示，肯定沒認錯，確實就是蕭承平。WwWx520xs.com

沈雲清大震撼。

也就差七歲啊。

七歲就不算什麽了。

“我曾經對他施以援手，”文氏道，“十一歲的孩子，總是能記住的。而且當時他還在閔家待過兩個月……”

沈雲清飛快地算著，也就是當年，祖母都十八歲了啊！

那時候，都宮了……

不知道為什麽，還能有機緣救下蕭承平並且把他安置在閔家。

“但是這種人，也隻能用一次而已。”文氏很清醒，“所以不到最關鍵的時候，不能輕易用。”

沈雲清點點頭，心裏想著，那就等賀長恭如願跟了武安侯之後，再“無意”間提起這件事，或許有更好的效果。

文氏卻想著沈雲清描述的場景，一邊搖頭一邊笑道：“聽著你說的，他倒還是年那般火脾氣。”

當年勸過小年，要忍。

小年紅著眼睛看著，目桀驁不屈，顯然並不讚同，隻是不好意思反駁自己。

沒想到的是，世事白雲蒼狗，那個桀驁的年，一直笑到了最後。

而，卻如喪家之犬，離開京城。

不過在去了賀家之後，才得到了安寧。

沈雲清：“是火的，嚇人。”

其實說到這裏，就有一個問題。

——當年祖母貴為皇後，真的會為了一個農夫生孩子嗎？

不過這涉及到了祖母的私，除非主提起，否則這話斷斷不能開口。

公公到底是誰的兒子？

安哥兒的親生父母又是誰？

賀家其實還有個不能提起的孩子……原本應該是三個小叔子的。

伯仲叔季……

當初賀仲景學，請先生給家裏孩子起名的時候，依次是伯楷，仲景，叔揚，季武……

對於這個缺失的小叔子，所有人都三緘其口。

想想，知道真相的，現在應該隻有文氏和韓氏。

本來沈雲清覺得，賀家有，總是讓人覺得奇怪。

但是現在知道了祖母的份，就會覺得沒有，那才更奇怪呢！

“我就是聽說你見了武安侯，想起了從前舊事，叮囑你一聲。”

“嗯，我記住了。”沈雲清見文氏臉上出疲憊之，站起來道，“祖母，您也早點休息。”

我也回去衝塔了。

文氏笑著點點頭。

燭給鍍上了一層溫的金黃，經過了歲月風霜洗禮，年華不再，卻依舊優雅從容。

沈雲清走到門口，忽然被文氏喊住。

“雲清，長恭快過生辰了。”聲音中帶著笑意。

沈雲清扶著門回頭笑道：“嬋嬋已經提醒我了，荷包是不可能有的，但是別的禮，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你們夫妻之間的事，倒不是非要對外人說起，你們高興就好。”文氏含笑道。

沈雲清：“……”

臥槽！

表現得那麽明顯嗎？

祖母，您是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

老臉通紅。

不過說起荷包，沈雲清忽然想起了武安侯腰間那個舊得已經快不起來的荷包，好奇地道：“祖母，您後來離開的時候，武安侯大概十三四歲？”

“差不多。”文氏道，“你要問什麽？”

“他有喜歡的人嗎？”沈雲清道，“我看見他腰間係著一個舊荷包，很舊了也沒換……”

這種東西，肯定是有特殊意義的。

文氏道：“那我倒是沒聽說；不過他確實是個念舊的人。”

這也是為什麽，覺得武安侯還能賣一次人給。

“哦。”

沈雲清沒有再多問，轉出去了。

回到房間，賀長恭已經鋪好了床，正彎腰蹲在地上，給刀哥洗澡，一邊洗一邊碎碎念：“我就沒見過，誰家狗還得特意洗澡的。”

沈雲清“噗嗤”一聲笑了。

是不是有點變態啊！

好像有種惡趣味，就喜歡看賀長恭一邊不願一邊還慣著那些“矯”病的樣子。

賀長恭瞪了一眼：“笑什麽！趕自己梳洗！”

沈雲清忍俊不：“你要給我洗，我也不敢啊！”

就那鐵砂掌，說不定就給掉一層皮去。

賀長恭臉通紅。

這個人！

不知道這話很容易讓人想非非嗎？

這個詞，他剛學，就覺得非常傳神。

想，非非，中間有道呢！

沈雲清：就是要讓你自投羅網啊！

海棠幫送水進浴室，就在浴室裏哼著小曲，故意把水得嘩嘩響。

心猿意馬的賀長恭，就把刀哥洗得嗷嗚。

——娘是親娘，爹卻是後爹。

這把火氣都發泄到狗上，你們人道嗎？

沈雲清本來還想假裝倒，但是到底臉皮不夠厚，隻能yy而已。

不過在洗澡的時候，也不想著撲倒賀長恭。

認真地思考著生日禮的事。

這可是兩人在一起以來，賀長恭的第一個生辰。

也不能想著占便宜，得送點正經的，能拿得出手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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