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心下一急,偏偏卻毫無辦法,咬了咬,膝行著去抱江善的,紅著眼睛道:
“娘娘,您相信奴婢,奴婢沒有背叛您,是!”指著玉翠,“是污蔑我,嫉妒奴婢在您面前得臉,一直看奴婢不順眼,早就想把奴婢趕出儀元殿。”
江善往后退,躲開云棠的,垂眸落下一眼,攜著冷漠和嫌棄。
“到這個地步,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
毫無起伏的敘述,很好的詮釋出江善心的想法——對云棠,再無半點信任!
云棠僵在原地,那瞥過來的眼神,明明只是淡淡的一眼,沒有半點氣勢和凌厲,可就是讓不得寸進半分,后背涌上陣陣寒意。
一下子明白,無論再如何辯解,貴妃娘娘也不會相信。
屏住呼吸,一也不敢,心里飛快思索著,有沒有什麼的辦法。
可惜想來想去,絕的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沒有退路和生機。
只要貴妃娘娘對有懷疑,就算證明自己無辜,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別提藏起的那些東西,一旦被找出來,絕無再翻的可能。
幾近崩潰之下,云棠忽地抬起腦袋,直勾勾的盯著江善,質問道:“......所以娘娘您,一直就沒有相信我,是嗎?”
“你值得我相信嗎?”
江善冷靜回視:“或許是我杯弓蛇影,你雖然查不出什麼問題,但我就是覺得不安心,現在看來并不是我多想。”
云棠的背景,是梁珠親自去查的,除了之前想要攀上皇帝外,并無其他的問題。
但的出現,實在太過巧合。
偏偏那在臺階上抹油,意害摔倒的人,就像落沙塵中的一顆沙礫,找不到半點痕跡和影子,后續亦沒有任何異樣。
有時候江善會忍不住去想,那背后之人的目的,到底是讓摔倒,還是為讓云棠救,亦或者二者皆有。
聽到這份回答,云棠眼里難掩譏諷:“娘娘還真是謹慎,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都這般保持懷疑,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是救命恩人,還是害我的仇人?”江善面不變,淡聲反問。
對云棠,不是懷疑,只是該有的警惕心,所以才會讓玉翠,多多盯著的舉。
很顯然,這并不是多此一舉。
云棠臉微微變幻,一抹怨恨和毒的神,自臉上稍縱即逝,接著弱的坐在地上,子楚楚可憐的輕著,好不惹人憐惜。
“什麼仇人?如果不是奴婢,娘娘您和六皇子殿下,豈能安全無虞?娘娘說這些,不就是因為我生得和您相像麼!”
“您生怕我會得到陛下憐惜,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的命。”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如此,你既能除了奴婢這個眼中釘,還能重傷兩位小殿下,多麼的兩全其!”
這話聽起來有理有據,原本暗含失的賢妃等人,眼睛當時就亮了起來。
江善完全沒想到,到這個地步云棠還能巧舌如簧。
回頭向盛元帝,鄭重的問道:“陛下,您會看上嗎?”
被詢問的盛元帝,臉一黑,嫌棄道:“不會!”
有玉在前,他豈會看上邊角料,除一雙眼睛與善娘相像,再無半點相似之,他之前也真是昏了頭,才會把人調到前伺候。
而今再看來,那雙原本相像的眼睛,其實也有著天壤之別。
一個干凈純粹,燦若星辰,一個暗沉虛偽,充滿野心。
盛元帝的回答干脆利落,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云棠小臉僵住,縱使再鎮定,也還是個小姑娘,來自盛元帝避之不及的態度,讓尷尬的無地自容,窘迫和難堪的緒,在臉上來回閃現。
與之相比,江善角微微翹起,先是給了盛元帝一道贊賞的眼神,而后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人。
“事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是誰指使你陷害流春?”
云棠咬牙關,深深垂著腦袋,一副拒不合作的模樣。
江善瞇了瞇眼睛,正要再說話,旁邊的賢妃先一步道:“貴妃娘娘何必這般著急,其實我覺得這婢子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轉頭看向太后:“這世上的事,虛而實之,實而虛之,故意示弱,再絕地翻盤,營造出被冤枉的模樣,但誰又能確定,這是不是有人故意而為呢。”
太后看了看滿臉大義凜然的賢妃,目轉向冷靜自持的熙貴妃,眼里的思量眼可見。
江善輕輕吐出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和蠢貨計較,但眼角瞥見賢妃看過來的,那含著挑釁的目,到底沒忍住回懟的。
“滿腦子豆腐渣,你還很高興嗎?只要腦子沒水,就能看出云棠不對勁,就為了和我作對,你連腦子也不要?”
賢妃瞪大眼睛,指著江善的手抖:“你——”
盛元帝抱拳抵輕咳一聲,太后也悄悄轉開目。
顯然,太后已經回過神來,誠如熙貴妃所言,云棠的不對勁,有眼睛都能看出來,剛才還真差點被賢妃給繞進去。
見皇帝和太后,沒有為開口的意思,賢妃不甘心的喚道:“陛下,您看貴妃娘娘,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我不活了!”
說誰沒腦子,才沒腦子呢!
盛元帝放下手,淡淡道:“你別惹。”
我惹?
賢妃不敢置信地看著皇帝,確定皇帝沒有說反對象,整個人如在寒風中般冷的抖起來。
見賢妃一副要暈倒的樣子,太后出來打圓場:“好了,賢妃也是好心,還是先說正事吧。”
剛好,陳忠保與吳嬤嬤,捧著東西進來了。
“陛下,太后娘娘,這是在云棠房里找出來的。”
同樣的一匣子首飾,數張銀票,還有小荷包的碎銀子。
太后拿起兩張銀票,吳嬤嬤在旁邊說:“奴婢瞧了,這些銀票與那位流春姑娘房里搜出來的,都是同一個錢莊的。”
“你一月俸祿三兩銀子,這些銀票是誰給你的?”太后直接問道。
云棠繃,拘謹回道:“這些都是奴婢從家里帶進來的......”
“是嗎?”太后沒耐心再聽后面的話,語氣嚴肅道:“你最好想清楚,哀家不介意使人,去你家里問一問,如若事有出,你知道該是什麼下場!”
拿起一枚鎏金的簪子,這是京城最新的式樣,也是最普遍的樣式,上調鏤空番蓮花紋路,簪頭鑲米粒大小珍珠,以作點綴。
云棠掙扎的心思,在太后威嚴的眼神中,一點點破碎開來。
閉了閉眼睛,面上弱不見,換上明顯的憤恨,“沒人指使奴婢,是奴婢看不慣熙貴妃,都是,要不是因為,我現在早已是陛下的妃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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