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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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夜嘆了口氣:“我從來沒有怪他,我只是怪我自己。你知道麼,當安白和我說,李元寶送回家的時候,眼神曾流出喜歡的表,甚至還想親,我是一口就否決了,我這個做哥哥的,也從來沒有相信過安白。我又如何會再苛求別人呢?”
喜歡,或是不喜歡,現在都沒有意義了,因爲林安白已經死了。
楊端午嘆了口氣,又看看玉漱的墳墓,說,“你一直以爲用盡心機,不擇手段就可以烏變凰,可你從來想不到,你什麼好沒得到,反而失去了自己的命。”
落葉,在風中翻滾著,落在了墓碑上,用不了多久,將會沒人再記起這個地方,可是,類似的悲劇卻會一次又一次的重演。
林安白不在了,林家又顯得淒涼了很多。
林安靜勸林安夜娶個老婆沖沖喜,“安夜,你也不小了,親生子,姐姐的這個心也才能放下。再說了,你這些茶飯不思的日子裡,楊家五姑娘一直在默默關心你。的心意,你還不清楚嗎?”
林安夜長長嘆了一口氣,“年歲增加,我過去所不明白的寂寞,如今都明白了。父親臨走的時候,希看到我親,可是我讓失了。如今,安白也言我親。”
兩個親人相繼離去,林宅裡是冷冷。林安夜覺得他自己老了,過去年輕時那些執著,似乎只剩下空寂寥了。
終於他答應了林安靜的要求,打算來楊家,對楊丫提親。
這一天,楊府上的梔子花開的雪白,彎曲的花蕊好像子頭上的髮釵,搖曳生姿。
聽說林安夜是過來和謝靈商量迎娶楊丫的事,楊端午非常高興,正要趕過去向丫道喜,卻見芒果過來說,“姑娘,從京城送來了一樣禮,是給您的。”
楊端午很奇怪,禮,什麼禮?
來到書房,芒果親自打開那個鑲珠寶的木匣子,裡面的東西很簡單,就是一本書。
書籍裝幀還沒有上,字跡也比較潦草,一看就知道還是草圖。
封面上落款人是倪重。
原來,這本書馬上要出版了,倪重把第一版的草書,相當於還是草稿,寄過來給過目。
也就是說,讓做他的第一個讀者。
“看來姑爺又要出書了。”芒果看楊端午著笑意,也高興起來,“這麼好的書,第一次寄過來給了姑娘你,姑爺還真的有心。對了,那上面似乎還有字。”
順著芒果的目,楊端午看到書的第一頁上還有“祝妻生日快樂。”
楊端午心一暖。
倪重還是記住了今天是的生日。
因爲事太多,就連謝靈也忘了端午的生日了,不過端午並不介意,因爲連自己都不想過什麼生日。
出生的那一年,母親苦難,父親出征遠行,本就是患難的日子,又何必拿來紀念呢?
只是,希倪重會記得。
果然,每一年,倪重都記住了。
“你啊,又貧。”楊端午拿了顆核桃就朝芒果扔了過去。
芒果靈活的接過,剝了核桃殼,把飽滿而金黃的果,丟到裡去,嚼了起來,“不是奴婢貧,如今,五姑娘也收穫幸福了,姑娘你還不原諒姑爺嗎?奴婢是做夢都希姑娘幸福如意呢。”
“幸福要順其自然,又不是強求來的。”楊端午裝作生氣,“好啊,你這個小蹄子,連我都敢取笑了,看我不撕爛你的。”
說著就跑過來,芒果連忙跑開。
二人嬉鬧著,跑了一會兒,楊端午上氣不接下氣,停了下來,“你這個小蹄子,看我不把你送給我五妹妹去,讓你跟著陪嫁到林家。”
誰知,楊端午只是隨口開的玩笑話,芒果竟然當真了,忽然就眼睛紅了起來,一臉悲傷的說:“姑娘,您是要死奴婢麼?奴婢向來是鐵了心要跟從姑娘的,姑娘若是不喜歡奴婢,奴婢一頭撞死就得了,奴婢是死都不會跟五姑娘走的。”
楊端午看芒果這個神態,捧腹大笑,“你還當真了,傻丫頭,就算你願意,我也是不放的,我也是不捨得你的。”
芒果拿了手帕眼睛,楊端午拉了芒果的手,坐在一起。
們主僕二人時常這樣並肩坐一起,也是習慣了。尤其是隻有他們二人在的時候,從不分尊卑。
“不過說實話,你也不小了,也要爲自己的將來想想。你喜歡哪個,只管和我說,我爲你做主。”楊端午誠懇的說。
芒果著急的幸福,也要爲芒果的幸福著想,雖然芒果在邊,可以幫很多。
可是還是要放芒果組建芒果自己的家庭。
“姑娘,奴婢就是想一輩子服侍姑娘。”芒果臉紅著思考了一會兒,低著頭說。
楊端午明白了,芒果已經心裡有人,可是,也許那個人對並沒好,一般心裡有人,不願意有人幫介紹的人,會用“一輩子服侍”來找藉口。
可是,那個人是誰呢?
楊端午不知道,芒果也紅著臉不想說。
這時,周瑜恆邊的奴婢喜鵲走了進來,“三姑娘,我們公子有請。”
楊端午看到芒果臉更紅了,默默起拍了拍,似乎是準備著跟楊端午一起去見周瑜恆。
“芒果,你就別跟去了,院子裡的果子了,你帶領丫鬟們去摘果子去。”端午吩咐道。
芒果應了一聲是,可是,明顯,眼中是不願的。
楊端午笑了:“等你把果子摘好了,就讓你送過去給周公子吃。”
芒果擡頭看到楊端午臉上的戲謔,臉更紅了,“姑娘你又取笑奴婢了。”
河岸邊,一層層綠油油的苔蘚已經爬滿了黑褐的巖石。
經過了整個春天的滋潤,苔蘚已經長的非常茂盛,在河水的衝擊下,苔蘚就像水中的靈一般不斷變幻出各種姿勢。
配合著岸邊倒影在水中的樹影,顯得別樣清新。
田埂兩旁,不知名的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到此時,已經長出了各種的野果,小小的,像小葡萄,又像小草莓。
孩們常常三五羣的穿梭在綠叢中,里嚼著一種果子,手上還拿著另外一種野果子。
天真的臉上,滿是幸福。
當然,此時,最忙的,還是田間的農民。
都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清河縣的百姓,大多數還是依靠厚實的土地來養家餬口。
穀雨之後,田地的泥土也變得越來越有養分,地裡的莊稼,在百姓的照料下也長的很好。
細心的農夫,都會把自家田地的四周,挖出引水渠來,有了引水渠,就不再怕突來的大雨或洪水了。
如果說此時,還有誰比農夫更忙了,那可能就只有蜂和蝴蝶了。
在衆多花叢間,一金黃的蜂不知疲倦的來回搬運著,蝴蝶那寬大的翅膀在的照下也是五彩斑斕。
周瑜恆在楊家作坊的院子裡品著茶。
新上市的碧螺春,綠芽上還帶白毫,喝了滿院子都是茶葉的清香。
楊端午走進去的時候,如同闖進了花海里。
周瑜恆笑了,“今天是你的生日,這是給你的。”
楊端午一怔,但見桌子上放了一個雕刻的琺瑯花瓶,就笑了,“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周瑜恆真想告訴端午,他們曾經在很小的時候,配過八字的。
可是,話到邊,又咽了下去。
“自然是聽楊家人說的。”周瑜恆扯了個小謊。
楊端午笑道,“你這謊話說的何其沒技,楊家的人,還不知道今天我生日呢。”
周瑜恆也笑了,“你若是喜歡我的禮就好。”
楊端午倒了一杯茶,“既然如此,你也告訴我你的生日,我在你生日的時候,也給你禮。”
“這禮若是送來送去的,繼續失去了意味了。送禮的人,多半是希對方可以記得他的心。”周瑜恆說著,眼神一閃。
他曾想和說很多事,那些都忘了的事,因爲,再不說就晚了,又會是倪重的人了。
可是,看到避開他的目,他失了。
小時候的融洽,早就不復存在了,只有他每天還想念著,可是,竟然忘的一乾二淨。
這,也許就是命。
周瑜恆嘆了口氣。
“你好端端的嘆什麼氣啊!對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可是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楊端午把茶杯一放,盯了他的眼睛說。
從來沒有這麼正的看著他,周瑜恆忽然臉一紅,低下頭,“你問吧!你想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會不告訴你的。”
“你都這麼大了,還沒娶妻子,我給你介紹一個如何?”楊端午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
周瑜恆一怔,楊端午這麼看著他,不會給他介紹的人,就是自己吧!
“你且說那人是誰。”
“那個人嘛,長相清秀,亭亭玉立,還生的聰慧過人,你一定會喜歡的。”楊端午說著繼續喝茶。
周瑜恆臉紅了,長相清秀,亭亭玉立。聰慧過人,楊端午不會是在說自己吧!
周瑜恆一陣驚喜,“看來你果然都想起以前的事了。”
可是,楊端午並沒聽見周瑜恆的話,自顧自的問道,“看你都臉紅了,可見你對也是有好的!芒果雖然是我最好的奴婢,可我還是決定忍痛割,全你們了!”
原來楊端午要介紹的人是芒果,周瑜恆立馬就拉下臉來,“怎麼端午姑娘是閒的發慌,要做婆這個行業了嗎?”
“你……我不過是好心……”楊端午生氣了。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周瑜恆忽然生氣的扔下一句,拂袖而去。
楊端午哪裡知道周瑜恆爲何會生這麼大的氣,才應該生氣呢!好心要撮合這對有人,誰知周瑜恆不但不領,還拂袖而去,簡直太不給面子了吧!
楊端午拿了琺瑯花瓶,氣呼呼的坐車走了。
芒果很快就把李子都摘下來了。
楊端午讓芒果把李子分送各個院子去。
芒果送到周瑜恆那裡時,周瑜恆對芒果提到楊端午要撮合他們的事,“這個傻姑娘,一點都沒發現,我們是什麼關係,竟然還想著撮合我們。我拂袖而去之後,想必也是生氣了吧!”
芒果聽了,眼睛紅了起來,楊端午果然是這個世界上對最好的人,知道的心思還想要全和他,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周瑜恆心裡就沒有。
林安夜和謝靈敲定了訂婚日期之後,就留下了信,走了。
楊丫開心的大吃特吃,把廚房裡的菜餚都給吃了。
“小心吃大胖子沒人要啊!”楊端午故意取笑丫。
丫說,“反正我有人要了。”
大家都以爲,楊丫是自己爭取來的,可只有林安夜知道,倒追他的生太多,林安夜本不會對其中任何一個。
可是,楊丫臉上有楊端午相似的五。
林安夜知道,楊端午心裡只有倪重,如今,倪重也已經找回來,林安夜不想介,既然要親,林安夜就想找一個像楊端午的子。
他是這個原因,才決定迎娶楊丫的,可惜,楊丫並不知道。
不過,楊丫林安夜的發狂,就算知道真相,也會義無反顧的撲進這個深淵的。
,從來是深淵也是天堂。
初夏的金陵,是一年之中,綠的最鮮最的時候。
東邊的紫荊山裡,清澈的泉水叮叮咚咚,滋潤著的巖石,也滋潤著滿地的花草樹木。
暗綠的葉子已經去,換上了一件新綠的服。
城,漸漸升高的氣溫,也催促著百姓們換上了輕便的裳。
而在秦淮河上謀生計的歌們,卻已經早早穿起來綾羅,的賽過花蝴蝶。
河水依依,歌聲迴繞,勾起富家子弟每日都心。
而大好的風,不僅僅吸引了些富賈之輩,也讓水裡的魚兒都歡快的浮上了水面。
隨著船櫓的擺,歌聲的節奏,不斷的上下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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