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梵勾著，笑容里滿滿的邪氣。

“都聽到了？”

盛幽冥沒有回答，了拳頭之后朝盛天佑沖了過去，“爺爺，您振作一點。”

“小爺，老爺有心臟病，快救護車。”管家都快哭了。

盛幽冥：“好。”

立馬拿起桌上的坐機撥打了120。

……

因為盛幽冥的腳傷了，他沒陪盛天佑一起去醫院。

他返回別墅的時候發現盛梵還在院子里煙。

他走近盛梵。

開口便說：“帶我去看母親。”

“呵……”盛梵輕笑一聲，把煙扔在地上，用腳踩滅，“既然已經回來了就好好在家里呆著，那種人不值得你去見，免得污了你的眼睛。”

“帶我去見！”

盛幽冥大吼。

“幽冥，這就是你跟自己父親說話的態度？這些年在國外你都學了些什麼東西？”

盛梵沒有生氣，一字一句盡是對兒子的嘲諷與輕蔑，還有那骨子里就帶出來的疏離。

“我說，帶我去見……”

盛幽冥了拳頭，指尖深深的刺了掌心，即便他把自己傷得生疼他也毫不在意。

他的眼睛里早已經充滿了鮮紅的。

若不是還有一理智尚存，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呵呵……

盛梵再一次輕蔑的笑出聲。

“也罷，反正這輩子你也沒正經過我一句父親。反正以后我們應該也不會常見面，就這麼著吧，你怎麼就怎麼，隨便你。”

說完，盛梵轉要走，盛幽冥則一個箭步向前拽住盛梵的袖。

出于本能的反應，盛梵把盛幽冥給甩開了，盛幽冥一個踉蹌摔倒在盛梵的腳邊。

盛幽冥腳上的傷口越發的裂開，帶著腥甜氣味的染紅了地面。

他一把抱住盛梵的。

“求你，帶我去見母親。”

這一刻，盛幽冥哭了，他抱著盛梵的苦苦哀求，因為極力抑自己的哭聲，他整個子都抖了起來。

看到這般的兒子，盛梵沒有一一毫的心疼，面上的表反越發的薄涼和疏離。

“把你的臟手拿開。”

盛梵沉聲，語氣里對盛幽冥的厭惡顯而易見。

盛幽冥卻不撒手，即使心里充滿了抗拒，他還是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驕傲與自尊，說：“求你，求你帶我去見，求你了，父親。”

哈哈哈哈哈哈……

盛梵放肆大笑起來。

好像對盛幽冥此時的做法十分的滿意。

他緩緩的彎下，驀地揪住盛幽冥的短發，狠狠的一拽，強迫盛幽冥抬頭看自己。

“幽冥，你是我的親兒子，更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本不該這樣對你，但你的里流著那個人的，讓我到很臟很惡心。很抱歉讓你聽到為你父親的我說出這樣的話，從今以后，我知道你會恨我，但是沒關系，我不會怪你，要怪我也只會怪那個骯臟的賤人。”

“不是。”

盛幽冥瘋一樣的搖頭，每搖一下，他的頭皮就收一次，扯得他生疼。

“不是？哈哈哈……，在你沒去國外之前確實是一個好人，好妻子，能娶到我三生有幸，可你離開以后，整個人都變了，變得，下賤，不配為人妻子，不配為人母親。”

聽了盛梵的話，盛幽冥的瞳孔不斷收，收，再收。

他不顧頭皮的疼痛，仍舊瘋一樣的搖頭。

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流出眼角，浸他的襟。

“不是，不是，不是……”

母親是這個天底下最好的人，是這個天底下最好的母親。

盛梵突然松開了手，把盛幽冥甩到一邊，可能是覺得盛幽冥太臟，從口袋里拿出一塊手絹輕輕過他每一手指。

“把你腳上的傷理好，明晚八點，我讓人過來接你。”

天藍的手絹緩緩落了地，盛梵帶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離去。

盛幽冥久久呆在原地。

……

盛幽冥的故事只說了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顧繁星拉著他的手，能明顯的覺到他在抖，更能覺到他的痛苦。

可想而知，他當年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

顧繁星沉默著，手，輕輕窩進盛幽冥的懷中，抱住他。

想說幾句安的話，開口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安靜了良久，盛幽冥再一次開了口，說：“他沒有失約，第二天晚上八點，他的助理準時出現在了盛家的老宅前，把我送到了郊區的一幢別墅。他的助理對我倒是很恭敬，只是到了門口之后，他就再也不愿意跟我一起進去，說是在別墅門外等我，不管我進去多久，他都等。只可惜，我才進去了不到十分鐘就出來了，然后扶著別墅外的墻壁吐得翻江倒海。”

“我從小很好，自記事起就不知道吐到底是什麼樣的覺，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連膽都吐出來到底是有多難。”

吐？

他到底看到了什麼，竟會讓他如此難？

“你……”

顧繁星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嚨里勉強出一個字。

“你一定想問我在別墅里看到了什麼是不是？”

盛幽冥輕笑，笑意里是他更加濃烈的痛苦與絕。

他說：“我看到母親正在與六、七個男人做著一些可怕的事，六個，七個，或者是更多，我當時腦袋一片空白，已經記不清了。我只呆呆的看著，看著那個曾經那麼端莊優雅的人，不但沒有反抗，還樂在其中，我至今都忘不了那些男人臉上猥瑣的表，還有里發出來的污穢的聲音。”

說完，盛幽冥的子越發的抖了起來，抖得篩糠似的，接而連三的深吸了好幾口氣都無法平靜。

顧繁星也是，聽到他的描述之后，下意識的了拳，恨不得自己就是當時的盛幽冥，沖進去把那些男人都給殺了，然后把他們全部剁碎了喂狗。

“人生最絕的事是什麼？直到經歷過后我才知道，最絕也不過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