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母怒,李嬤嬤連忙拉著柳朱走了出去。
柳朱還在不斷哀嚎,卻是被李嬤嬤用手中巾帕直接塞到了嗓子眼兒。
柳呈祥亦被人帶了來,江母一見他便冷叱一聲,嚇得柳呈祥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婆子將江母的話複述給他聽,隻見柳呈祥不住磕頭:“夫人放心,小的必好生看管柳朱,絕不讓在外說侯府一個字。”
江母怒瞪他一眼,萬分厭惡的擺手讓人將他帶下去。
柳呈祥一出絳香院,臉便沉下來,他站在垂花門外靜靜等著柳朱。
滿眼白的城侯府著一森之氣,平日各院喧囂熱鬧,如今卻是寂靜無聲,就連下人走路都會下意識放輕腳步,生怕驚擾了什麽。
柳朱被帶出來的時候,雙頰被人扇得青腫不堪,見到柳呈祥時忍不住咧哭了起來。
鮮紅漬布滿牙,可見今日李嬤嬤是下了狠手的。
“哥哥……”
柳朱掙開李嬤嬤,猛地撲向柳呈祥。
“您幫我同夫人求求,我不能離開侯府啊……”
若是離了侯府,還如何吃香喝辣過姨太太的生活?且父母早就過世,唯一的親人就剩下柳呈祥一家,還指著柳連升給自己養老呢。
如今江晏都沒了,若再離開侯府讓怎麽活?
“哥哥,我真的不能離開侯府。”
柳呈祥眼皮,咬著牙死拉著柳朱回了自己所在的下人房。
柳朱哭了一路,到柳呈祥居住的院子時,哭得更是厲害,周圍下人出來看熱鬧,待問清是柳朱被夫人趕出府後,一個個都回了腦袋。
“你先看著,我馬上就回。”
柳呈祥將柳朱推進屋中,柳朱嫂子站在門外紅腫著眼皮盯著一言不發。
“嫂……”
“我呸。”
柳家媳婦一口唾沫吐在柳朱麵上:“你個挨千刀的活該有今日,晏兒……”
語氣哽咽,眼中瞬時落下一串淚:“晏兒那麽好的孩子會短命,都是你這個喪門星克來的,該死的是你才對!”
“打小我就同你說過,讓你莫日日苛待他,你為了榮華富貴自己的兒子都不要了,活該,活該你臨老被趕出府去。”
柳家媳婦咬著牙,一聲聲咒罵柳朱。
江晏不是的孩兒又多了一層主子份,平日裏甚能見到他,可知道晏兒那孩子是個好的,心裏頭著呢。
晏兒回回見了都會喊一聲舅母,且私下裏亦送過不東西給。
不過就是在江晏挨打挨得狠了時,借著柳呈祥的名義給他送過幾次藥同吃食,這孩子就一直記在心裏。
甚至前段時日青齋離府時,還給送了些銀票來。青齋原話便是不能給柳姨娘留一分主子的東西。
這幾日心疼江晏心疼得渾無一不疼,眼皮子都哭得睜不開了。
而柳朱呢?
哪有個兒子去了的模樣?雙頰紅潤飽滿不說,麵上還敷了!
“就因為你黑了心肝,晏兒才早早去了,因為老天爺知道不能讓晏兒這樣的好孩子給你養老,你老了就隻配淪為大街上乞食的乞婆,日無三餐夜無居所。”
“就是你克死了晏兒,就是你。”
“你活該過那人人喊打,過街老鼠一樣的日子!”
“你放屁。”
柳朱猛地起,口齒不清道:“我對那小畜生還不夠好?我是短了他的吃,還是短了他的穿?他能在人前做風風的晏二爺,還不是我一直在府中從上到下狗一樣的諂打點?”
“且你有什麽資格說我,這些年我收來的銀子大半不都進了你們家?好啊,現在我兒子沒了,你敢起腰桿同我大聲說話了,怎不見你往日對我呼呼喝喝?”
“你別忘了,哥哥同連升答應過給我養老,我這些年可是給了你們不的銀子!”
對那小畜生如何不好了?若是沒有柳朱,那小畜生能托生在侯府裏,一出生就做了侯府二爺?WwW.com
“那小畜生不孝生母,死了倒好,免得生出個跟他一樣的東西,還要遭我這份罪。”
柳朱怒瞪著自己的嫂嫂,很是篤定柳呈祥不會將如何。
這麽多年都是如此囂張跋扈過來的,且柳呈祥拿了那麽多己銀子,怎麽敢不好好對?
若是不好好對,怕是地下的爹娘也不會放過他。
“我待那小畜生不好,你怎麽著臉說的?我是他生母我能待他不好?他福薄沒那個富貴的好命道,也能怨上我來?”
“我呸,賤人。”
柳家媳婦聽聞此話雙眼猩紅,直接跳到柳朱上,左右掄著胳膊。
柳呈祥端著碗進門,大嗬一聲:“幹什麽呢?”
“哥,你媳婦打我。”
柳朱捂著臉,趁柳家媳婦不備狠狠撓在麵上。
二人又纏鬥在一起,柳呈祥上前大力將兩人甩開。
柳朱起挑釁地看著自己嫂子。
“這些年我給了你們那麽多銀錢,別以為……嗚……”
話還沒說完,柳朱就被柳呈祥掐住了下,死死按住牙關。
“給灌進去。”
柳家媳婦聞言二話不說,亦不問是什麽東西接過便往柳朱口中灌。
柳朱掙紮著想要往外吐,卻被自家哥嫂狠狠按住口鼻。
見那碗藥全部被柳朱喝下去,柳呈祥夫妻才將人鬆開。
柳朱隻覺嚨燒灼得厲害,疼得滿地打滾,一口口往外噴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柳家媳婦驚慌道:“這是什麽?”
“真硇砂合五倍子水,外院除鐵鏽的件。”
“那柳朱,不會死了吧?”
柳呈祥冷哼一聲:“死不了,燒壞了嗓子而已。”
“你跟我一起將丟出去,免得在院中鬧人。”
“丟……丟出去?”
“怎麽,你想違背夫人的命令,還是你想養著?”
柳家媳婦一聽,跟著柳呈祥一人架著柳朱一隻胳膊,直接丟出城侯府外。
婆子將柳朱被他二人趕走之事稟告給江母,江母聞言淡淡點頭,懶得再理會。
齊順家的見這象都理妥當,這才走上前湊到江母耳邊,輕輕嘀咕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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