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繁星字字句句都蘊著疏離，還未開口就已經將他拒之于千里。

“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莫凌辰問。

呵呵……

顧繁星一開始還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很快便笑了。

“什麼樣？”

“我們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16年，一定要這麼陌生嗎？”

“是，16年，那又怎麼樣？我們本來就是陌生人，一個在你家住了16年的陌生人，不是嗎？”

“你當著很多人的面說過，這輩子你只嫁給莫凌辰一個人，你是莫凌辰一個人的妻子。這些你難道都忘了嗎？”

顧繁星被莫凌辰氣笑了。

“呵呵，謝莫總的提醒，你不說我都已經忘記了。讓我想一想，那是我幾歲時候說過的話，五歲還是六歲？又或者是七歲呢？不過是大人們的一句玩笑，小孩子的一句言，莫總又何必當真呢？更何況，確實是我負了你，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顧繁星是笑著把話說完的，字字句句都是對過去的的嘲笑與輕蔑。

是啊，過去的到底是有多麼的可笑，才會做出那麼出格的事？

這些年，莫凌辰每每想到顧繁星的背叛，他的中就會積滿怨氣，恨不得把顧繁星抓回來給掐死。

他明明該恨的。

可當他看到他如此云淡風輕的把這些事講出來的時候，他的心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住了一樣，生疼生疼的。

疼得他連呼吸都停止了。

莫凌辰手指慢慢地收，指尖刺掌心，指關節泛白。

“當年，為什麼不早點把真相告訴我？為什麼要同意去給別人代孕？莫家即便真的倒了散了，只要人還在，我們就能還能努力。”

言下之意，只要顧繁星跟他在一起，他們就能一起努力。

顧繁星自顧自的整理著地上的書籍，沒有回答莫凌辰的任何一個問題。

跟莫凌辰一起努力不是沒想過，如果沒有顧常林，他寧愿跟著莫凌辰一起苦，也不愿去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代孕。

或許是自己風，又或者是真的太想離顧常林，當時的到底是什麼心境，連自己都不記得了。

錯了，便是錯了，無法挽回了。

“回答我。”

莫凌辰把聲音到最低，也花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顧繁星微微勾了勾，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莫總你早在四年前就已經不要我了，當著眾人的面撕了我的服，還跟我的妹妹求了婚，曾經的我似乎花了一生的力氣，才把在你上的委屈全部忘記，莫總又何必苦苦糾纏那些不堪的回憶？”

聽了顧繁星的話，莫凌辰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渙散。

他一屁坐到了地板上，說：“你說你花了一生的力氣去忘記，我又何嘗不是？你現在可以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每天都過得云淡風輕，只有我，還在跟那些回憶糾纏，想忘卻忘不掉。呵呵，顧繁星，你真是一個狠心的人，狠心到讓人討厭，我偏偏卻忘不掉你。”

“莫總你可真是說笑了，你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不是忘了家里還有一個滴滴的妻子？你好歹睡了人家四年，別一副渣男的模樣，對人家負點責，可行？”

“我確實是個渣男。”

“嗯哼。”

顧繁星不想反駁。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顧繁星已經把書本整理好了，本想打包來著，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如果什麼事都要自己親自手的話，還要魏梟干什麼？

反正他是盛幽冥的人，不用白不用。

反正也就這點家當了，明天讓他過來搬走就行。

看了看時間，從頭到尾只花了半個小時，所以可以按照原計劃去盛幽冥的辦公室玩耍，完。

拍了拍手站起來。

居高臨下的看了莫凌辰一眼，說：“這個房子我已經退租了，莫總請自便。”

“顧繁星。”

莫凌辰試圖留住顧繁星的腳步。

“還有事兒？”

“把你新的地址告訴我……”他頓了頓，接著說：“我不想再失去你的消息。”

“不必了，我想我們以后都不需要再聯系，請你學會尊重別人，也尊重你自己。”

“你不告訴我沒關系，但是我不會放棄。”

“隨你，你高興就好。只不過要請莫總看好你的小妻子，別讓無緣無故來找我的麻煩。畢竟，你能寵，到我這里，不行。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出門的時候記得關門，我那些書很貴，丟了你賠不起。”

“顧繁星。”

莫凌辰再一次把顧繁星住。

“我跟還沒有領證登記，婚禮也因為你取消了，只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如果你愿意……”

“我不愿意。”

顧繁星打斷了他的話。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如果不能回到過去，那我們就重新開始，好不好？過去的一切我們一筆勾銷，重新開始，好不好？”

莫凌辰幾乎是吼著把話說完的。

吼完之后便是連眼白都變紅了。

“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只想要你，只想你回到我的邊。”

顧繁星再一次被氣笑了。

把盛幽冥買給的棉花糖拿了出來，像寶貝一樣擱在掌心里。

“知道這是什麼嗎？”

莫凌辰抬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這是一包便利店里連十塊錢都不到的棉花糖，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很想要，可是我等了很久，你都沒有給我買，于是，我接了別人買的棉花糖，它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甘甜。我不是沒有等過你，只是，你給的太晚了。”

莫凌辰的眼睛徹底紅了。

“你們在一起了？我之前見過的那個男人？”

“是。”

“我哪點比不上他？”

“你不配跟他比，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的男人。是我未來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

呵……

“最完的男人？好，很好。”

莫凌辰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向顧繁星，眸不經意掠過的領，看到白皙的脖頸上布滿了他最悉不過的紫紅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