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傷了?!不是讓你對它們好些嗎?”黎銳卿的角一下子由上揚轉為繃直,他一把拽過蘇滿娘的手仔細端量,“怎麼弄的?”
“晨間摘薔薇時,不小心被花刺扎了一下,已經無礙了。”蘇滿娘抿了抿,緩聲答道。
黎銳卿迅速起,去水盆邊取過來一條帕子,將指尖殘余的跡細細拭。
而后從懷中取出一個青花瓷罐,打開,挖出一小塊松香味的白脂,給一點點涂抹在雙手上。
直到看著將手背和手指上的脂都給到吸收,才將瓷瓶往蘇滿娘懷中重重一塞,嚴正強調:“按時涂抹,不要有下次。”
說罷,便麻利地更洗漱完畢,轉離開了聽濤苑。
蘇滿娘:……
男人心,海底針,這變臉變得真快。
起,想將手中的護手脂收好,卻不想一打開妝篋,就在里面看到另外一罐相同的護手脂脂。
“這不是原先那罐嗎?”
蘇滿娘有些遲疑地將兩個瓷罐拿起比較了一番,疑道:“真的一樣!可這個護手脂不是說很貴?”
怎麼就一下子給弄回來兩罐?!
莫非……
“他就這般重視我的手?!”
之后幾日,黎銳卿那邊依舊是忙。
他每天都在前院書房忙到很晚,有時會直接在書房那邊睡下,大多數時候則會半夜回到聽濤苑,抱著蘇滿娘睡,蘇滿娘也就一直沒時間與他提起去莊子上游玩的事。
等到蘇滿娘度過了自己九月里的葵水期,將月事被收起,黎銳卿那邊的公務也仿若進了尾聲。
這日,蘇滿娘難得見他竟然趕在晚飯前回來了,詫異道:“可是忙過一個段落了?”
黎銳卿點頭,眉宇難得舒緩:“相關人員已經按照圣意押送進京,剩下的就與我無關了。”說罷,他就看著蘇滿娘曖昧笑,“這麼驚喜,可是想吃牙簽?”
蘇滿娘怔了一下,臉上迅速飛上一抹薄紅,鎮定擺手:“天氣太熱,吃大容易上火,還是算了。”
黎銳卿做出遜的表,將手中拎回來的油紙包放在桌上:“無妨,為夫猜到你所想,特意回府時從酒樓里打包了些回來,碧庚你拿去小廚房,裝個盤子端上來,給夫人嘗嘗。”
“是,老爺。”
碧庚行了一個福禮,拿起油紙包便匆匆去了聽濤苑中的小廚房。
蘇滿娘抬眼,見黎銳卿已經咕咚咕咚喝完桌上的兩盞茶水,正瞇著眼盯著瞧笑得意味深長,抿了抿,也走到桌旁坐下,大大方方開口:“玉清有心了,公務這般勞累,還惦記著我的吃食。”
“為了聞筠,再累都值得。”
兩人在言語上短暫鋒了兩招后,相視一笑。
房中的丫頭婆子們則深深垂臉:老爺與夫人的真好。
沒一會兒,碧庚端來一枚喜鵲纏枝白瓷盤過來給桌上的膳食添盤,里面盛著黎銳卿帶回來的牙簽。
將瓷盤放在桌面上,便與兩人行了個福禮,與其他幾名丫鬟婆子一起退了下去。
聽濤苑中兩位主子用膳時,不喜人在旁伺候,這是聽濤苑中的不文規矩。
黎銳卿拿起公筷,先給蘇滿娘夾了兩筷子的牙簽:“給,想吃就多吃點,省得一天天的惦記,今天為夫肯定能喂飽你。”
蘇滿娘低垂著的眼睫了,抬眸向他激一笑,拿起一塊牙簽送口中,細細品嘗,等到完全咽下去后,微笑贊:“腌制得完全味,吃起來口齒留香,甚至里面還有脆骨,咀嚼起來嘎嘣響,不愧是酒樓大廚的手藝,多謝玉清。”
“夫妻間何需言謝?想吃以后為夫天天給你買,肯定管夠。”
語氣越發詼諧,暗示意味十足。
蘇滿娘被他逗弄得有些惱了,干脆側頭看他,聲音低緩輕,眼底神暗示地幽深:“那太浪費了,讓府里的廚子學著做就好。即便一開始做不好,下手多切上幾頓,可勁兒的練習一番,這味道就定會服帖乖順。”
說罷,握著筷子的手指似不自覺地在筷上輕彈了幾下,學著黎銳卿方才的模樣,看著他笑得越發意味深長。
黎銳卿的子一,面隨著蘇滿娘的話逐漸紅潤,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他抬著不知何時染上薄霧的桃花水眸,看向蘇滿娘溫展:“到底是多乖順才算乖順,一會兒聞筠可得給我我好好演示一番。”
蘇滿娘又拿起一塊牙簽,放在口中嘎嘣嘎嘣地嚼著里面的脆骨,笑得溫婉:“是妾榮幸。”
是夜,當天將暗,或許被蘇滿娘晚膳間的喻得上了火,黎銳卿連前院書房就沒去,只早早就洗漱完,躺在寢房里的榻上一邊晾著頭發,一邊看著幾個小丫鬟給蘇滿娘發。
他看著蘇滿娘畔慣常掛著的溫婉笑意,和不時往手臂和脖頸間輕玫瑰時,時不時晃過的白荑,只覺心頭一陣燥熱火起。
看到最后,他有些不耐煩地起,從六巧手中拿過棉布,道:“你們都下去吧。”
六巧怔了一下,而后迅速反應過來,喜滋滋地和其他丫鬟們一起行禮告退。
蘇滿娘回頭,就看到黎銳卿已經手拿棉布站到后,就要手去接:“還是妾自己來吧。”
“為夫來幫夫人上一回,讓聞筠看看為夫到底有多乖順。”
說罷,黎銳卿就起蘇滿娘背后的發,垂眸用棉布一點點細細挫著。
被丫鬟和被黎銳卿時,是完全不一樣的。
過于親近的距離,過于濃烈的男子氣息,讓蘇滿娘一下子就沒了晚間裝出來的那種挑釁的強勢勁兒。
著脖頸上某人不時過脖頸的糙指腹,羽睫低垂,耳垂在尚未察覺時,就不知覺間染上緋。
黎銳卿看著前順低頭的子,眸閃了閃,手下發的作沒有毫停頓,只是指腹在不經意過脖頸與耳后的頻率逐漸增多了些。
眼見著子的耳垂澤已經嫣紅如夏日朱櫻,就連脖頸都染上了人的淡澤,黎銳卿角勾起。
半晌,他手起蘇滿娘后已有七分干的油亮烏發,著手中毫無躁的手,眼底神逐漸加深。
見黎銳卿將棉布丟到桌上,應是結束了這場難熬的發,蘇滿娘不由松出一口氣,連忙起,后退兩步,扯出笑容:“多謝玉清,玉清辛苦。”
黎銳卿饒有興味地笑睨一眼,卻沒有搭腔,徑自行至窗邊,將花棱木窗關上,手拉過蘇滿娘便半擁至屏風后。
蘇滿娘一時有些心慌:“夫君?玉清?”
黎銳卿攬的腰間,發出滿足的喟嘆,而后噌地一下將蘇滿娘抱起,呼吸有些重:“之前去朱家抄家時,為夫發現不好東西,長了不見識。聞筠陪為夫試試,嗯?”
言罷也不等回答,就略一撕扯,將人往上一抱,開始征伐。
蘇滿娘被這陡然的騰空和變故弄得一怔,待想要反對時已失了先機。
按在黎銳卿背上的手憤而用力,轉著圈兒的開擰,在不安穩的起伏中,恨恨地一啃了上去……
一夜荒唐,不想再提。
次日,蘇滿娘醒來時,就見到邊人的里早已不知被扔到了哪里,正著青紫加的子,面對著睡得正香。
蘇滿娘的眼睛有些恍惚地眨了眨,看著黎銳卿那還有些滲的兩側肩頭,那里一圈圈兒的青紫牙印累積起來,讓他兩肩都腫起了不,一打眼看過去特別嚇人。
原本心中的憤,在看到這一層層累積起來的猙獰齒痕后,又逐漸有些淡了。
好像一個沒注意,啃得太狠了些。
因為知曉黎銳卿的本,知曉他本就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也沒力氣和他去生氣,省得最后氣到的還是自己。
小心翼翼起床,蘇滿娘來到妝篋中,取出一瓶藥膏,想了想,又將那罐子護手脂取了出來。
這小罐中的東西雖是被黎銳卿稱作是護手脂,但錢嬤嬤之前偶然見過一次后卻說,在皇宮中,宮里的娘娘們都是用它臉的,不僅可以白皮,還能祛疤淡斑,很娘娘們的喜。
最近一段時間蘇滿娘連著拭下來,手背上幾道時留下的疤痕,確實淡化了許多。
拿著東西走回床邊,先將藥膏給黎銳卿的肩頭和手臂上抹上,又看著他上深深淺淺疊在一起的疤痕,打開了瓷罐,挖出一小塊就要給他涂抹。
然而,剛要作,卻見方才還仿若睡的男子突然睜開眼睛,將手指上那小坨想要往他上涂抹的松香味脂給抵住,緩慢卻強地將東西抹下,一點點的給蘇滿娘在手指手背上:“這種好東西,是給我的寶貝們抹的,可別在我上浪費了。”
蘇滿娘皺眉,盡力規勸:“你給的這兩罐子實在太多了些,我手也用不完,給你淡淡上的疤,我以后擰著手也會好一些。”
黎銳卿卻不允,他抬頭看了眼蘇滿娘致的五,半晌勉強道:“手上抹不完,那就抹臉吧。反正這東西本來也就是用來抹臉的。”
蘇滿娘:……
看著他那副吝嗇的小氣樣兒,差點被氣笑。
見黎銳卿想要起,蘇滿娘單手用力一按,將他按倒在床上,又從瓷罐里抹出一小坨,看著黎銳卿笑得意味深長:“你乖順一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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