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婷之前同顧宏博說起自己的重生,并沒有全盤托出。
有些事有些預知要一點點放出來才能得到更多籌碼。
而前世同陸景之和陸家人之間的嫌隙和生分,因為不重要也沒有多說。
在顧宏博追問時,只說在陸景之中了解元進京趕考前,他們和離了。
也因為他們和離回府后,被府中下人嘲諷心中郁郁,去了城外的青云寺才遇到了安定侯府的公子。
用遇到趙申煦來降低了顧宏博對和離一事的關注,而不詳細去說陸景之同他的家人自然是要讓顧瑤也是一下前世過的苦。
憑什麼要被冠上克夫家的名頭,而顧瑤嫁外祖家后日子過得安穩幸福!
眼中閃過翳,這一世一定要讓顧瑤嫁過去,讓在痛苦中看著嫁到京城,嫁安定侯府。
顧宏博心中還有掙扎,他怕將顧瑤得太狠,結親會變結仇。
“婷兒,景之明年鄉試真的能高中解元?”
之前考秀才時就已經連中小三元,若是再中解元,就算最后無法再得會元和狀元,這些也足夠傳出才名。
顧婷點頭,難得在說到陸景之時說了句中肯的話。
“父親,他學問做得極好,您這一點真的不用擔心。”
學問做得好,但其他方面……呵,到時候讓顧瑤自己去會吧。
顧宏博原本有些搖的心,因為顧婷的話再次堅定起來。
若是兩個兒,一個能嫁給式微時的陸景之,一個能嫁風的侯府,他這位岳丈大人借著兩位婿的便利,日后也許還有京做京的一天!
“好,父親知道了,婷兒先回去吧,再等一下景之就要到府里,父親就不讓他同你相見了。”
既然不能將顧婷嫁給他,那就沒必要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顧婷想到他如月落凡的飄然影,前世殘留在心中的不甘微微劃過。
“父親,您喊姐姐去見陸家公子時,兒也想去看看。”
要去看看顧瑤的不甘和憤怒,也想再看幾眼那道清風朗月的影。
辰時三刻,陸家的馬車停在了顧府門前。
陸景之清瘦的影隨著顧府下人的恭謹,緩步走了顧府。
若不是祖母病重,著他來顧府提親,他對兩家祖父早年的約定并不想理會。
可請來的郎中都說祖母已時日無多,而臨終前的愿就是他能娶顧家的姑娘為妻。
他雖心中不愿也只能前來提親,只是沒想到這樣一番舉,卻是讓得顧家的大姑娘差點為此送了命。
他心中思緒閃,清潤的面龐卻是沒有太多神。
下人將他引廳堂,又送上茶水瓜果,就退了出去。
他坐在廳堂中,攏袖眸子,長長的羽擋去了眸中的冷幽。
顧婷隨著顧宏博而來,進門就看到端坐在帽椅上前世讓怦然心的影。
落在袖間的手用力扯著帕子,這般好的皮囊……真是要白白便宜了顧瑤!
窗前正看書看得興起的顧瑤,驀地打了個噴嚏。
推門進來的周嬤嬤聽到聲音,瞬間有些張。
“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顧瑤笑著搖頭:“嬤嬤,是陸景之到了嗎?”
“是,老爺請您過去。”
過去說什麼?
顧瑤冷笑:“就說我昨日夜里在外走時著了涼,此時子不爽利,不好將病氣過給客人。”
知道陸景之是來退親,顧宏博又有心讓來轉圜此事。
若是就這麼去了,之前做的那些豈不是都沒了意義。
渣爹既然如此舍不得這個極佳的婿人選,那就不要用他的毫無下限來惡心,還是割放給些誠意更好。
周嬤嬤出門去回話,院外的小廝聽了周嬤嬤的話頓時無比頭疼。
“周嬤嬤,這讓小的怎麼去回稟,這是要小的的腦袋啊。”
小廝想到顧宏博這幾天不就暴躁的摔東西,心肝都在發。
周嬤嬤哼笑了一聲,懶得去看他在這里賣慘,轉回了院子,又讓院中的使婆子嘭的一聲關了院門。
想讓去幫忙擋槍……大白天的做什麼夢!
小廝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回了前院,湊在顧宏博耳邊小聲回了兩句,然后就看到他的手,瞬間用力。
這個孽障!
他當初就不該留下,讓平安的長這麼大。
陸景之清眸落在來去匆匆的小廝上,在顧宏博微變的臉中,已經猜出了因由。
他站起,溫和的面容下是顧婷悉又憎惡的疏離,似是沒人能走進他的心底。
他從懷中出玉佩以及當年兩位祖父留下的手書。
“世叔,之前冒昧來府上提親是景之思慮不周,這是祖父留下的玉佩和書信,景之之前來府中所言,您就當是景之的胡言語吧。
“本就是兩位老人醉酒后的戲言,當不得真,是景之唐突了。”
他今日就是來將親事解去,所以起后說起婚事也沒太多婉轉。
他上前一步將玉佩和書信放到了顧宏博旁的方桌上。
顧宏博看著桌上的玉佩和書信,心中又怒又怨。
“景之,親事既是早有約定,就不能這樣解去,世叔不是不守約定之人,你且等一下,世叔去去就回。”
既然小廝請不顧瑤,那他就親自去將人拉過來!
顧宏博著心頭的怒意,出門前不忘看了眼顧婷,示意將人留下,千萬不要讓陸景之離開。
顧瑤在讓周嬤嬤打發了小廝后,就繼續喝茶看書,還讓秋霞端來了一碟致小巧的點心。
姿態閑適,周嬤嬤看著院外卻不由有些擔心。
“姑娘,您剛剛那麼不給老爺面,他會不會親自來將你帶去前院?”
“會,算算時間,父親應該馬上就到了。”
顧瑤抿了口茶,又將書冊翻了一頁。
這般讓周嬤嬤莫名有些擔心,只是心剛提起院外就已經傳來猛烈的敲門聲。
“嬤嬤,去將父親迎進來吧,再讓人送壺茶水進來,等父親怒罵完好好潤潤嚨。”
周嬤嬤:“……”
姑娘這樣說,一時間竟然不知該擔心誰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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