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在樓下忙著一刻鐘后的開張儀式，陸星然跑來湊在耳邊小聲嘟噥了幾句。

“嫂嫂，剛剛樓上的伙計下來說你父親去了吳山長他們的包間。”

顧宏博湊過去了？

顧瑤面微沉，這個便宜爹倒是真會利用機會，難怪今日只他一人前來。

這是嫌棄劉氏和他那些庶子庶們礙事，耽擱他到各個包間尋機會。

但馬上就要到吉時，現在也不方便上去，只能由著顧宏博在樓上各個包間中竄。

好在陸景之還在上面，知道對顧宏博的態度，不會讓顧宏博太過離譜。

“我知道了，馬上就到吉時，你們等一下在樓中小心一些，別人多沖撞到。”

們都是姑娘家，尤其陸聽雪已經及笄是可以說親嫁人的大姑娘，不能再如同小姑娘那般行事不加注意。

陸星然雙眼亮晶晶，興沖沖的點頭。

“嫂嫂放心，我們知道的。”

說完人直接跑進樓里，似是怕親的嫂嫂同娘一般嘮叨。

顧瑤無奈搖頭間，視線向樓上掃去，想到顧宏博眸子又冷了冷。

渣爹若一直存著兒‘賣’了個好價錢的心思，那一定讓他什麼都得不到。

鞭炮聲響起，舞龍舞獅隊伍再次在門前相遇，二樓三樓的賓客全都站在窗子前，看著樓下的熱鬧。

吳奎山看得滿眼都是笑，偏頭問向盧氏，“之前的膏脂鋪子開張也這麼熱鬧？”

“比這熱鬧，”盧氏說著就想到之前聽說的前一年陸家書肆賣話本子時的盛況：“最熱鬧的還是去年賣話本子的時候，那才是真的熱鬧。”

盧氏和吳奎山都是喜歡湊熱鬧的子，去年那場熱鬧誰都沒看到，現在回想起來都覺格外憾。

陸景之在以前聽著他們二人的話，想到前一年顧瑤只靠一點巧妙心思就讓陸家書坊起死回生，眸子里再次溢出。

“景之，前一年書坊的那些舉可是你出手？”

吳奎山當著屋中眾人的面突然問起，他旁一直在努力尋找機會的顧宏博也順勢看來。

雖然府城中眾人都傳是顧瑤的手筆，他也見識到了兒的厲害，可私心里依舊有些不相信。

房中眾人的目此刻悉數落在陸景之上，他似是察覺不到他接下來的回答，若是一個不慎就會毀了自己一般，有些惆悵又有些炫耀。

“是瑤兒不讓我出手，說有就足夠了，我只要安心讀書就好。”

眾人：“……”

莫名被秀了一臉。

吳奎山都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雖然是過來人他當年跟盧氏也喜歡秀恩，但不代表他喜歡被人秀！

樓下的鑼鼓聲適時打破了房中的靜謐，眾人回神皆是一臉復雜的向樓下看去。

吳新月和吳新筱心中的挫敗無以復加，們捫心自問，若是同陸景之親之人是們，在面對吳家的困境時，們有辦法憑一己之力讓陸家書坊起死回生嗎？

們能做的似乎只有回家求援。

可以陸景之的驕傲，他又如何會愿意依靠妻族。

到了此時，們就算再不甘，也知自己輸得徹底。

兩人對視著，心中最后一點執念也因為剛剛那番話徹底消散。

樓下的喧鬧還在繼續，陸瀚宇此時忙得來不及慌，隨著碎紅鋪滿地，茶樓正式開張，迎接客人進門。

之前在外看熱鬧的百姓，此時結伴涌進茶樓，樓上樓下迅速坐滿。

考驗掌柜和伙計的應變能力的時刻終于到了。

陸瀚宇臉上帶著喜意不停的忙上忙下。

顧瑤在樓中看了幾眼，就進到后院在樹下坐定。

忙了一整個早上，此時又又。

但茶樓不做餐食生意，會配備的只有茶點，還有一些干果冷盤。

秋霞從廚房端了茶點送來，用帕子捻了兩塊墊了墊肚子。

見樓中的狀況陸瀚宇全部能應付，這才起理了理擺，帶著秋霞和晚霜去了樓上包間。

茶樓開張邀請的賓客并不止外祖和吳奎山幾家，趙天樺等人的家人此時也在樓上包間中。

但他們是陸瀚宇請來的賓客，不需要再進去招待，所以到了樓上就先一步進了吳奎山一家所在的包間。

顧宏博還沒有走，趁著剛剛大家都到窗邊看熱鬧的機會，他已經蹭到了吳奎山邊。

在知道了吳家人年底要進京回本家探親，他言語中的討好愈發明顯。

京城吳家，吏部尚書吳奎忠的家里。

若是吳奎山能幫他在吳奎忠面前言幾句，他明年一定能升遷。

越想心思越是活絡，但吳奎山本不提與京城吳家還有場有關的任何話題。

他只能將視線挪到陸景之上，盼著他能幫他這位岳丈大人多出幾分力。

顧瑤進門就看到他面上全是難掩的急功近利，心中冷哼間面上帶笑的行到桌前，再同吳奎山和盧氏一一寒暄。

盧氏對印象極好，就喜歡這落落大方的勁兒。

讓吳新月讓了個位置，招手示意過去坐下。

“下面忙完了？”

“都是二叔在忙，我只是幫二叔打打下手。”

這般不攬功的模樣讓盧氏更加喜歡，將人細細打量著。

“剛剛在下面肯定忙壞了，景之啊，還不給你夫人倒茶？”

陸景之起行到顧瑤旁，因著屋中茶碗剛好用完，他將自己的茶碗遞了過來。

顧瑤習慣的將茶碗接過，將其中的茶水喝完。

盧氏看著他們夫妻二人的互，眼中笑意更濃。

這一對小夫妻，私下里肯定更纏膩。

當年同老頭子剛親那會，在外人面前也沒用過對方的茶碗。

顧瑤在這種事上臉皮向來極厚，能拉著陸景之一起研究避火圖，在外人面前用他的茶碗又算什麼。

只當沒看出盧氏眼中那份打趣的意味，將茶碗放回陸景之手中，又在他指尖了下。

他們這般旁若無人的親近，吳家人要麼垂眼回避要麼含笑著，只顧宏博有種被無視的氣惱。

但他想讓陸景之幫忙，就只能下心中那點被無視的氣悶，也同吳奎山一般欣的笑看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