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丹古朝樓下戍守的近衛做了個手勢，近衛會意，飛快奔進廳堂，提醒眾人蒙上麵巾，準備啟程。

眾人已經吃飽喝足，利落地起收拾行囊，離開客舍。

北戎人速度很快，轉眼間已經馳到客舍跟前。

為首的男人摘下麵罩，呸呸幾口吐出中塵沙。他健碩，壯實得像頭牛，卷發披肩，一雙淺褐的眼睛，穿裘襖，腳踏皮靴，一邊翻下馬，一邊罵罵咧咧，抱怨天氣。

驛站沒有後門，瑤英和蘇丹古幾人各自低頭整理行裝，北戎人以為他們是尋常商人，略打量他們幾眼就從他們邊走過去了，其中一人不耐煩地催促店家：“有沒有什麽吃的？隻要是熱乎的，趕送上來！”

店家一疊聲答應。

瑤英蹬鞍上馬，目落到那個壯碩男人上，臉一變，立馬收回視線。

不聲，驅馬走到蘇丹古邊，小聲道：“蘇將軍，那個人是北戎的小王子。”

蘇丹古看一眼。

瑤英低聲音：“他是瓦罕可汗最寵的小兒子，總是留守牙庭，將軍可能沒見過他，我可以確認沒認錯人。”

蘇丹古嗯了一聲。

眾人不聲，離了客舍，影融茫茫風雪之中。

瑤英心頭沉重。

小王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這一切和海都阿陵有沒有什麽聯係？

……

瑤英和蘇丹古從沙城出發前往高昌的時候，千裏之外，茫茫無垠的戈壁，另一支隊伍正在向伊州進發。

馬車行走在崎嶇的山道上，車中的子不得顛簸，忍不住掀開車簾，對跟隨的護衛道：“還有幾天能到伊州？”

護衛抱拳道：“公主，您再忍耐幾天，就快到伊州了，您馬上就能見到義慶長公主了。”

子臉上出幾分期盼，放下車簾，回車廂。

馬上就能見到姑母了。

護衛放慢速度，故意落後幾步。

後一名護衛驅馬往前，和他並行。

護衛用方言小聲道：“你找個機會傳信回去，福康公主快到伊州了，我們已經取得福康公主的信任，等到了伊州，再想辦法探聽文昭公主的下落。”

另一名護衛麵為難：“現在到都被封鎖，幾關卡守得鐵桶一樣，怎麽才能把文昭公主可能還活著的消息送回長安呢？”

護衛嗤笑了一聲：“你真是木頭腦袋！北戎人是怎麽和福康公主暗中通信的？我們就用他們的人來傳遞消息！”

另一名護衛恍然大悟，點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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