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曦清了清嗓子,賊兮兮掃了眼周圍,聲音放低道:“我給你說呀,昭慶公主這次是破罐子破摔了,居然打算將青云觀的那個道士接回公主府,可惜去接的下人連帶那個道士,全都摔下懸崖死了。”
江善耳朵了,沒忍住問道:“意外?”
“我覺得不是。”周曦撇撇,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好端端的,怎麼馬車就沖到懸崖下去了,一車的人沒一個活口,八是那位出的手。”出手指,指了指天上。
江善‘啊’了一聲,不敢置信道:“你是說皇上?”
周曦腦袋晃撥浪鼓:“不是,不是,我是說太后娘娘。”說著,又是悄咪咪看了眼四周,明明屋里只有們兩人,倒整一副地下黨接頭的張氣氛。
“我聽到我爹和我娘說話,聽說皇上有意廢除皇后,現在不過是看在太后面上,才一直沒有作,你說要是昭慶公主真將那道士養在公主府,康寧伯府八得鬧起來,到時候皇后一個教無方的罪名,是跑不掉的,皇上指不定趁著這個風頭,就把皇后廢了呢。”
皇后乃是太后的嫡親侄,關系到承恩公府下一輩的榮,整個承恩公府就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人,現在全靠太后和皇后支棱著。
想也知道,皇后這個位置,對于承恩公府有多重要。
江善在心里琢磨片刻,好奇問道:“你知道皇上為什麼會想廢后麼?”
之前在宮中的時候,就約察覺到,皇上、太后以及皇后三者間的氣氛,很是不同尋常,皇上對皇后更是緒淡淡,像是對待陌生人一般......不,應該是比陌生人還不如,那種徹徹底底的無視和冷漠,真的很難說皇上對皇后有一分的重視。
周曦咬了口炕幾上的點心,含糊說道:“聽說好像是因為苛責妃嬪和謀害皇嗣,讓皇帝舅舅知道了,之前有段時間,皇后一直被足在儀殿,后來還是因為太后求,才被放出來的呢。”
江善恍然的點點頭,又聽得周曦繼續道:“要我說,昭慶公主和皇后不愧是親母,這心狠手辣的脾,真是一模一樣,你道為何會在外面蓄養面首,還不是因為康寧伯的世子,十分不待見麼,我后來琢磨了琢磨,這是故意要找康寧伯府的不痛快呢。”
“這又是為何?”江善也拿起點心咬了一口。
周曦道:“那康寧伯的世子,之前救了一位無家可歸的子,放到邊充當丫鬟使,本來兩人之間也還沒到那個地步,偏生昭慶公主嫁康寧伯府后,鬧著要將這丫鬟杖斃。”
“康寧伯世子自然不愿意,就求了他母親康寧伯夫人出手,將人要去了邊伺候,昭慶公主還不依不饒,帶著人強闖進了康寧伯夫人的院子,嚇得康寧伯夫人當場就不好了。”
見周曦說得發干,江善趕忙給遞上茶盞,示意接著往下說。
周曦本就愿意說這些八卦事,聽眾這麼捧場,就更來勁了:“康寧伯世子一發狠,說:‘你不是說我和阿云有什麼關系嗎?我這就有給你看!’當晚,康寧伯世子就將那阿云的子收了房。”
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學著康寧伯世子的語氣,就像在現場看過一樣。
江善微睜著眼睛:“駙馬不是不能納妾的麼,他這麼做不怕皇室怪罪?”
“駙馬是不能納妾,但又沒說不能收通房,只要沒有妾室的名分,皇室知道了也不會太過苛責,更何況還有昭慶公主打上婆母院里這事,皇后和太后有替昭慶公主撐腰的心,也沒臉面去手。”周曦解釋了一句。
“也就是說,那位阿云的通房,現在還一直在康寧伯世子邊?”江善挑眉輕笑,這可真是一個大快人心的消息。
周曦點頭道:“可不是,要說這男人就是奇怪,送上門的他不放在心上,小貓小狗似的逗著,一有人出來棒打鴛鴦,就得不行了,得時時放在眼皮底下才放心。”
說著,發出一聲嘆息,“我娘就說昭慶公主這做法太蠢了,直接一碗蕪子湯灌下去,既可以彰顯自己的大度,又能讓康寧伯府沒話說,甚至還得對自己有所虧欠,偏偏只想著將人打死,好好的一副局面,弄得收不了場。”
“我娘還說,這男人就是喜新厭舊,一個沒有孩子的通房,待容老去青春不再,日后便只能著正室過日子,到時候還不是想怎麼拿就怎麼拿。”
這都是福康長公主的經驗之談,江善聽了之后,覺得很是有些道理,就拿江瓊和睿王世子來說,好似沒有這個虎視眈眈的壞人后,兩人之間的看起來就沒有前世深厚。
在前世的時候,睿王世子三天兩頭往文侯府跑,生怕江瓊被欺負了,但這一世,睿王世子來侯府的次數明顯遞減,邀請江瓊出府的次數,也同樣直接腰斬。
江善攪著前的秀發,角不自覺彎了起來,“聽你的意思,那阿云的通房,是故意撞上康寧伯世子的?”
周曦老實道:“不是我,是我娘說的,說一個好好的良家子,也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居然愿意賣為奴,怕是打著其他的主意呢。”
至于這個主意是什麼,兩個人腦子里稍微一轉,就猜出來了。
江善一時有些唏噓,這世上果真是各有各的小心思,周曦說完了憋在肚子里的話,舒坦地往后靠了靠,拿著點心往里送。
江善見喜歡,就將盛著點心的盤子往那邊推了推,周曦笑瞇瞇地道了聲謝,余瞟到塌里側的針線笸籮,里面放著一件深藍的裳料子,剛準備問是給誰做的,就被忽然從外面進來的紅綃打斷了。
“姑娘,奴婢剛剛得到消息,大姑娘邊的趙嬤嬤的兒子趙福,讓京兆府的衙役給抓起來了。”
紅綃低眉掃了眼一旁不明所以的周曦,努力抑著臉上的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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