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鴛面無表地盯著他,道:“對,我是騙你的,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容子焰:“哈……哈哈!那你一定也知道,本王布局多年,今日被你幾句話,被騙得團團轉。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本王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理智和謹慎,都能丟到一邊!
你利用我對你的,做這樣的事,你不虧心嗎?”
蘇沉鴛攥了拳頭,的確,是虧心的,利用一個人對自己的喜歡,把這個人送上斷頭臺,這是以前的子,做不出來的。
但依舊冷然道:“我不虧心,因為你殺了舅父,為了把你繩之以法,我能付出任何代價!”
容子墨沒說話。
是啊。
的確能付出任何代價,先前說他們之間的姻緣,拿什麼都是不換的。
可是如今為了舅父的事,知道自己不想讓用這樣的計劃,不想聽說要靠近子焰,于是毫不猶豫地給了自己和離書。
容子焰冷笑,只是笑,接著他看向容子墨,道:“皇兄,你以為自己贏了是嗎?我告訴你,我……”
容子墨冷著臉道:“兩日之前,我已經讓父皇下了旨,把那八萬大軍的兵權,都給程宇,他們不會再為你做任何事了。
來這里之前,城防軍的副統領,也已經被本王派人控制住了。
當日楊若音看到你們兩個人往來,你說是因為你想讓他幫你盯著沈醉,如今看來,是你們早有勾結吧?
只是無意中被楊姑娘看到,所以你就編了個謊言騙本王!”
蘇沉鴛讓他這三日,做自己為一名皇子該做的事,容子墨當然知道是什麼事,那就是斷絕子焰起事的可能。
容子焰聽到這里,臉徹底白了。
他沒想到,對方開始懷疑自己了之后,竟然這麼快就把自己的底牌,全部走。
薛展這個時候,紅著眼睛問他:“妍妍是你殺的,也是你殺的,對嗎?”
容子焰此刻輸的一敗涂地。
多年籌謀,被自己喜歡的人毀于一旦,眼下容堯是為自己殺了容轍、且私造兵頂罪,他認了,舅父的事也承認了,還有什麼別的是不能認的?
他挑釁地道:“是啊,是我殺的,怎麼了?本王是親王,就是要死,也是父皇下旨,你有資格我嗎?你敢殺我嗎?”
薛展:“你……”
薛展氣急了,給了他一拳頭。
容子墨沉眸,道:“抓起來,關進天牢,本王會……找父皇秉明一切!”
薛展:“是!”
蘇沉鴛聽到這里,聽到他沒打算包庇,也松了一口氣。
容子焰被人帶走。
容子墨竟也看都沒看一眼,轉走了。
蘇沉鴛愣了,站在原地,忍了多日的緒,在他眼下的漠視之下,沒能忍住,蹲下哭了起來。
這是自己的選擇。
是為了給舅父報仇,什麼都顧不上了,是不顧他的,說寧可死都要用這樣的手段,說那些話,騙容子焰招供。
現在,他生氣了,不要了,怪誰呢?
不是自己想好了的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悉的靴子,落在了眼前,男人的嘆息傳了過來:“不是寧可放棄本王,不惜和離嗎?現在又哭什麼?”
蘇沉鴛沒想到他會回來,抬眼看向他:“你……”
他蹲下,把人抱進懷中:“別哭了。”
蘇沉鴛:“你不生氣了?”
容子墨苦笑道:“生氣又如何呢?不理你嗎?和離嗎?放你在這里哭嗎?
或許本王應該怪的人不是你,是我自己。
如果不是我輕信他,不是我找證據太慢,你也沒必要說那些話。”
蘇沉鴛連忙道:“那些話都不是真的,那只是權宜之計……”
容子墨:“我知道。但是以后,真的不能再說了,本王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明知道是假的,但在門口聽的時候,字字句句都在刺他的心,真的比活剮他還難。
這就是他輕信子焰,間接害死了堂兄和舅父,還有陸姑娘的報應吧。
蘇沉鴛:“我知道了,對不起,對不起!”
容子墨:“好了,別哭了。現在你給舅父報仇了,你應該高興才對。”
蘇沉鴛盯著他,道:“那你抱我回去,證明你不生氣了!”
容子墨笑了笑:“好。”
抱著起之后,他兀地頓住了腳步,回頭把桌上的和離書,用力摧得碎。
蘇沉鴛沒敢說話。
還說不生氣,小氣鬼。
……
翌日,書房。
嘉晟帝看著跪在下頭的容子焰,鐵青著臉問他:“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容子焰:“沒有了,該知道的,父皇不是都知道了?
我謀害堂兄,殺害舅父,設計皇兄,嫁禍皇叔,覬覦皇嫂……
還有陸妍妍的死,都是我做的,我都承認。
與謝子衍勾結的是我,與魔教串聯的是我,那些兵也是我讓謝子衍拿錢給我打造的!
父皇是不是沒想到,你以為的廢兒子,其實還能辦這麼多事?”
嘉晟帝氣得臉都綠了:“你也知道你都做了什麼?你自己聽聽你剛才說的話,那是人做的事嗎?你就是個畜牲!
可笑,朕竟然被你騙了這麼多年,被你這個六親不認,禽不如的東西,騙了這麼多年!”
容子焰:“騙你又如何呢?反正你更喜歡的是皇兄不是嗎?
多年前,你就問皇兄要不要當太子,說他是你唯一看好的繼承人。
既然你只認可他,從來沒認可過我,現在又裝什麼失呢?”
嘉晟帝難以置信地道:“你……你該不會是為了皇位,才做出這樣禽不如的事來?”
容子焰冷嗤了一聲:“不正常嗎?為了至高無上的權位,自古以來,皇家的人爭斗得還?
不如你問問皇兄,如果父皇你要立我做太子,皇兄會不會想殺了我!”
站在邊上沒出聲的容子墨,聞言一怔,盯著他道:“你這樣看我?”
容子焰:“不然呢?”
嘉晟帝覺得眼前的一切,荒謬極了,他氣得渾發抖,開口道:“把詔拿來,你去把朕的詔拿來!”
小景子立刻去拿來了詔。
嘉晟帝把詔書,狠狠地砸到了容子焰的上,切齒道:“你自己看!”
容子焰不解蹙眉,打開了詔,看著上頭自己的名字,看著蓋著的玉璽印鑒,霎時間臉白了,連都失去了:“這……不可能,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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