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山門不過五重！登天樓前生劍鳴（二合一）

七日後，龍淵府的車隊終於抵達玄城。

此去東行三百里，便是京城。

「玄城乃是京都副城，東向遙，拱衛京師……」

清晨，霧氣剛剛散去，一座龐然大悄然地出現在遠。

陳王度向著眾人介紹，京城地貴，不易居，不是誰都能留在那裏。

據說，想要獲得京城的永久居住權，需要嚴格按照朝廷頒佈的【京都戶籍評分制】來執行，只要滿足規定條件，便能獲得積分，譬如擁有房產買賣，為玄天館弟子，獲得功名在……這些都能獲得相應積分。

除此之外，繳納稅賦的年限越長，獲得的積分越多，若是為對朝廷有用的特殊人才也能獲得積分。

還有不同階能夠獲得的積分也不相同等等。

一旦積分達到規定，才能獲得京都的永久居住權，為真正的京城人士。

京都戶籍評分制，乃是九百年前神宗欽定，正因如此，一個京城戶籍的價值簡直不可估量。

像陳王度這樣的玄天館門人，辛苦鬥了二十多年，也就在前年才堪堪獲得京城戶籍，將一家老小都接了過來。

世人都說京城乃是天下最富庶繁華之地，莫不心嚮往之。

每年懷揣夢想湧京城者，數以百萬計，然而真正能夠留下來的不過寥寥。

往往苦苦辛勞十幾年，最終帶著憾和唏噓，告別那蹉跎的歲月，回到家鄉小鎮，每每想來那繁華的都城，便如夢境。

「有房產都不行？」李末忍不住道。

他可是想著能在京城有一套房子，最好是豪宅，以後將燕紫霞也接過來。

「天下有錢人多了去，如果都跑到京城買房置地那什麼樣了？」陳王度輕笑道。

「更何況歷來朝廷對於地方豪強的態度都是【汲其力，其勢】……如此一來，他們的手腳又豈能這般及天子腳下？」

陳王度所言也只是其中一層而已，真龍之地，多為功勛貴族脈盤踞，階層分明，無論是誰，又哪裏是這般容易融其中？

「果然哪裏都一樣啊。」李末喃喃輕語。

「你說什麼？」陳王度問道。

「沒什麼。」

晨霧散去，龍淵府的車架緩緩駛【玄城】，相比於龍淵府的城池，這裏大了何止十倍，僅僅城門便如高山天塹，氣勢雄渾。

「京都副城都這般氣魄啊……」李末不由嘆。

龍淵府下屬有三十六城，作為一府中央，都不如【玄城】繁華富庶。

「這是當然，玄城外僅僅駐紮的【神鋒營】便有十萬兵甲，城常駐人口也有近百萬之巨……」

陳王度笑著看向李末。

「這裏的房價雖然比不上京城，卻也要遠超龍淵府。」

玄城必經臨近京都，有些人得不到京城戶籍，便退而求其次，定居玄城，工作玩樂卻在京城，若是能夠購買一架上等的車馬，也能實現兩時辰生活圈。

「前輩，我們今天是要住在這裏嗎？」李末忍不住問道。

「歷屆玄天館考核，天下山門弟子都要齊聚於此……這裏便是你們最終的舞臺。」陳王度淡淡道。

「這裏？不直接進京城？」李末訝然。

此刻，就連洪小福，商虛劍都忍不住看了過來，唯有馮萬年沉默不語，閉目養神。

「當然，天下三千山門，通過選拔考核的有多人？你們如今雖然都已經算是玄天館弟子，可是真正有資格進京城的還需要經過篩選。」

陳王度凝聲道：「那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當年，他也是通過考核進玄天館，可是最終卻止步於玄城，之後打拚了整整十年，才被調京畿。

「這麼說……」洪小福若有所。

「沒錯……過不了幾日，天下各大山門的傳人都將匯聚於此，那時候便是玄城三年之中最熱鬧的時候……」陳王度沉聲道。

「到時候京城之中還會有大人前來，如果能夠穎而出，從此以後一步登天，前途不可想像。」

「你們好好表現，說不定將來的就還要在我之上。」

陳王度畫著大餅，說話的時候卻是看向李末。

洪小福和商虛劍，他是徹底不指了，這樣的實力和天賦中規中矩，想要穎而出幾乎不可能，就如同當年的他一樣，中庸之路，只能熬資歷。

可是李末完全不同，他的鋒芒在這【玄城】中，或許都將耀眼。

進程之後，陳王度便將李末眾人安排在了北城的一座小院。

這座小院甚至比不上龍淵府的【江月會館】，奈何價值卻勝過十倍。

「這北城的環境好像有點雜啊……」

商虛劍剛剛住下來便發現，即便在院子裏都能聽到外面貨郎賣的聲音，除此之外還有戲文念唱之聲傳來。

「天下山門齊聚，也是有講究的。」陳王度有些尷尬道。

最厲害的山門府域都是住在東城，一流的住在南城，再次一些的住在西城，最不流的便在北城。

相對而言，東城的環境自然最好，也就是所謂的富人區。

北城環境最，三教九流，龍蛇混雜。

「這踏馬也有等級之分啊……差別待遇……」商虛劍忍不住嘟囔道。

他在龍淵府可是各方矚目的天之驕子，無論到了哪裏不是禮遇有加，雖然不能與李末相提並論，卻也是萬人追捧。

原以為通過考核，進玄天館更是一步登天，想不到境遇反而不如龍淵府。

這樣的落差讓商虛劍有些難以接。

「天下太大，到了這裏你們才會知道什麼做藏龍臥虎。」陳王度提醒道。

龍淵府的天才，來到京城這樣的舞臺或許什麼都不是，這就是現實。

昔日的眾星捧月，今日的落地為塵……這樣的差別並沒有什麼稀奇。

就像當年蕭朝淵，在羅浮山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可是到了京城，連泥都算不上。

「從今天起，你們所看到的才做現實。」陳王度鄭重告誡，來到這裏就是普通人，以往的傲氣都要收住。

甚至於李末，行事也不能向以往那般肆無忌憚。

因為在這裏，陳王度也只是個小人，出了事，他甚至自難保。

「前輩，我們記住了。」

李末從微弱中起，自然知道在水深的地方該如何潛藏才能生存得更久。

他這人沒有其他優點，就是低調慣了。

陳王度將眾人安頓好便出了小院，他要利用人脈稍稍打探一番，今年的最終考有沒有什麼妖孽黑馬。

雖然，他對李末有著信心，可是天下廣大，歷屆以來都不乏讓人驚艷的年高手。

八寸之境算得上是出類拔萃了，可是天下最頂級的山門傳人，他們的手段可不是羅驚狂那種貨可以比擬的。

過了晌午，用過午飯，李末便打算出去轉悠一番。

玄城可比龍淵府大多了，更何況，如今這座大城之中，到都是來自各大山門的門人弟子，這讓他覺有些新奇。

「老馮不在？」

李末原本是想拉著馮萬年一道出去，可是翻遍了院子竟然也沒有找到人影。

至於洪小福卻已是呼呼大睡，本提不起半點興緻。

無奈之下，李末只能獨自出門。

「天下山門，共有三千之數，最頂級的是在東城？」李末若有所思。

三千山門之中，羅浮山卻是排不上號，相比而言，像武道山，天禪山，葯神山這樣的千年大宗早在神宗滅法之前便已存在。

即便經歷過九百年前大事件之後，這些頂級山門雖然到了極大的削弱，可是道統卻獲得了保存延續。

按照李末的理解，神宗滅法相當於割韭菜，既能維護統治，又能了朝廷……

事實上，縱觀前世，歷史上也不乏此類事件。

「東城卻是富庶繁華得多啊。」

來到東城，就連街道都比北城寬闊六倍以上，四架馬車並排行駛都毫無問題。

「這裏的房價應該更貴吧。」李末嘟囔著。

呼……

就在此時，一張蝴蝶狀的信箋飄飄恰好落在了李末的面前，他下意識接過，低頭看著，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小字：

妾有車妾有房，只是歐偏旁。

落款寫著歐金蓮的名字。

「嗯？這是什麼意思？」

李末怔然抬頭去，只見旁邊的酒樓之上，一位面如春風的公子哥正探出頭來。

「兄臺，那是我的，你等等。」

說話間，那位公子哥便「噔噔噔」走下樓來，看年紀與李末相仿，眉眼風流，五俊俏，卻是翩翩生姿。

「兄臺，多謝……」那公子行了一禮，指了指李末手中的信箋。

「給。」李末緩過神來，遞了過去，目卻還盯著上面的小字，眼中著疑。

妾有車妾有房，只是歐偏旁……

什麼意思！？

「兄臺真是妙人，好奇心這麼重？」那位公子看著李末的神，不由莞爾一笑。

李末尷尬地收回了目，正準備離開。

「其實也沒有什麼，這樣的啞謎沒什麼意思……」那位公子晃了晃手中的信箋：「歐了偏旁，兄臺猜猜是什麼？」

「那不就是欠……」

「日！？」

李末雙目微怔，簡直是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兄臺見笑了，就是我一個普通朋友的無聊遊戲而已。」那位公子輕輕笑道。

「這踏馬還普通朋友？」

李末神古怪，心中暗自嘟囔。

「在下紀師，敢問兄臺名諱。」那位公子倒是有了點一見如故的味道，卻是自報了家門。

「技師！？」李末一愣。

「有何不妥？」

「沒……沒什麼……李末。」

「李兄是初到玄城吧。「紀師詢問道。

「你怎麼知道？」李末訝然。

「李兄的上著一不屬於玄城的……淳樸善良。」紀師笑道。

「紀兄看人很準啊。」李末點了點頭，卻是深以為然。

噹噹當……

就在此時，一陣鐘鳴響徹，幾乎驚了整條街。

李末抬頭去，只見不遠，一座五重高樓前人馬攢，紅旗招展，竟有兵甲開道。

「那是什麼地方？」

李末生出好奇，也湊進人群，卻看見，一位位著古樸的年輕人從車馬之上走了下來。

他們氣質高絕，雍容華貴，在眾人的拱衛下步那五重高樓，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周圍的旁觀者一眼。

彷彿，他們從天上而來，不人間凡俗。

「這是【登天樓】，高過五重，乃是玄城最高的建築……」

就在此時，紀師也湊了過來，在李末旁邊小聲道。

「在玄城，沒有任何一座樓臺能夠比它高，這是一種禮遇，也是一種敬畏……」

「為什麼？」李末忍不住問道。

「天下山門如星棋，最高不過五重樓。」紀師凝聲輕語。

天下山門，最強不過五家，分別是武道山，葯神山，天禪山，日月山以及黑冥山。

這座登天樓便是五山共建，獲得朝廷特許，表彰它們連年為玄天館貢獻的人才。

歷屆以來，玄天館選拔門人，最強者必定出於這五大山門之中。

山門不過五重樓的說法由此而來。

每次玄天館考核，五大山門的弟子都是落腳於此，顯示出一覽眾山小之意。

相比而言，李末他們住的地方就太過寒磣了。

「怪不得門前還著五把劍。」

李末出恍然之，目卻是落在了門前石碑上著的五把古劍。

「那倒不是五大山門進去的。」紀師搖了搖頭，輕聲道。

「那怎麼會有五把劍在這裏？」

「三百年前，這天下出了一個怪，就在這登天樓前，一己之力獨挑了五大山門的傳人，是將他們的配劍全部奪下，橫在這古石碑文之中……」

「他一戰名，天下盡知，踩著五大山門的傲氣，為第一位外宗登頂的男人。」紀師的眼中噙著一敬畏。

「你說得該不會是……」

「黑劍！」

紀師點了點頭，沉聲道：「那個男人如流星一般，橫空出世，才之高竟然讓朝廷默許，留下了這橫五劍的古碑……」

這似乎是在提醒五大山門，縱然五重為高，依然山外有山。

「還真是傳奇啊……」李末喃喃輕語。

「全部退後。」

就在此時，一眾兵甲走來，揮舞手中長戈，驅散著圍觀的眾人。

「蕓蕓眾生啊……」

古樓之中，一位年眸斜睨，凝聲輕語。

他轉過來，看也不看，便要踏古樓。

「排場這麼大，還真是霸道。」

李末目微沉，正準備離開。

就在此時，他丹田的道脈靈忽然跳了一下。

李末神凝佇，剛剛轉過來，只聽得一聲劍衝天，彷彿是為了應和他丹田道脈靈的律……

登天樓前，那古老的石碑猛地，五大古劍長不止，可怕的氣息引得空氣炸裂，巨大的裂之聲響徹玄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