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魚眼睛聰明。”賀長恭解釋道。

其實是，他覺得魚眼是最好吃的，他的最。

沈雲清：“還是你自己多吃點吧。”

罵誰笨呢！

賀長恭：“讓你吃你就吃，咋那麽多話，涼了就腥了！”

“我不吃魚眼睛。”沈雲清老老實實地道。

“那麽好吃的東西，咋還有人不吃呢！”賀長恭瞪大眼睛，這下是真的不解了。

沈雲清這才明白過來，心裏有暖流輕輕流淌而過。

站起來給賀長恭添了飯：“挑食唄。”

“那我自己吃了。”賀長恭用筷子尖夾著魚眼送到裏，一臉。

沈雲清開玩笑道：“你要喜歡吃魚眼，明日去賣魚的那裏，專門摳魚眼去！”

賀長恭：“……你扛揍啊！”

“不扛揍，但不是還有你嗎？”

賀長恭莫名覺得這話得勁。

他接過碗，繼續埋頭苦吃，還是家裏的飯好吃啊！喵喵尒説

他把今日從趙景雲那裏得來的消息都說了。

沈雲清的關注點有點奇怪，著下道：“沒親沒生孩子，這確實有點古怪，是不是生不了？”

甚至沒問武安侯的年齡。

因為想謀反，總不能是個沒長的孩子。

在這個時代，都早婚早育，二十歲都是幾個孩子的爹了。

尤其富貴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每個妻妾生幾個，一家十幾個孩子的不在數，隻是因為醫療條件有限，所以最終活下來的，可能打個不小的折扣。

武安侯，這個明顯有問題。

賀長恭看著躍躍試的樣子，道：“你覺得他有病？”

“不好說。”

“不管有沒有，也和現在的咱們沒關係。”賀長恭喝了一口湯道，“我就是告訴你這麽個事，但是你別強出頭。”

還遠遠不到，他們能出頭的時候。

對於那些貴人來說，碾死他們，不比碾死一隻螻蟻更費勁。

“我就是好奇，才不會出頭呢！”沈雲清道。

也知道，目前他們能做的事，並不多。

拿著筆把最後的賬目餘額寫在賬本上，如釋重負地了個懶腰。

算這些銀子，累死了。

所以錢多了，真的是負擔啊。

賀長恭道：“天氣都開始轉涼了，你說那煤礦的事，是不是得去看看？”

總不能等著天寒地凍，再去開采。

沈雲清苦惱道：“開采那玩意兒，需要大量的人力，去哪裏找人？還不能大張旗鼓。”

“給你製冰這些人，雖然人手不夠，但是好歹都是信得過的。”賀長恭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也不能養著他們，就幹夏季這兩三個月的活。”

“那才幾個人？”

開采煤礦，那是勞集型的產業。

“咱們現在對煤礦一無所知，”賀長恭道，“今年主要是嚐試，況，然後能開采多開采多；日後有用的話再，也心裏有數。”

沈雲清不得不承認，狗剩比就是想得周到。

“你怎麽想就怎麽做。”沈雲清果斷授權。

別說人家兄弟遍地都是，狗剩就是個很容易讓人生出信賴的人。

現在，都想做他兄弟了！

“需要銀子，你找仲景要。”沈雲清撓頭，“這些賬算得我腦殼疼，如果不是他現在忙著讀書，肯定讓他算的。”

“用不到什麽銀子，都是自己的人。”賀長恭道，“你手也別散漫了，把人心都養得貪了，以後對咱們自己不好。”

“嗯，我知道。”

沈雲清把賬上的錢給他看，“還有這麽多銀子了，所以也不必很省著。如果為了祖母，就是散盡家財也不要。”

賀長恭看著那個數字，覺得有些恍惚。

怎麽那麽不真實呢？

他懷裏那一百兩銀子，算什麽？真九牛一。

他化悲憤為食，把所有的飯菜一掃而空。

沈雲清打了個哈欠道：“行了，吃完了趕回去睡覺。我明天還有好大一出戲呢！”

“什麽？”

“承恩伯府的事呀。”

賀長恭：“都說好了，明天就來？”

“嗯，明天就來。”

而且還是明日一大早，多一刻鍾都不想等。

“那我也晚點走。”

“嗯。”沈雲清站起來，“你順便把碗筷帶到廚房，我不想彈了。”

來小日子，懶懶的不想。

“好。”

賀長恭其實還想留在這裏說幾句，但是看臉上出疲憊之，也不好意思再留。

他把碗筷送到廚房的時候，意外發現廚房裏竟然還有人。

原來是海棠，坐在灶口前燒火，火把的臉烤得紅撲撲的。

“怎麽還不去睡覺？”賀長恭問了一句，就要自己弄水來洗碗。

海棠忙站起來道：“您放下就行，奴婢來洗。”

也沒好意思上前，就遠遠地站著。

“我自己洗就行。你怎麽不去睡覺？”

“夫人今日上不舒服，我給燒水灌湯婆子。”

海棠心，想著湯婆子熱不到早上，每次半夜都給沈雲清再換一個熱的。

沈雲清不舒服？

賀長恭碗也不洗了，一臉震驚和擔憂，“怎麽了？”

怎麽剛才說話的時候，也不告訴自己一聲？

海棠臉漲得通紅：“……也沒什麽，就是，就是……”

“你快說。”

這下海棠快哭了，“就是小日子來了。”

現在的賀長恭，可真嚇人啊！

賀長恭鬧了個臉紅。

雖然他不知道咋回事，但是也明白，人每個月是有那麽幾天，不能伺候男人。

——這些都是投軍的時候聽說的，再多的他也不知道了。

“那你好好照顧。”賀長恭說完，碗都不好意思刷了，轉出去了。

海棠：“……”

突然覺得不窘迫了，因為大爺看起來，比還害，嘻嘻。

果然隻要別人比我尷尬，我就不尷尬了。

賀長恭回去輾轉反側睡不著，原來不舒服啊。

可是都不說。

也不知道能不能睡著，明天還得心家裏的事。

荷包裏的一百兩銀子有些燙手拿不住了，他決定明天去給沈雲清買點東西去。

腦海裏一個小人問：“你買什麽呢？”

另一個小人道：“這不廢話嗎？不舒服，當然買點好的補補了。”

嗯，就這麽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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