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既然王妃定下了規矩,又是一致贊同的,此刻再換一個題目,豈不是自打子?”很快,就有人反對。
嚴真真朝看去,柳眉杏目,烏鬢堆疊,典型的江南。
圓臉姑娘怒瞪向:“方熾寧,不就是仗著你的詩作得好嗎?這個題目,難保就不是你寫的,故意來難爲我們!”
方熾寧笑不齒:“陳圓圓,不會寫詩不是你的錯,可是詩寫得不好還要這樣的張狂,丟的要就是陳家的臉了。”
嚴真真瞪大了眼睛,打量著陳圓圓的臉,果然圓圓的,當得起這個名字。只是心裡覺得無比古怪,吳三桂衝冠一怒爲紅的主角,可不就陳圓圓?只是此圓圓非彼圓圓,視覺也差得太遠了點兒吧。
“不過會寫幾句無病-的歪詩,就這樣的顯擺,可不好笑!”陳圓圓想必不長於詩,口氣悻然。
雅青笑道:“再拈一個罷,就定兩個題目。若實在爲難,只挑一首作罷。方姑娘素有才名,自然是都要做好的。”
方熾寧淺笑謙遜:“有王妃在座,熾寧不敢丟人現眼。”
嚴真真看著陳圓圓氣白了臉,被後一個文靜秀氣的孩拼命地拉住了袖子,才氣鼓鼓地坐下,忍不住莞爾。這兩人看來不錯,只是一個脾氣這樣的火,一個卻又如此的斯文,倒也有趣。
“好漢不提當年勇,你們也不要再提過去了。今兒我就不做,免得你們怕寫得好了我沒面子,我贏得可也不彩。”雅青輕笑了一聲,又讓人拈了一個題目。這次倒是極好做的了,只寫了一個字“夏”。
雅青看了一眼嚴真真,見殊無張之,反倒饒有興味地看著座上的衆生相,忍不住暗自點頭。小小年紀,能有這樣從容的風範,已是不易。越是喜歡嚴真真,便越是對榮夫人散佈的那些謠言恨得牙齒。
好好一個宦門千金,被流言遭踐了什麼樣子!
“有把握嗎。”悄悄地問。
“姐姐放心,總不至於給姐姐丟臉就是。”嚴真真含笑。
雅青白一眼:“我怕什麼丟臉,不過是想給你做臉!你好好地想,就是作得一般,你那手字也能拿得出手。”
嚴真真點頭,果然坐於一側開始苦思冥想。可憐當年看《紅樓夢》的時候,只專注於三角了,本沒有過多注意那些詩啊詞啊的。幸好詠夏的詩不,隨手拈來,便妙句。
選了一首楊萬里的初夏詩,一筆一畫地寫好。自己湊了兩句,再與薛寶釵寫的那兩句合一首,也算了差。
後的丫鬟悄悄地湊到雅青的耳邊,把嚴真真的詩句一一念了。
雅青頓時出了笑容,看來,今天果然能替嚴真真打個翻仗。目在方熾寧的臉上稍作停留,角才慢慢地斂了笑意。京都才之名,今日可以易位了。費盡心機安排了今天的這麼一出,可不是爲了替別人做嫁裳的。出彩的,只能是的妹妹嚴真真!
嚴真真聽著方熾寧被衆星捧月地大讚而特贊,就連雅青也毫不掩飾欣賞之意,有點鬱悶地看著自己的宣紙。難道楊大詩人的功力,不符合這個時代的主流?就算螃蟹詠得不好,但那兩句皮裡春秋,應該也夠出彩了吧?
方熾寧沾沾自喜,上卻還謙虛了兩句:“那是因爲王妃沒有一手,不然哪能讓熾寧拔得頭籌?”
這句話,除了捧高雅青,把剩下的一堆人全給得罪完了。尤其是陳圓圓,鼓圓了腮幫子在一旁出悶氣。
嚴真真注意到文靜在不斷地勸說著什麼,明明年紀比陳圓圓還小,妝玉琢的,比自己還要小著一些的樣子,卻像個大姐姐似的,忍不住覺得好玩,倒把自己的爭強好勝之心給放下了。大不了,就是勞而無功,反正也沒落在下乘。
“拔得頭籌……這話倒是說得早了些。”雅青輕笑,揚起頭道,“真真,你的詩怎麼還不呈上來?”
嚴真真“哦”了一聲,把目從那的上收了回來:“姐姐不說,妹妹都不好意思在大庭廣衆之下出層,不如藏拙了。”
雅青嗔道:“胡說,歡姨的兒,會差到哪裡?你若作得不好,我可不放你回臨川王府,非讓你跟我學好了才許回去!”
嚴真真頓時懊惱,早知道還不如不寫,留在平南王府教,比回臨川王府去和太妃打太極拳舒服多了。
後的丫鬟雙手捧了宣紙,雅青眼皮子也沒擡,直接道:“念。”
“梅子留痠齒牙,芭蕉分綠與窗紗。日長睡起無思,閒看兒捉柳花。”
一詩讀畢,座上已是雀無聲。雅青睜目擊掌:“好一個芭蕉分綠,閒看兒!雖一字無夏,卻句句是夏,好詩!”
一讚好,餘者自然不甘人後。尤其是那陳圓圓,更是贊得眉飛舞:“依我看,這首詩比方姑娘的那首,可強上百倍不止。”
方熾寧怒瞪了一眼,卻不說話。百倍那是誇張了,但確實比自己的要強上一線。抿了抿脣,才倔強道:“還有一首詠蟹呢!”
詠夏的詩可能提前做好,但螃蟹的那首,卻是難的,就不信在京城傳爲詩書不通的嚴氏長,還真能贏得了!
嚴真真有點心虛,畢竟只記得一半,還有一半是自己人爲杜撰的。誰知雅青卻有竹似的,把詠蟹詩讀了一遍:“這首比那一首還難得,詠蟹自古以來就沒有出什麼佳句,但這‘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兩句,卻足可以讓前人愧。”
陳圓圓首先接口:“不錯,這兩句好,短短十四字,竟把這螃蟹的本給寫活了,比那些它怎麼個味的都好。”
雅青嘆息:“真真,看來姐姐這才之名,可有些名不副實了。歡姨泉下有知,一定歡喜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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