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櫻不上當,漫不經心道,“如果穆寨主當真只是拿錢殺人,早在汴京城的時候,就該箭殺了我們,直接帶著手下逃出汴京即可,又何必大費周章的把我們帶到這無人知道的山寨來?”
穆南峰臉上笑意漸漸消失,意味深長的朝顧櫻臉上看去。
沒想到會悉這麼多,誠然,他是個無惡不作的土匪,卻也不至于大膽包天的去皇城里頭搶人。
顧櫻淡淡的抬起眸子,不卑不的與他對視,頗有些了然于的意思,“我承諾再給你十萬兩,告訴我,讓你擄我四妹妹的人是誰?”
再!給!十!萬!
四個土匪呼吸一滯,齊刷刷的拿眼睛瞅穆南峰。
穆南峰眼里氤氳著一怨毒的,咂著下厚厚的胡須,再次說了一句,“不愧是趙長渡的人,行吧,被你猜中了。”
顧櫻看向他,“是誰?”
穆南峰道,“一個人。”
顧櫻眸子微黑,“什麼?”
穆南峰咧開道,“沒說,只是拿了兩萬的銀票給老子,讓老子想辦法把顧家這位四姑娘抓到山寨來,事之后會補上剩下的銀票,也沒說老子能不能殺,只是提了一句,這位四姑娘貌如花,老子要是喜歡,可以留下當媳婦兒,反正都是個人,于老子而言,一點兒也不虧本兒。”
被人如同貨一般買賣,顧霜幾乎咬出來,一雙眼恨恨的盯著穆南峰。
顧櫻眼神冷了幾分,又問,“長什麼樣?”
穆南峰又往顧櫻臉上看了一眼,回味道,“怎麼說呢,老子鮮見那麼漂亮的子,與趙夫人你不相上下。”
顧櫻凝眉,一個容貌不凡的子,用重金收買土匪來毀了顧霜的清白之。
那個人到底是誰?與顧霜有仇?
還是傾慕符迅之,為了破壞符家與顧家的婚事故意針對顧霜?
傾慕符迅之的人不多,他斂,老實不善言辭,因而與人際不多,那些簡單的人往來,都被查得一清二楚。
唯有一個商是這輩子的變數,然而不過只是個無錢無勢的商,如今只是個做小本買賣的,本沒有這麼多錢。
若說是顧家人,一個顧婉還沒有那麼大的手筆,更別提只能在府足的汪姨娘。
顧嘉瘋瘋癲癲的,也沒有這個能力。
至于其他人……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故意傷害顧霜。
轉頭看向顧霜,用目詢問。
顧霜抿著,搖搖頭,語氣肯定道,“二姐姐,你了解我的子,我平日里除了會去看你,幾乎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真的沒有得罪過任何人……更何況,這世上貌能比得過二姐姐的子之又,我若見過,必不會忘。”
顧櫻了解顧霜的為人,所以心中才會更加疑,畢竟買兇毀人清白,找誰不行,非要找一個朝廷引以為患的土匪頭子穆南峰?
聯想到上輩子顧霜與穆南峰的婚事,真不知道這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天意弄人。
又或是……江……從中作梗?
不不不,不可能!
此念頭一起,就被自己了下去,江早就死在越城了,不可能還活著……
穆南峰聽顧霜說完,笑了一聲,“好了,老子就不陪趙夫人浪費時間了。來人吶,把四姑娘給老子帶走,老子好久沒玩兒過人了,今天就拿開葷好了。”
顧霜臉大變,手足無措的僵在原地。
兩個土匪聞聲上前把按住,嚇得腦子里一陣空白,一時間竟忘了掙扎。
穆南峰目,著下湊到顧霜臉旁,大手扣住纖弱的后脖子,一雙黑炯炯的眼睛往臉上看,“老子越看你越覺得你眼,就好像上輩子就見過你一樣,你識趣點兒,今晚老子好好讓你舒服舒服。”
顧霜這時才驚嚇的哭出聲來,嘶聲裂肺道,“二姐姐!救我!”
顧櫻心頭火氣,一把拉住男人,“穆南峰!”
……
汴京,宮城。
從書房出來,時辰已不早了。
天上星子零零星星的散落著,烏云濃卷,看起來要下雨的樣子。
李漾一臉高深莫測的從白玉石階上走下來,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趙長渡和葉輕遲二人。
“趙世子慢走啊。”他雙手攏在大袖之中,意興闌珊的翹起角,有些得意,有些漫不經心,但能讓人聽出他語氣里莫名的愉悅。
趙長渡眸微瞇,面無表地看著李漾從他前走過。
李漾得意的輕嗤了一聲,一想到母妃為他所做的一切,心便更加舒暢。
夏自溪的人已經在顧櫻出宮的路上將人劫走。
只要過了今夜,顧櫻便會為千夫所指的棄婦,到那時,他便想盡法子把弄到自己的王府里來,改頭換面也好,理所當然也罷,他總要讓這個奪了他心神的子做他的王妃。
而他現在,哪有空與趙長渡等人周旋。
他要立刻出宮,去見顧櫻,去與溫存。
“這個舒王,最近背著陛下結黨營私,賣鬻爵,所作所為越發不知天高地厚,他這是怎麼了?明目張膽想奪權?皇帝還沒死呢,他這夢做得早了些。”葉輕遲瞧著李漾遠去的背影,冷笑。
趙長渡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
從踏書房開始,他便覺心頭不安。
“懷安。”
懷安站了出來,“爺。”
趙長渡聲線清冷,烏黑長睫輕輕垂落,在眼瞼上拓下兩道優的影,“讓人把舒王綁了,扔到院。”
“好叻!”懷安嘿嘿笑了笑,見怪不怪的領命離開。
葉輕遲倒是覺得有些意外,側過臉來,問,“阿渡,怎麼了?”
一個舒王,也值得他這樣放在心上?
趙長渡眼神凝了凝,心口說不上來的微微發慌,“沒事。”
直到他剛踏出宮門口,見一向面無表的銀珠守在鎮國公府的馬車邊上,“世子!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趙長渡心神一,眸子瞬間黑沉下去。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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