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不算重。
估計是年紀大了,拉斐爾的傷勢恢復得緩慢,加上這兩天頻繁有人來探,自然都是來找他商討關于林騁要繼位的事,拉斐爾更沒休息好,此時整個人看著都沒什麼神。
“我在想是不是在演戲,林騁答應娶卡琳娜,答應繼位,是為了我們出馬腳。”
“否則林騁怎麼突然妥協,甚至上次跟他們見面到我遇襲傷,都是在試探我。”拉斐爾坐在病床上:“如果真的是假意離開那我們怎麼辦?”停頓片刻,拉斐爾又自顧搖頭說:“大概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吧。”
“也許,真的只是來幫林騁演場戲給王室看,本不是沖著我們來的。”
拉斐爾又想起什麼,看向窗前背對著他負手而站的中年男人,語氣有些責備,說:
“國宴那天,你不該貿然出手的,萬一秦寒越發現了什麼,告訴了……”
窗前的人轉過:“管是演戲也好,是我們想多了也罷,就算這真是設好的圈套,我們還能往后退,把王位拱手讓林騁不?”
“就算是沖著我們來的又怎樣?只要無法確定要找的人是誰就不會輕易手。”
拉斐爾出抹笑:“對,只要無法確定究竟誰是方片J,就不會手。”
窗前的人囑咐:“一定盯,確保人在華國。”
拉斐爾:“在盯著。”
萊恩拄著拐從自己病房出來,準備去找父親,卻見到父親正往電梯方向走去。
萊恩開口他:“父親,您怎麼出來……”
那人回過頭來看他,萊恩看著對方那張完全陌生的臉,一愣,不是父親。
萊恩向對方表達了歉意,他站在原地,目送對方進了電梯……
萊恩來到父親病房:“父親,剛剛有誰來探過您嗎?”這整層樓都被他們包下,對方既不是醫護人員,就只能是來探父親的。
拉斐爾看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回話。
萊恩說:“我剛到一個人,那人背影跟您有點像,我差點認錯了。”
拉斐爾:“一位朋友。”
萊恩:“父親的朋友?我怎麼從未見過。”
拉斐爾:“普通朋友,你不認識也正常,聽說我傷了,過來看看我。”
萊恩點點頭。
早飯后,喬影就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看什麼,一坐就是半天。
秦寒越見似在忙,便沒打擾,等了許久,終于忍不住坐過去,問:“在看什麼?”
喬影直接將手機給他。
秦寒越接過一看,是照片,準確來說是監控畫面截圖,而畫面上的人,是拉斐爾。
想到剛剛喬影頻繁地來回屏幕,像是在對比什麼,秦寒越也屏幕前后看了看。
翻來翻去,發現全是拉斐爾的照片,走路的、上車的、說話的、站著的、坐著的、吃東西的,都是些再正常不過的照片。
秦寒越:“這些照片有什麼問題嗎?”
喬影:“有。”
秦寒越又仔細看了看:“我沒看出來。”
喬影:“我也沒看出來。”
秦寒越看,而后笑了,近:“你很久沒逗我玩了。”
喬影無語:“我沒在逗你玩。”
秦寒越:“那你為什麼會覺得這些照片上的拉斐爾有問題?”
喬影拿回手機,又來回翻看起來,接著點開一小段拉斐爾出差時從某酒店出來的監控視頻:“說不出來,就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秦寒越看向屏幕:“覺得他的一言一行不對勁嗎?覺得他像方片J?那悉嗎?”
秦寒越又道:“那天你近距離接過拉斐爾,他和現在你手機里的拉斐爾有區別嗎?”
秦寒越看著手機里穿過某酒店大堂往電梯方向走去的拉斐爾,再回想那天見到的。
拉斐爾如果真是方片J本尊,那他的演技一定爐火純青,時時刻刻都會是戲狀態。
尤其是那天包廂見面時,他會比任何時候都嚴謹小心,注意細節。
此刻手機里被監控記錄下的拉斐爾應該是放松狀態下真實的他,可秦寒越沒發現什麼。
喬影沒應話,整個人靠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擔心就算他們對林騁出手了,你還是無法確定方片J到底藏在哪一張面下嗎?”
喬影看他,沒說話。
秦寒越:“我相信你可以,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悉他,認人你更應該是專業的。”
喬影跟他說:“這方面還真過訓練。”
秦寒越好奇追問:“有什麼技巧嗎?”
喬影:“看眼神。”
秦寒越:“眼神?”
秦寒越注視著漂亮的雙眼:“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容貌可以改變,眼神很難騙人。”
喬影:“你的眼神確實很難騙人。”
語氣多有些嫌棄。
秦寒越笑笑:“我只是對你坦誠罷了。”他接著來一句:“我眼神直白,你言語直白,我們真的很契合。”
喬影懶得理他,兀自想事。
秦寒越靠近:“在想什麼?”
喬影收回思緒,看著近在咫尺男人的臉,抬手上他脖子,手指輕輕刮蹭他脖子上半消的曖昧痕跡。
他的目隨著的作,自然而然地落到布滿痕跡的脖頸上,眼神不可控地變得滾燙。
喬影:“你說,拉斐爾如果真是方片J的話,萊恩是真的假的?真的話,他發覺到了嗎?”
萊恩躺在病床上,回想著白天被他認錯的那人,那人的背影,和他父親的實在像,萊恩盯著那人的背影,一直目送那人進電梯。
那人站在電梯里,與他四目相對。
那雙眼,很悉。
萊恩拿過手機,看了看病房的門,而后撥通了心腹的電話,低聲:“幫我查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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