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屋中的婿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暴斃,顧宏博此時心中雜,半點同他對談的心思都沒有。
他沒了興致,陸景之也很有眼,尋了個由頭就到了后院。
親前,他只來過顧家四次。
第一次是帶著信上門求親,第二次是在外看到顧瑤,不愿再自傷來顧家‘退’親。
第三次是顧瑤應下親事,他帶家人過來下聘。
而第四次就是親那日,他帶著親友前來迎親。
不論哪一次,他都沒有進到后院,進到顧瑤的閨房。
所以此時被顧府下人引著,一路越走越是偏僻,他的心也越走越沉。
他之前一直知道顧瑤出嫁前在家中過得并不好,可他一直以為為顧家的嫡長,就算日子過得不算好也不會太差。
但直到走到最偏遠的角落,他才意識到他之前想得太過簡單。
親前過得不好,很不好,不愿嫁他,一心想嫁回外祖家是應當的。
顧瑤還在想今日所聽的這一切,以及對顧婷的猜測,該如何同陸景之提起。
原本是想等邁過他的‘死劫’,再將上的所知的所有告訴他。
但顧婷今日的舉讓將念頭全部推翻。
有些事一個人背負遠沒有兩人攙扶能走得遠。
既然已經選擇信任他,就可以再將這份信任加深幾分。
正胡思想著,眼前突然出現一道悉的影,仰頭就看到面沉沉的陸景之。
“怎麼了?可是父親說了什麼?”
他們分開還不到半個時辰,以顧宏博一貫的做派,他要恩威并施也會有些鋪墊,不會半個時辰就將他打發回來才是。
陸景之輕輕搖頭,不愿去提剛在前院聽到的那番話。
他拉過的手,將從座椅中拉起,舒緩著心笑著說起。
“這是我第一次來你的閨房。”
迎親當天,他也只是守在前院等著喜娘將人扶出來。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瑤兒不帶我四看看嗎?”
顧瑤被他這般好奇的模樣逗笑,“這里有什麼好看的,這院子雖然還留著,可房中的擺件都已經不是從前的。”
就是桌椅都被劉氏換走了,這院子不過是個空有其名的殼子罷了。
將人拉到窗邊坐下,頭枕在他的肩膀。
他不愿說前院之事,也不多問,兩人就這般靜靜的相互依偎,直到下人傳他們去正院用午膳。
他們今日是親后正式回門,按說府中不擺宴席,也該將人都喊來,一起熱熱鬧鬧的用午膳。
可顧宏博心有些,而劉氏……的小家子氣讓本不管禮數。
顧宏博不提,就懶得喊那些妾室庶子庶。
于是,一頓午膳就在他們四人相對無言的尷尬中用完。
用過午膳,顧瑤就提了離開。
今日回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套話,現在該知道的已經全部知曉,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回陸家的馬車上,他們夫妻二人依舊沒人提起顧婷的那番話。
兩人撿著三七巷那邊的進展隨意的說著,兩人全都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府中,陸景之想到前院書房中,獨自一人靜一靜。
他想思考之前在顧宏博書房中聽到的那些,到底是真的會發生還是什麼。
他的心同樣有些,他不怕死,可他怕丟下顧瑤一個人。
他們親不過一年,又剛剛互許終生,他不能讓自己出事,更不能讓為自己傷心難過。
但他想去前院書房,顧瑤本不給他機會。
進了府門,就拉上他的手,將人直接帶回了蘭山院。
“顧婷那番話你都知道了?”
讓秋霞和晚霜守在院中,代們任何人不準靠近,顧瑤拉著人就進了室。
看著陸景之眼中一閃而逝的錯愕,無語的嘆了口氣。
拉著他,兩人在床邊坐下。
“你知道定親前,說過什麼嗎?”
陸景之搖頭,他在顧家沒有安過人手,哪里會知道們府上的事。
不過……他挑挑眉:“同我有關?”
“嗯,說你有疾,不能行房,所以不嫁。”
陸景之:“……”
如果不是對太過了解,他此時真要以為小妻子在調戲他。
抬手在壞笑的邊輕了下,的嬉笑,讓他略有些發沉的心跟著輕快起來。
“那瑤兒覺得,為夫可是真有疾?”
顧瑤鼓著臉頰,很不矜持的笑開。
“我覺得,很不錯!”
雖然眼前人不懂何為節制,但這是兩人的沉淪,不會因為害就否認從中得到的愉悅。
的不回避讓陸景之也跟著笑了起來,他的小妻子總是會給他不一樣的欣喜。
顧瑤笑了半晌就再次坐直子,又變得嚴肅。
“但是,的話不是為了詆毀你,或是將親事推給我,而是真的這樣以為。”
“可是,我在登門求親前從沒見過。”
陸景之聽懂了話語中的含義,但心中的疑更深。
只是疑歸疑,該表的忠心一定要說,他從到心都是的!
“也許真的見過你呢,沒準還跟你生活過。”
“這不可能!”
陸景之下意識的反駁,隨即就意識到了什麼。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顧瑤,“瑤兒,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瑤攤手:“你都猜到了不是嗎?其實我也是猜的,對你對陸家的況太過了解,每次看到你又總像是在看負心漢,所以我就多猜了一些。”
“可是……”
陸景之想說這樣的猜測太過荒唐,但顧婷之前的種種,又讓他不知該找怎樣的借口反駁。
“我知道這樣說很離奇,但,這樣解釋就一切都說得通。
“景之,我不知道為什麼能重來一世,但在所謂的前世里,你娶的妻子是不是我。
“你們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最后……在你進京趕考的途中你遭遇了意外。”
顧瑤的聲音清清冷冷,明明說著心中猜測,可陸景之就是覺得有一道道無形的刀鋒刮在上。
他的小妻子似乎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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