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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還不錯,這個多錢?”端午問道。
“往日,賣給其他客人,至二十兩銀子,”謝金龍拿出手指,比劃了兩下說:“今日,我就不賺錢,你只要付十兩錢就夠了。”
楊端午仔細看了這匹綢緞,的確是值二十兩的貨,並且還有謝家這麼一塊大招牌作爲質量保證。
可是二十兩,對於一個溫飽之家而言,可不是什麼小數目。
“謝老闆,你這料子是不錯,可我想,如果我可以把日後的天蠶繭子給你,當做一手貨源,你是不是會賺到更多?”楊端午淡淡一笑,說。
謝金龍漆黑的瞳孔呆住了。
“姑娘有飼養天蠶?”
“自然。”
在大銘朝,天蠶繭子可謂價格和其貴重,因爲天蠶十分稀,哪怕是讓你得來了天蠶卵,活率也是很低的,更不用說如何功飼養繭子,到繭剝這一步了。
所以,天蠶一般只由謝家壟斷生產,但是也有個別,從關外得來蠶種卵,自己飼養的小康之家,可最後莫不被謝家所收購。只是後來,謝家爲了減民衆所說的,減不公平的詬病,便開始把自己的天蠶卵分給一謝悉桑蠶養的人。
可是分並且是出本的,一旦有人養功,謝家的壟斷地位就會到搖,這是謝家不願意看到的。所以,養得了天蠶的人,是之又。
而楊端午和謝靈,憑著超常的技,養天蠶功了。所以,楊端午有這個信心,和謝家的綢緞莊談條件。
謝家也不是生來就有天蠶卵的。他很多也是要從塞外進貢,或者從民間收購。可是民間是極的。
謝家家族很大,謝金龍只是其中一個支派,他也是從謝家另外一個家族進貨綢緞來賣,如果他可以得到第一手的天蠶繭子,那他就等於可以在進貨端個最低價了。
“我可以先看看天蠶嗎?”謝金龍果然對天蠶很興趣。
楊端午點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不是現在。你把這綢緞送給我,我就把天蠶繭子,送等價的給你,這樣,不是一樣是你拿了十兩一樣?”
謝金龍說:“姑娘,不帶這麼忽悠人的。我這些綢緞送給了你,你拿去做服穿在上,萬一以後你拿不出天蠶繭子來,我難道還要從你上拿回服不?”
楊端午笑道:“你是商人,本不缺這些綢緞,可是你一定很想要天蠶繭子。你自己掂量,我若是騙你,我又能有什麼好,訛了你這些綢緞有什麼意義?我可以把我的家地址告訴你,或者你自己來看。你橫豎不過是拿毫不起眼的東西來賭,你自己看,值得不值得。”
謝金龍從楊端午一進門,就覺到這個孩非同尋常,聽這麼一講,倒有些相信了。橫豎不過是拿幾匹綢緞來做賭,他謝金龍平時在賭場虧個幾十畝地,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誰會在意這些?
“那你報上你的家住址。”
楊端午說了地址,謝金龍一怔:“你是楊端午?”
“謝老闆是猜對了。”楊端午也奇怪,怎麼一說大墳腳村,謝金龍就知道是誰。難道這麼出名?
“我們謝家都聽說過你了。”謝金龍一笑,“清河縣的百姓,都知道姑娘的大名。”
“喂,你沒有搞錯吧。”端午心裡說。
“那好,這捆綢緞我就送給姑娘了。”謝金龍說著,就讓夥計打包好。
要不要這麼客氣啊,果然是名人效應呢。楊端午心想。
“不過我也不接白送的東西。我會歸還你十兩的天蠶繭子。”
端午說著,拿著綢緞就走。
其實天蠶繭子最快的也還要一個多月,就算要歸還十兩,也不過是四五個繭子罷了。
五個天蠶繭子就可以賣十兩銀子,這可不是吹的。一個多月後纔給,等於是免了利息,提前拿到了這麼好的綢緞,何樂而不爲呢?
“端午,你如何得了這麼好的綢緞?你哪來的銀子?”到了家,謝靈看了問道。
楊端午笑著拿綢緞在謝靈上比劃:“穿在娘上最合適了,娘再也不要穿什麼破爛服了。”
這時,丫跑出來,了緞子,“哇,好啊。姐姐我也要做服。”
楊端午丫的腦袋,“乖,丫,姐姐當然給你留了料子,快看看,你喜歡什麼的。”
有水綠的,銀灰的,青的,還有杏黃,紅,大紅,琳瑯滿目,楊端午很會挑。
“我要杏黃衫子。”丫指了指。
楊端午笑道:“挑的不錯。”
謝靈把杏黃的放到一邊去,“娘給丫做件杏黃綢。”
楊端午說:“其實丫刺繡也很不錯,娘,我建議,家裡的花樣都讓丫來打。一來,也讓練習下,二來,我也相信丫的手藝。”
謝靈猶豫了一下,丫打的花樣兒,都見過,很喜歡。說實話,丫的手要比謝靈來的巧。正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丫甚至讓繡件服,也不在話下。
可是畢竟還是孩子,若是玩大了,拿做服玩了,胡織繡怎麼辦?畢竟這可是這麼貴的綢緞。
“娘,你讓我試試嘛。”丫很認真地央求著。
“娘,丫雖然玩,可是一刺繡起來,這認真勁兒,就和平時完全兩樣。我相信丫,一定可以繡好的。”端午爲丫說話。
謝靈白了端午一眼,端午就是比還要寵丫,“那好,丫,你就給你自己先製作一件裳,如果做的好,娘別的服也都由你來做。”
“好的,孃親。”丫歡歡喜喜地拿了面料到裡屋去了。
端午給拿來針線和布繃子,然後謝靈出來了。
原來是逸辰也要挑。
端午說:“弟弟,你長的快,這服要給你做寬大些的,還有,姐姐覺得你比較適合青蔥面料。”
逸辰說:“三姐姐的眼最準,我依三姐姐的。”
謝靈笑道:“你這個四弟弟啊,什麼都聽你的。”
“還有二姐姐,大哥,舅父舅媽,外婆,對了,還有娘。”楊端午一一數點著面料。
謝靈搖搖頭:“端午,你誰都算到了,卻單單沒算到你自己。”
端午笑道:“是啊,咋就給忘記了呢,這面料還一份呢。”原來楊端午買下的綢緞尺寸,只夠家裡人,單單了自己的。
“了就了吧。娘,你挑一份你自己的。”楊端午說:“這個帶花紋的芙蓉適合孃的。”
謝靈搖搖頭:“孃的服夠了,端午,你還是給你自己留一份吧。”
“娘,這些綢緞沒有我喜歡的。娘先選了,我以後再去鎮上挑我喜歡的如何?”
“那好吧。”謝靈知道端午只是說說罷了。
一家人都有了新面料,謝靈和丫趕著給大家做新服,端午的溫泉也進了完工階段。
因爲李師傅益求,一定要有最好的溫泉,所以用時三個多月,總算完收工。
端午支付完李師傅的工錢,寫信讓楊宗閏回家,要宗閏和倪重一起談談,如何營業的事。
楊宗閏在大染坊裡太忙,一時回不來,端午於是請重來家裡,商量這件事。
“開業前一個月,最好做好宣傳工作。反正現在已經是春季,大家都很忙,沒時間來泡溫泉,不如我們好好宣傳一番。”倪重建議道。
端午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可是要如何宣傳呢?”
“莫非端午姑娘還沒有頭緒?”
端午點點頭:“我還是第一次搞這麼大的生意,能有什麼頭緒?他們說我是神,我難不就了神仙,啥都會啊。”
倪重笑道:“倒也不是。就是怕姑娘是在故意考我。”
“哎呀你就快說吧,不要賣關子了。”楊端午催促道。
其實倪重爲了幫端午減輕負擔,早在一個月前,就在想著溫泉營業的事了。只怕想的比端午本人還要多,他的心中,早就有一個方案了。
“最好在村裡分發免費溫泉場券,那麼來過溫泉的人,還會有第二次,第二次再收取銀子。”倪重說,“在溫泉裡泡澡,比他們在自己家拿水衝要舒服很多,並且,大墳腳的那條河,因爲水流太過於湍急,是沒人敢下水洗澡的,村裡也嚴任何人下水。如此,我們在這裡鑿的溫泉,纔有需求。”
“說的好。”楊端午蹙眉,在深思,“不過單單就靠這個,只怕是不夠的。最好去鎮上再搞個大型活,把鎮上客戶也拉過來。”
倪重點點頭:“端午姑娘真是雄心壯志,我去鎮上幫姑娘問問,有沒有人可以幫忙的。”
“那也不必了。我問問我大哥。”端午知道倪家不過就是在大墳腳村有人脈,在鎮上哪裡有什麼靠山,找他還不如找楊宗閏呢。
至,楊宗閏呆在鎮上這麼久,總會積累些人脈吧。
倪重又說了會話,喝了些茶,便回去了。端午送他到門口。
兩個人雖然平淡,可是卻也越來越深。
幾日後,大哥楊宗閏回家了。
談及鎮上認識的人,楊宗閏說也只有林家,除非可以讓林家幫忙宣傳。可是這個方案被端午給否決了。
“那麼就只有李元寶了。”楊宗閏說,“妹妹你之前爲他們店鋪設計了新的醬料,他們也正激你呢。若是讓他們賣這麼一個人給我們,也不無道理。”
“可是哥哥難道忘記了,李元寶可是林安夜最好的朋友。”楊端午有點爲難了。
“那又如何,林安夜是林安夜,李元寶是李元寶,雖是好友,可卻不是同一個人。何況,他對妹妹你,也是一往深。”
楊端午搖搖頭:“此事容後再議吧。正因他對我有,我纔不想找他,再欠他什麼。”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院子裡的泥土上,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一抹綠。
屋檐下,端午蹲在地上,細心的篩選著去年留下的種子。
馬上就要驚蟄了,都說一年之計在於春,端午一刻都沒讓自己閒著。
“端午,忙了大半天了,先過來吃飯吧。”屋傳來謝靈的聲音。
“孃親,這土豆,我都吃膩了。”丫撅著,一臉的不高興。
謝靈苦笑道,“這大冬天的,真沒什麼可吃的。”
“你不吃,我可都吃了哦?”端午邊說,邊把土豆挪到自己跟前。
“別,別!”丫一把抱住土豆。
“都這天了,怎麼還這麼冷。”謝靈對端午說:“這種子下地太早,怕會被凍死。”
端午點點頭,“還要再等幾天,種子我已經挑好了,就等天氣再暖和點了。”
午後,雨水漸漸停了,空氣中有淡淡的泥土的氣息。
“孃親,我去地裡看看。”端午提著一把鋤頭出了家門。
長久的勞作,已經讓端午習慣了力活,這要是在前世,端午想都想不到。
田間,從山下衝下來的泥水,把田地的排水渠堵住了。橙黃橙黃的水都快把整個田地都淹沒了。
“還好來看看。”端午自言自語道。
清淤很快就完了,隨著泥水的退去,田間的土壤終於了出來。
雨後的泥土,顯得很是溼潤鬆,端午趁機將土壤重新翻正了下,就等氣溫回暖後的播種了。
沒過幾日,打雷了,終於蟄了。
端午將選好的種子用清水洗淨,然後均勻的放在墊有溼布的木盆裡,準備催芽。
有些作可以不用催芽,但端午這次準備種辣椒,這辣椒就需要催芽,否則直接播種,種子死亡的會比較多。
“端午,你怎麼不跟哥哥說聲呢,哥哥好幫你做的。”宗閏得知端午一個人去田間忙農活,顯得有些不高興。
“也沒什麼事,只是順便去下下。”端午笑著說。
宗閏似乎還是不解氣,嚴肅的說:“不能有下次了,這種辣椒的事,就給我了。你就不要再往田間跑了。”
端午知道,這是宗閏心疼自己,但如果讓自己閒在家裡,端午也是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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