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太子回來的時候,便沒見著。劉太監道:“估著還在釀酒。”
太子對釀酒還好奇的。他之前埋的酒也只是他挑出來埋下而已,并沒有真正見過釀酒是什麼樣子的,便本來要進書房的子一轉,轉而去了小廚房。
太子殿下哪里去過那種地方!劉太監趕忙在前頭帶路,太子一路走,這邊的太監宮多,便就跪了一地,等到了小廚房門口時,眾人見了太子來,哪里還顧得上其他,齊齊跪下,正要開口請安,就見太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廚房里面的三人還不知道太子來了,還在那邊忙活,太子心偏,沒看見旁邊的瘦臉楊太監跟圓臉小盛,只看見了正在燒火下和臉頰兩邊全是鍋灰的鵝蛋臉小宮婢。
太子一下子就笑了。
“怎麼如此……狼狽?”
折筠霧一轉頭,就見著殿下站在門口笑,驚喜的站起來給殿下行禮,雙眼亮晶晶的,等殿下走過來之后,頭上沾了些放酒曲的稻草,便不自的用手了,又是一臉的灰。
太子嘆氣,他本來以為釀酒是門雅致的學問,來時還想著做一首釀酒詩。如今看了這般,即便是他肚子里面墨水夠多,怕也不能寫首詩來紀念一番。
不過這丫頭滿心滿眼的看著他,還是讓太子殿下很是舒適。他就喜歡這點。
太子殿下便覺得自己愿意用這丫頭也是有緣由的。其他的太監宮送到他這里來的時候都已經調教好了,各有各的心思,唯獨剛進宮就了東宮,是他親自調教出來的,最是得他的意。
他也不嫌棄的臟,掏出帕子給,“將汗水吧。”
九月份天熱,又在燒火,汗流在腦門上,前面厚重的齊額頭發都了,噠噠的墜在額頭前,實在是難看。
太子殿下:“也不!”
折筠霧不好意思,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肯定難看的很,但又不敢在太子殿下面前汗,因為要的話,必然要起前面的頭發才行。
可殿下不喜歡全模全樣的。剛進宮的時候,殿下看的目中帶著厭惡,現在還沒忘記。
就只敢接過帕子,在前額頭發上按了按,傻笑道:“殿下,奴婢給您釀了好幾種酒,到時候您喜歡喝什麼都有。”
太子見著全是為自己好,自然很滿意,又見只敢頭發,眼睛邊上都有汗水了也不敢去,頓時又不高興起來。
這是為了什麼,太子自然清楚。這個蠢丫頭!難道他在心中,竟然是個不分是非,連宮臉也要顧忌他喜惡的人麼?
這一年里白教了,難道將頭發起來個汗,他就要打麼!
太子殿下沒由來的生氣,皺了皺眉頭,斥責道:“你是蠢的麼?連臉都不會了?”
這下子,不僅連折筠霧,就連外頭守著的劉太監,退到一邊的楊太監和小盛也屏住了呼吸。
折筠霧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向來都習慣了遵從殿下的話,一邊僵著,一邊緩緩的將頭發開,別在了耳朵后面。
小心翼翼的垂著頭,“殿下?”
怎麼,怎麼突然就要看臉了?
如此猝不及防,有些害怕。
太子卻覺得還好,他是厭惡有心計的人,是厭惡穢宮闈的人。但是你自己想想,你一個丫頭,難道孤會對你有什麼想法?
太子殿下覺得這一年來,他對折筠霧足夠悉了,心機人四個字,也只占了后頭兩個字罷了,前頭兩個字下輩子吧。
他狠狠的道:“就這般的沒數,難道孤還能打你不?”
“抬起頭來,孤看看。”
折筠霧就抬起了頭。
長的小小巧巧,皮白皙,雖然得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被吸引住,但是太子莫名的覺得這般看很是舒坦,呆呆笨笨的,像個小鵪鶉。
于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長的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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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相思,兩處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