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聽我這樣說，就害怕了吧？”

端木齊微瞇起眼睛，側過臉看了一眼司清瑤，

“從我這裡走出去之後，將我所說的都忘了就行了。”

“嗯。”

司清瑤認真的點頭。

他應該是在這裡待久了，因此見到有人的出現，纔會顯得如此的激吧。

不過兩年而已。

不由得讓想起了在這裡住著的連映雪，被他關了整整十年，他現在所到的，不過是五分之一的落寞。

“我這一生哪，做錯了許多事，現在回想當初，真是悔不當初。”端木齊喃喃的說道，“我這一輩子唯一用心去深的人，卻不我，視我如洪水猛，即使我擁有滔天的權勢，我得盡了天下，卻唯獨得不到的心。”

他所說的，是連映雪啊。

了半輩子，卻也恨了半輩子。

到如今，只徒留下這座宮殿，也已不再是從前的景象，經過大火燒盡之後的它，早已換了新容貌。

“假如當初我認清真相，知道不我，不強行把留在我邊，可能不會有今日的一切。”

端木齊的聲音，越發的細微。

“真的是老了，我今天怎麼說了這麼多，還是對著一個陌生人。”

他的眼裡，慢慢的涌現出一種，開始止不住的輕咳起來，越咳越厲害。

“要不要我去給你倒點水？”

司清瑤見他這樣，起說道，

“還是去找個太醫幫你瞧瞧？”

“不用，這宮裡誰來敢給我看病啊，當初我怎麼對映雪的，現在他就會怎樣回報我，我認了。”端木齊止住咳嗽，揮了揮手，“更何況，現在所活著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這個宮裡即使換了模樣，卻仍然都有著的影，我揮之不去，也無法忘卻，走了也好，我能去陪陪了。”

“這說的什麼話，只有活著人才有希，人若死了，只剩下一把灰，什麼都不會剩下。”

司清瑤堅持，步出門外，卻意外的看到了端木曦的影。

他面沉穩的站著，顯然方纔端木齊的話他已經聽進去了。

“裡面這個老人病得似乎很重，需要找太醫來看看。”

司清瑤眨了眨眼睛，輕聲說道。

“這等閒事你管。”

端木曦掃一眼，邁開長前行，則小步跟上，見他如此也不再開口說去請太醫一事。但相信，端木曦應該會找人過來瞧一瞧，他如果真的不在意端木齊的生死，就不會來到這裡，更加不會把他關在這裡，大可藉著那次宮變讓端木齊歸西。

他的心裡，應該自始至終還是盼著能夠擁有一份親吧。

“哎，你去哪？”

到了岔路口，司清瑤往左，端木曦急忙住。

“再去撞撞運氣，找找我兒子啊。”

司清瑤一臉坦然的答道，爾後風風火火擡腳繼續前行。

“那條道正好路過太醫院，順便個太醫過去瞅瞅吧。”

端木曦的聲音在後響起。

不知何故，因爲他的舉正好讓猜中了，這一刻，覺得心頗爲愉悅，脣角一直是上揚著的。

在宮裡轉了一大圈仍然一無所獲的司清瑤重新回到養心殿時司婉英正好在此。

“當初找到爲什麼不直接送到宮裡來？非要帶回你們司府，你們是心給逃跑的時間嗎？”

還未踏，就聽到端木曦以怒吼的姿態在訓斥司婉英。

“皇上，是清瑤妹妹說，很想念爹爹，於是便想著先一道回司府見了父親大人，然後再來宮的，沒有想到清瑤妹妹不過是敷衍了事，回司府之後便失蹤了。”

司婉英的聲音聽上去委屈不已，

“我家王爺得到的下落之後，第一時間派我帶上侍衛前去接，沒有想到還是沒有功。”

“朕看你們是想邀功，纔會弄現在這樣！”

端木曦氣得一拍桌子，眼裡，皆是無盡的哀怨。

司清瑤，你就如此不待見朕嗎？都過去兩年時間了，仍然不願意見朕，仍然不願意原諒朕！

當他聽到出現在皇城之時，心裡不知道有多麼激，整個人都變得異常雀躍，只要一想到可以見到，他時常會不自覺的出笑容，盼了這麼久，結果就盼來一個又失蹤了訊息。

“屋裡有打鬥的痕跡嗎？是不是被人給劫走了？”

只是個弱子，想到這裡，端木曦又充滿希的問道。

“無打鬥痕跡，而且。。。。。。”

司婉英正要說司清瑤現在可是一武藝了得，殿外的太監又通傳端木辰赫宮謹見。

司清瑤已經慢慢的挪到了一邊靜靜的站著。

看到他眼裡的怨，心裡亦覺得難過不已，只是這個節骨眼上，端木辰赫也宮來了，更不能說出自己便是司清瑤的事實，那樣所有的事就都明瞭了，有心人一定會藉著這些而滋生事端。

“臣弟見過皇上。”

端木辰赫與司婉英並立，行禮。

“不知道三哥宮來所爲何事？”

端木曦上客氣著問道。

“回皇上，臣弟最近抓到了一個人，就是前段時間皇上您一直在追捕的那個採花大盜，柳如飛，臣弟想問皇上否要將他到宮裡來，還是由臣弟去審問此事。”

端木辰赫擡眸，淺笑。

這個笑容極富有深意，端木曦自然清楚。

司清瑤屏氣凝神的聽得真切，柳如飛又落到端木辰赫的手上去了？他當日調戲的人到底是誰？端木曦似乎並不想將此事宣揚出去，可是卻又派出那麼多兵力去追柳如飛。

現在端木辰赫似乎想拿這件事去試一試端木曦的底。

只不過區區一個柳如飛而已，端木辰赫想得到什麼呢？他絕對不會像端木絕那樣，只不過想借著修建河堤的機會撈一大筆錢，他所想得到的，肯定比這些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