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菁菁本來想住陸征，看著陸征的樣子心里很不安。

村里的人雖然現在對陸征的態度好很多了，可是還是有不是不待見他的，二狗的父母就是，是怕陸征遭人冷言冷語吃虧了。

可是轉念一想，能想到的陸征就想不到嗎？衛菁菁重新坐下來梳理了一下思緒，然后準備出門去找趙小蘭。

“二姐，孩子你能看一下嗎？我很快就回來。”衛菁菁回頭對著陸二姐說。

陸二姐知道勸不，弟弟是一直堅直接的格，弟妹雖然看著綿，但是骨子里卻是個很有主意的。

點點頭，“你注意自己的，快去快回。”

剛剛回來的時候衛菁菁才喂了，所以短時間陸二姐也不用心喂的事，除去喂，別的事對來說就是輕而易舉了。

衛菁菁謝過了二姐又和張秀劉一方打了聲招呼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不過出去沒一會兒又進來了，拿出剛才準備送給趙小蘭的書，又火急火燎地往外跑了。

“還真是兩口子嘿。”張秀站在劉一方的邊嘀咕著說：“小蘭就算了，雖然現在消瘦不說話，但是至格還和之前差不多。“

“陸征去找李二狗，還真不知道會不會吃癟呢！”

劉一方拍拍的手背，“不會，陸征是什麼人？二狗之前把陸征看天呢！”

張秀張了張，想反駁，卻又一下子說不出話。

陸二姐也想著，是啊，村里人誰不知道，二狗之前就是陸征后頭的跟屁蟲，征個兒去了，應該能和二哥說上幾句話吧？

......

謝老頭的住所很快就安排好了，房子是他自己的，他拿了戶口本自證了份，齊國棟很快就把鑰匙給他了。

接著齊國棟還囑咐了生產隊的幾個工作人員多幫襯著一點，就領著邢老頭開著拖拉機走了。

謝老頭進了生產隊之后看了一圈，發現一個人都沒有了，他心有點嘀咕，于是問：“林隊長搬走了？”

他離開村里之前，還是林建平當大隊長，那個時候他和林建平的關系雖然算不上好，只是人到了這把年紀了，難免想看看老人。

卻一眼都沒瞅到。

幾個工作人員都是中年人，不認識謝老頭，不過也正常，謝老頭已經離開這里三十年了。

有一個工作人員笑著說：“這要是林建平還在這里當大隊長，你這房子可不會這麼容易就還給你了。”

之前林建平的所作所為可謂是人盡皆知了。

雖然好些村民在林建平被抓之前就是知道一點兒苗頭的，不過的還真不清楚，也是后來才知道林建平是個什麼樣的人。

所以現在提起，大家心里多多都有些鄙視。

謝老頭說：“不能吧？我記得以前他勤快的啊！那他不當大隊長了他做啥去了？”

另一個人說：“坐牢去了唄，您不知道吧？林建平可是個人渣，這些年不知道貪了村里人多東西，你知道不，他連村里那些弱勢群的東西都貪！真不是人！”

謝老頭聽了腳步一停，心也是唏噓，也談不上來信不信，就是覺得好端端一個人怎麼變這樣了。

“哦對了，你這次應該是和他家老三做鄰居，到時候你可以問問看。”剛剛那個人以為謝老頭是和林建平的關系好，所以特地說了。

謝老頭剛想點頭，又覺得不對，“林家不是住在村中間，怎麼換村頭來了？”

他家的老宅就是在村頭的。

有人回答他：“害，林家早就散了，現在村里只剩下個林天和林浩，林浩做了人張家的上門婿，娶了老張家的張春綠呢！”

“哈哈哈哈，那個胖婆娘，說真的，我那個時候還真同林浩，沒想著他做個上門婿，守著一個老丈人和一個胖婆娘，也能把日子過好。說實話，佩服佩服！”之前最搭腔的那個工作人員說。

老張謝老頭知道，不過他走的時候老張還沒退伍，所以他也不悉，至于這些人說的其他的他就更不明白了，于是背著東西自顧自往前走著。

雖然老張沒問了，但是幾個人的話匣子確實徹底打開了。

那個時候林浩娶了又胖又懶的張春綠，村里多青年男人等著看笑話。

為什麼？那還不是因為在林家還沒有倒臺之前，林浩可算得上是村里最搶手的男青年，村里不姑娘都想嫁給他。

遭遇變故之后，林浩和林杰在村里混了一段時間，最后竟然為了自己能有一安家之所就娶了張春綠，張春綠可是村里的老鰥夫都看不上的人啊！

聽說又胖又丑，又臟又臭，又懶又饞，大伙兒路過張家門口都能聞到臭味。

據說就是這張春綠上的味兒。

而且還有個倔老頭做爹。

那時候大家只覺得林浩“嫁”進去之后日子肯定不好過，聽說那個老張是會打人了。

可誰知道林浩居然還帶著張家把日子過得好了起來，他們就眼看著林浩勤快地忙前忙后，早出晚歸，除了上工還帶著老張和張春綠修房子，養小，種小菜。

這日子還真就好起來了。

張家大門口不僅不臭了，之前種菜的時候，還帶著點兒清爽的味兒，張春綠雖然還是胖，不過看著可干凈多了。

好看是不好看，可是白白胖胖的笑瞇瞇的看著就有福氣。

“你們知道不？張春綠還懷孕了呢！”不知道是誰拋出了這樣一個重磅消息。

“真的？林浩還真下得去手！別的不說，這點我是真佩服他！”另一個人著鼻子做著惡心的樣子往后退了幾步。

之前挑起這個話題的人說：“你別這樣說，人張春綠現在比以前好多了，而且齊隊長說了，不能用這樣的話去說一個人。”

“切，你可別告狀啊！我等會還真要去看看，張春綠到底怎麼好了。”

“行了行了，都別說了，一會兒還要干活呢！”說這句話的是副隊長，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大家就噓聲了。

謝老頭聽不懂，也沒有心思聽別人的事，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聽閑話的人，他獨自走在前面，上扛著自己的行李。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當時被兒子兒媳從城里趕走的時候他難的，可是回到了老家的土地，他的心里又多了一份憧憬。

他想著邢老頭，想著衛菁菁一家，又想著大隊長齊國棟，覺得雖然沒有家人在，但是也不是沒有溫暖。

而且現在還有人幫他搬東西，理房子，比之前在城里的時候還要強點呢，他雖然有兒子有兒媳婦有孫子，不過還是一個人的時候多。

謝老頭抬頭看了看天，來的時候時間太早還是灰蒙蒙的，現在天大亮了，現在是三月底了，雖然那場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雪讓于北方的小村莊的這里氣溫還是很低，不過這里的空氣雖然冷冽，卻清新悉，還有那山，那冰封的河流。

還有他帶回來的手藝，和他心里已經默默想要找的徒弟。

謝老頭忽然覺得，人生除了窩在他城里的二室一廳等死，好像又有點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