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前風云城最讓人熱道的八卦,就是鵲樓差點被人拆了。
百曉風為跟白奎齊名的城兩霸主之一,有人敢在他的地盤鬧事。
但是鬧事人是毒不侵,那就完全不會讓人覺得驚奇。
“毒不侵為人乖張,行事但憑喜怒,做起事來瘋瘋癲癲怪誕不羈。他跟百曉風對上,日后還有的是好戲瞧,哈哈哈哈!”
萬福坐在莊子大廳,掌大笑時又可惜扼腕,“可惜這次沒折了鵲樓人手,白奎那只老狐貍更是一直沒個靜,算來算去,這大半年我十二碼頭吃的虧最多,娘的個子!”
“當初我們選擇暫停作坐山觀虎斗,如今看來是不錯的。”萬六爺坐在圈椅上,臉深沉,“毒不侵跟斷刀是流放地最難馴的高手,三大勢力都曾許以重利想要招攬都沒能功,偏生這麼不控制的兩個人,卻跟小蘇家湊到了一……比起白家跟鵲樓,我們最該注意的是那小蘇家,明明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偏似得了好運眷顧般,實在教人匪夷所思。”
“注意有何用?我們都知道小蘇家背地里有名堂,可就是探不出來,也除不掉!”提起小蘇家,萬福臉就變得難看。
他這輩子啃過最難啃的骨頭都沒小蘇家那麼扎!
一個十一口之家的小農戶,折了他幫派里四名高手!
萬六爺何嘗不意難平,只是他的擔憂更深一層,他扭頭看向徒北山方向,“霍子珩,毒不侵,斷刀,這三人如今齊聚徒北山,加上背后水深的小蘇家……我最擔心的是,流放之地將要崛起第四勢力。此消彼長,可不是好事。”
聞言,萬福臉沉凝下來。
看來如今唯毒不侵跟百曉風之間繼續爭斗下去,最好兩敗俱傷。
他們十二碼頭方能坐收漁翁之利。
否則接下來的發展,恐不會是他們想看到的。
……
白府。
南院庫房。
大白日里庫房門大開,站在門口往里溜一眼,能被里面的金銀珠寶閃瞎眼睛。
庫房里書架上全是主人家收集的值錢玩意兒。
字畫古籍古玩不計其數。
一個個箱子里漂亮的珠寶首飾也堆的滿滿當當。
另一邊靠墻還特地放了個兵架,上面羅列各種各樣名劍名刀,以及鑲嵌寶石的鋒利匕首馬鞭等等。
此時一道藍袍小影在一堆奇珍異寶前挑挑揀揀,看不上的東西往旁隨手就扔,跟扔糞土一樣。他不心疼,倒是看的人心疼得滴。
白奎坐在門邊擺放的檀木嵌玉雕花太師椅上,玄袍束帶,氣勢威武,臉上掛的卻是與莽漢氣勢完全不相符的寵溺表。
白府管家在他邊低語,說的也是雀樓的事。
“霍子珩善謀,斷刀武,毒不侵醫毒雙絕,這三個刺頭到一塊去了。若是他們有心,老奴恐怕用不了多久,徒北山就會為以后流放之地第四勢力。若要阻止,只能趁他們勢未時提前扼殺,否則錯過時機,悔之晚矣。”
管家眼底閃過狠,躬,“主子您怎麼看?只要您一聲令下,老奴立馬下去打點!”
白奎容不,眼睛始終寵溺瞧著前方小影,“徒北山不是以前的徒北山了,十二碼頭早就在那吃過癟,之后再沒敢妄。然則你有好主意?”
“第四勢力崛起,威脅到的不僅我們白家,對其他兩勢力亦然。想要對付他們,老奴以為我們白家可以聯合鵲樓及十二碼頭一起出手。眼下徒北山勢力還是一盤散沙,在他們聯合之前我們三家一齊出手打,他們再能耐也扛不住多久!”
聽管家把話說完,白奎才扭頭看了他一眼,淡笑搖搖頭,“當日毒不侵大鬧鵲樓,把百曉風的后廚庫房都給毀了,彼時雀樓勢力早已經在城中設下重重埋伏,你道最后為何毒不侵還能夠安然出城?”
管家一愣,“探子回報說,百曉風下令停手。”
這也是他覺得疑的地方。
明明可以一舉將毒不侵剿殺了,為什麼臨門一腳百曉風卻又將人給放了?
依百曉風睚眥必報的,這個做法實在違和。
要知道七年前,城中曾有善藏匿的囂張狂徒特地挑釁過百曉風。百曉風為此追殺了對方流年最后愣是把人追死。
六年啊!耗費大量人力力去追殺一個小嘍啰,就為了抱挑釁之仇!
這是腦子正常的人能干的事?
想起前塵往事,又想起百曉風對毒不侵放水之舉,管家品出點味來,但還是半明不明。
他看向主子,解。
白奎哼笑,“你所謂三家聯手的想法,首先在我這里便行不通。我對十二碼頭的行事手法素來看不上眼,大胡子那人險狡詐兩面三刀,在我眼里是最不值得跟其打道的人。跟他們聯手打人,我白奎不屑。
其次,此事百曉風也定不會摻和。
你當他為何放過毒不侵?是因為斷刀當時在場。我雖不明當中因由,但是百曉風對斷刀確實有些異常,當中原因待查。如今斷刀既在徒北山,我猜百曉風便不會對徒北山出手。”
管家皺眉擔憂,“如家主這般說,我們對那新勢力卻是不得了?”
白奎沒再回答,揚聲朝前面終于停下忙碌的小影笑道,“彧兒,挑好了?”
白彧轉,一手拿著朵墜蝶珠花,一手拿著把鑲綠玉匕首,煩惱不已,“爹,你說我是應該拿珠花賄賂,還是應該拿匕首嚇唬?怎麼樣才會更聽話?”
“你說的是小蘇家那個娃兒?怎麼,彧兒,你還要去找玩?不是爹不看好你,須知初生牛犢不怕虎,那小娃正是初生的小牛犢子天不怕地不怕,你要拿匕首去嚇唬,怕是回頭你又得哭著回來。想要讓聽話,贈些娃兒喜歡的首飾件,或許更能達目的。”
話說完,白奎微怔,深深凝著兒子,最后朗聲大笑,“管家,備禮,我親自去徒北山走一趟!”
管家,“……”
徒北山究竟有什麼妖魔鬼怪,勾著他家大小主子往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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