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蒙時已經轉出了鋪子。看那著急的模樣,好像生怕香草反悔似的。香草遠遠地眺了一眼,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隨後,心裡冒出一個問題——他何時又會再來呢?不知不覺中,竟有些不捨了。
從鐵匠鋪子出來,香草抱著這套刀和平底鍋回家了。怎會知道,蒙時並未走遠,而是走到鎮口又折返了回來,徑直往良生家而去。
蒙時一推開吳氏家的大門,便看見四五個媳婦婆子滿頭大汗地在院子裡推豆腐。因爲太熱了,們都去了外面短襦,紮起了長。蒙時這忽然一出現,可把們嚇得個半死!
吳氏忙向蒙時賠了不是,然後吆喝巧兒和好月們先進屋子。好月半帶含的表,遠遠地朝蒙時瞄了一眼,心想這人又回來做什麼呢?步伐緩慢且輕盈地往裡走,一邊走一邊抹著額頭和腮邊的香汗,那又是一番的姿態。若不是吳氏在後著急地吆喝,估計不會那麼快進竈屋去。
吳氏稍作了一番收拾,便急匆匆地跑出去問道:“蒙爺,您有啥事嗎?”“去把良生來,我有事吩咐他!”
“是是是,我這就去!”
蒙時進了堂屋坐下後,取出香草那張草圖仔細研究了起來。他越看越覺得有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時,一杯熱茶送到了他手邊。他以爲是吳氏,便隨手端了起來。誰知耳邊飄來一個甜細的聲音:“您小心燙!”
他轉頭一看,原來是個水靈靈的年輕媳婦,生得如花,態婀娜,只是看著有些面生呢。沒等他問個所以然,這年輕媳婦便帶著一子廉價脂香氣退出了堂屋。他心裡暗想,吳家何時多了一個年輕媳婦了?
沒過多久,良生就氣吁吁地跑了回來。他問道:“東家有啥要的事吩咐?”蒙時道:“你這幾日去打聽打聽,鎮上可有房子要賣。”
良生好奇地問:“東家咋想要在鎮上買房子了?”
蒙時笑道:“我總往你家來也不是那麼回事,若是甘蔗一直種下去,我遲早是要在鎮上置個住的。你看你家有母親嫂子,剛纔有一位向我送了茶,我竟不知是誰,所以我認爲這樣不太好,這事你不要耽擱了。價格你與賣主談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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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東家!”良生恭敬地送走了蒙時。回頭來時,他問吳氏:“娘,剛纔誰在我們家?”吳氏靠在石磨上歇氣道:“剛纔?蒙爺進門後我就跑去你了,家裡只剩你嫂子們幾個。咋了?誰惹蒙爺不高興了?我臨走前囑咐過巧兒,們千萬莫出竈屋的!”
良生便將蒙時的話告訴了吳氏,然後出門幹活去了。吳氏一聽這事,心裡就不痛快了。等好月走了之後,吳氏把巧兒到了跟前,厲聲問道:“你老實說,剛纔是誰給蒙爺送茶的?”
“是好月……”
“混賬東西!是我家啥人?憑啥去向蒙爺送茶?這瓜田李下說得清楚嗎?不曉得還以爲我們家的人都死了,拿人家新媳婦使換呢!巧兒,我出門之前咋叮囑你的?”
巧兒心裡也著實委屈,一臉無辜道:“是好月非要去的,說來客了不上茶,那是沒規矩。”
“好個沒規矩呢!我看是豬油蒙了心,混想瞎想嘞!不安分的東西遲早要闖禍的!巧兒,你聽著,往後莫再讓上門了,否則莫怪我這個做婆婆的不客氣!”
“是,娘……”
吳氏向來是個好子的人,極發火,一年也就那麼一兩次。但這一次覺得事關自家的家風,所以必須得拿出點威嚴戒律出來。隨後罰巧兒十天不準出門,這事纔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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