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霜驀的慌了，耳子跟著紅了大片，“啊，二姐姐，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也不要告訴娘親……”

低眸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世子爺容絕世，符公子長相平凡，可不知怎的，我就是覺得他比世子爺還好看。”

顧櫻心里有譜，顧霜喜歡符迅之，符迅之對顧霜也有意，兩個人再合適不過。

上輩子這小丫頭死得可憐，這輩子可不會讓四妹妹再嫁到那賊窩里去。

莞爾一笑，“這事兒便包在你姐姐上了，你只管好好等著，待你及笄，姐姐替你想辦法。”

顧霜咬著瓣不說話，紅著臉，當是默認了。

娘親靠不住，但二姐姐一定靠得住。

顧櫻瞧著顧霜臉紅的模樣，便能想到他們二人婚后郎妾意的樣子，覺得比自己嫁了人還欣喜甜。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銀蘭才從外頭回來。

一回來便撥了撥肩頭的雪，彎眸一笑，“姑娘，辦妥了，三日后，丑時四刻。”

顧櫻眸淡笑，“好。”

銀蘭又道，“清風真人那邊，懷大人也替我們辦好了。”

顧櫻角噙著笑，留顧霜下來用飯。

顧霜沒推辭，留下來吃完晚飯才走。

如今這府里啊，最忙的便是大房劉氏，汪氏和趙姨娘都回了自己的院子躲清閑，能不惹事兒，便不惹事兒。

顧櫻讓胭脂去大伯書房外打探消息。

聽說江還在書房門口跪著，江靈兒凍了個雪人，顧嘉也不許起來，當著江的面把江和江靈兒一并罵了個狗噴頭。

江母子骨本就不好，這天寒地凍的天氣被嚇得下不來床，咳了一天了，最后昏了過去。

大房徹底了一鍋粥。

“大姑娘不覺奇怪嗎？”胭脂手里還著一把去打探消息時順回來的瓜子，“那江姑娘跪在江公子邊的模樣，像極了一對同生共死慷慨就義的小夫妻。怎麼看怎麼奇怪，這真的是一對親兄妹？”

顧櫻角微勾，將發髻上的絨花取下來，“大姐姐近來是蠢笨了些，胭脂，你想法子提醒提醒去。”

胭脂手中瓜子一，雄赳赳氣昂昂，“姑娘，奴婢這就去！”

天漸晚，顧嘉也罵累了，早早回了蒼梧軒。

除了大房書房外，伯府逐漸聲悄，燈籠也漸漸都熄滅了，除了巡邏的護衛，再沒別人。

顧櫻卻沒什麼睡意，等這一刻等了很多年，上輩子在破廟孤苦無依的時候，沒想過自己還有復仇的機會，只恨自己看錯了人，錯了人，總是自怨自艾，想著死了之后與江死生不復相見。

但現在老天爺給了重生。

怎能不痛打落水狗去？

“銀蘭，我要出去一趟。”

必須要去，一定要去，心底翻滾恨意與快意織，讓恨不得現在就撕碎江偽裝的君子外殼。

恨極了他！

胭脂回來之后已經睡了。

銀蘭倒沒多說別的，最是善解人意，早就看出自家姑娘對江那子掩都掩蓋不住的恨，自然是姑娘做什麼，只管支持便是。

取下狐裘替顧櫻披上，又拿了青竹傘，聲道，“走，姑娘。”

“嗯。”顧櫻眼眶微熱，此生正是邊人帶給的這些細小溫暖讓不至于一直心寒。

夜深人靜，顧櫻來到書房前。

遠遠看見江直的跪在書房門口，洗得發白的月白棉袍掩不住他清俊的容貌。

寒門十年，一朝中榜，春風得意馬蹄疾，好一個絕世翩翩佳公子。

江靈兒瑟瑟發抖的靠在他懷里，模樣虛弱，有氣無力的抓著江的大拇指。

上輩子除了顧嘉，江靈兒也經常來破廟落井下石。

大多數時候，會蹲在邊告訴今天江做了什麼，又寵幸了幾回，又說在床上江是如何如何雄風大展，讓仙死……還說會給江生個兒子，將來繼承江的家業。

江靈兒的狠和顧嘉不同，擅長的是殺人誅心，明知道那個時候不想聽什麼，偏偏就要告訴什麼，看痛苦，看絕，便笑得越開心。

顧櫻站在遠看了一會兒，臉上也沒有太多神，緩緩走過去。

石階上積了一堆雪，淹沒了幾段臺階。

腳步踩在上面，走得很慢，發出沙沙的聲音。

江似有所，徐徐轉過來，看見著鮮亮漂亮的顧櫻，眸了，“你怎麼……來了？”

他沙啞的聲音一響，江靈兒便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驚慌失措的往江懷里。

顧櫻居高臨下的看著這虛偽的兄妹兩人，眸斂起一抹厭惡。

“二姑娘？”待看清來人，江靈兒一臉驚喜，跪爬到石階旁，揪著的袖，“二姑娘，求你，求你救救哥哥好不好！只要二姑娘愿意救哥哥，靈兒愿意當牛做馬報答二姑娘的恩！”

死死拉著自己的袖，跪在地上，卑微又可憐的不停磕頭，很快額頭便見了。

江眼底浮起一抹心疼，大手牽住江靈兒冰冷的小手，沉聲道，“靈兒，起來！”

“不……不要，哥哥，我不想讓你挨凍……為了你，靈兒什麼都愿意做！”

好一幅郎妾意的人畫面，看得顧櫻直呼彩。

江靈兒死死揪著顧櫻的擺，不肯放手。

顧櫻輕笑一聲，薄微啟，“銀蘭。”

銀蘭走上前來，“是，姑娘。”

顧櫻淡聲道，“江姑娘的手太臟，讓放開我的袖。”

銀蘭聞言，抿了角，走上去對著江靈兒就是一記窩心腳，一腳不解氣，又踹了一腳。

江靈兒臉本就蒼白，這下，子被踢得癱在地，捂住口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臉更白了。

惶恐又嫉恨的盯著顧櫻，“哥哥救我……”

江怒叱一聲，一把將江靈兒抱在懷里，冷笑，“二姑娘這是想殺人？”

顧櫻角微揚，“倒也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只是一介平民，卻敢我，我不過是讓銀蘭教訓教訓罷了。大姐夫，這就是生氣了？大姐夫這般護著妹妹，我大姐姐知道麼？”

江怒極，“你胡言語些什麼……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