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每次提起大皇子和三皇子，顧瑤都是認真聽著，時不時附和一句。

但話雖不說，卻是一點個人想法都不表。

立儲一事向來敏，陸景之哪怕心中已經看重嫻妃所生的九皇子，也在教育幾位小皇子間半點個人傾向都不表。

大皇子和三皇子爭了這麼多年，馬上就要進白熱化，這種時期哪里能表自己的想法。

太后笑看著，心中卻是微微有些復雜。

這對夫妻行事太過穩妥。

那陸景之守在皇帝邊，潛移默化已是將皇帝的喜好悉數拿。

而這顧氏每每來見，雖然也會撒，仗著的寬和心好，會討要些好，可細細想來顧氏討要的都是無關輕重的小東西。

但凡敏一些或是會讓難辦的事，都不會張口。

這對夫妻太過有分寸，雖說這是君臣之道，可還是讓心中有些悵然。

太后因著心中突然鉆出的念頭微微失神。

顧瑤就靜靜的含笑等著回神，將太后突然覺得礙眼的分寸拿的極好。

一直到被‘趕出來’，顧瑤都沒想明白自己是哪里惹了太后不快。

因著擔憂的子，今日特意宮，還費勁心思為準備了花果茶和一些清淡滋補的吃食。

就是話本子都的沒有再帶上一些過去，就怕看不到結局反而會心不佳。

微蹙著眉，想不通也便不再去想。

太后寬和豁達，就算今日有行將踏錯之，太后也不會同這個小輩計較。

這樣安了自己一番，回到府里，就開始忙了起來。

秋時，這一年的員調發了下來，顧宏博在‘好婿’的關照下，被調往西北最為偏遠的州府，職頭銜依舊如在安府，沒有升上一半職。

讓原本還因為二兒功攀附上侯府，以為自己日后會得到極大助力的他，心間瞬時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為此還專程跑了一趟京城，但員調的任免文書已經下發，這一次的調又是陸景之有意為之，他就算后知后覺的意思到一再挑戰兒婿的底線會遭到反噬，但一切都晚了。

顧宏博來京城不止找了顧瑤和陸景之，還專程去尋了顧婷以及在刑部門口去等趙盛霖。

趙盛霖連自家弟都心存忌憚，不肯給予半點助力，又如何會幫他本就看不上的地方小。

顧宏博在京中逗留了十多日，沒能得到想要的結果后，只能郁郁的回了安府去準備搬家的一應事宜。

他這些年收了多房妾室和通房，還有不庶子庶。

一大家子人在府中飛狗跳的忙了近半個月，這才勉強可以起上路。

只這些年置辦的產業大部分都來不及理，便被顧婷討要過去，準備用作嫁侯府的嫁妝。

的夫家門第那麼高，要嫁進去嫁妝總不能太過寒酸。

厚著臉皮討要，而顧宏博心中氣惱陸景之和顧瑤將他丟去西北，理家業時遍沒有同他們提及這些，直接劃了顧婷的嫁妝單子。

顧婷在收到顧宏博送來的信件后，還特意讓人送了消息到陸家。

顧瑤嗤笑著將送來的書信丟到一旁，不說顧宏博這種自私小氣還要靠著發妻的嫁妝過活的人，能舍出多家產給顧婷做嫁妝。

只顧婷的子能撐多久，都好奇的想知道。

有嫁妝又如何，也要有命去用。

果然，隨著天氣越來越冷，太后生病后沒多久顧婷也再次病倒。

只這一次就不如夏日那般，請了太醫郎中用上湯藥就能有所好轉。

太后還有太醫署所有的太醫守在一旁心調理病，而顧婷這一次卻是連太醫都沒有見過一次。

趙家不愿為請太醫，而顧瑤態度很是鮮明，讓管就送回安府。

顧婷好不容易能留在京城，又同趙申煦訂了親，哪里肯回去。

要回，也是親后風無限的回去。

“夫人，清平巷那邊傳來消息，二姑娘……好像不行了。”

晚霜匆匆進門，覆在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顧瑤剛換下，換了在府中常穿的輕便束，下意識起想要進門更，行至室房門后，又折返回來。

“去備筆墨。”

原本就預計顧婷熬不過這個冬日，現在大限將至，顧宏博和劉氏那里，總要送個消息。

顧婷還在等著顧瑤過來，只一直到外面的天都徹底暗淡下來，也沒能將人等到。

自嘲的笑了笑，這個長姐還當真是冷又無的。

都已是沒幾日可活，依舊一面都不肯見。

可期盼中的人生還沒有得到，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老天能眷顧一次，不會再眷顧一次，這一次應該不會再重生回到原點了。

咬著牙，讓人再一次往顧瑤那里送了消息。

夜幕低垂，陸景之已經下差回到府中，顧瑤聽晚霜說起顧婷的請求時，他剛好再一旁。

“的子撐不住了？”

“嗯，下午讓人送了消息過來，我已經給父親寫了書信送往西北，他們若是有心，應該還能趕得及見最后一面。”

顧瑤垂著眼簾，思慮這顧婷的請求是否要最后幫上一把。

陸景之放下布巾，回到房中更，再出來見依舊垂著眼簾，便幫做了決定。

“我明日去請于太醫。”

趙盛山和家人之間的矛盾還沒有妥善解決，顧婷這個工人現在還不能死。

顧瑤嗯了聲，“也好，我這就讓人去給回個消息。”

能讓再膈應趙家人一段時間，也很不錯。

顧婷收到陸家送來的消息，這一晚終于敢放心的睡下，再不用擔心這次睡下后，會不會再無法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