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于曼果，把紅珠孵化出來，這句話，其實沒有特別明確的概念。

曼果手了手腕，問：“你們知道，怎麼煉蠱王嗎？”

這里無人養蠱，雖然邱婉婉和王夢云對毒蟲都有認識，但也不是一回事。大蜘蛛和大花，都是天生就劇毒，只是從小長大罷了。

不過邱婉婉說：“不就是……把許許多多的毒蟲都放在一起，讓互相吞噬，剩下最后一個，就是蠱王。”

白越連連點頭。

謝平生奇道：“這你也知道？”

“知道啊。”白越道：“這又不是什麼。”

小說里都是這樣的，人人都知道啊。

謝平生嗤笑一聲：“曼果你不用管，所有不該知道的事，都知道。”

這是什麼話，明明是你們自己孤陋寡聞，白越撇撇。

曼果笑了一下，真的羨慕白越和謝平生之間的關系的，他們總說是異父異母親兄妹，乍一聽荒唐的，但是這關系，卻是真的好。

無事的時候，打打鬧鬧，招貓逗狗。有事的時候，卻能彼此的絕對信任，而另一個，也不會辜負這份信任。

曼果早在某一次謝平生喝多了的時候，問過他一個傻傻的問題，說，謝大哥，你有心儀的姑娘嗎？

謝平生大約是喝得太多了，腦子有些轉不過來，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很久，就在曼果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謝平生緩緩說，沒有。

曼果就大約有些明白了，因為真的沒有，就會立刻說沒有。

沉默猶豫，是因為有，但是不能說。

大約那種不能全的，最好的結果，就是變友或者親，也可以坦然守護你一生。

曼果回了神，緩緩道：“差不多，但是不是讓所有的毒蟲在一起廝殺留下最毒的那一個，紅珠在我，它以我的為食，所以……”

所以曼果要把自己變毒人。

聽著就很可怕。

白越皺眉道：“非得這麼做嗎？”

“我一時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曼果道：“竺家的人找上門還能對付，但是他們躲在人群中會防不勝防。只有蠱王才能找到蠱王，若能孵出紅珠，紅珠就能將他們引出來。而且蠱王認主，一旦孵出后，那些要爭奪的人，也就死了爭奪之心了。”

那時候的曼果，再沒有利用價值了。十二族的人就算恨，也就不至于只為了報復出氣，千里迢迢的來大周。

倒是省事，但是……人變毒人，還能有正常的生活嗎？

倒是簡禹提出的問題很實在。

“變毒人怎麼變？直接找許多毒蟲咬自己，還是直接服毒？”簡禹不在乎大家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自己：“那不直接把自己毒死了嗎？”

“毒不死的。”曼果道：“紅珠會吸收所有的毒，只是可能有些痛苦。不過因為紅珠孵化，需要非常多的毒素，所以這個過程可能很漫長。我也不知道要多，總之紅珠里的毒聚集到一定程度，就會自行孵化。”

邱婉婉唔的一聲，了自己的大蜘蛛。

大蜘蛛當然不存在。

邱婉婉尷尬一笑。

倒是王夢云拿出了大花。

王夢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實就是需要非常多的毒，千蛛萬毒，刺激紅珠孵化。”

曼果點點頭。

“那你不用費勁了。”王夢云道：“試試大花？”

大花白花花，從王夢云手腕上下來，攀上曼果的手腕，繞著手腕上那一點紅。

謝平生口而出：“前輩……”

大花是不是太毒了？

一旦毒超出蠱王的承，是不是轉瞬就把曼果毒死了。

“用養蠱王，這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王夢云面無表道：“區別就是，是慢慢的被毒死，還是一瞬間被毒死。”

王夢云是會說話的，謝平生被堵的不知如何是好。

曼果說：“王前輩說的是。”

王夢云矜持點點頭。

白川沉道：“唔……”

謝平生立刻看向白川。

“師伯，您老人家有什麼辦法？”

您快想想，要不然，我給您老人家磕一個，您再想想。

白川沉半晌道：“你們兩打算親嗎？”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白川這是什麼問題，曼果剛才說生死沒臉紅，這會兒臉有點紅了。

謝平生也愣住了。

白川重復道：“你們倆打算親嗎？你知道的，我一直希你能在小白之前親，也算長有序嘛，要是你們倆準備親，我幫一把也無妨。”

白川可不是路邊見什麼貓貓狗狗都撿的，曼果的事，也是因為看在白越的面子上，誰也不能要求他盡心盡力。

謝平生立刻重重點頭。

“。”

曼果臉更紅了。

謝平生道：“下個月初八就不錯，我算過了是個好日子，師伯你救曼果一命，下個月我請大家喝喜酒。”

曼果：“……”

雖然白越也覺得曼果和謝平生是投意合，但這麼婚，總覺得有些不妥。

不過白川覺得好。

現在的年輕人都磨磨唧唧的，在他看來，年紀都不小了，朝夕相對就是不捅破那層窗戶紙，也不知道在矜持什麼。

好在謝平生還是民主的，先答應下來以后，低頭問曼果。

“曼果，你覺得行麼？”

曼果臉紅的手上的紅珠似的。

這，誰家求婚是這樣的啊，這麼多人，你問我行不行，我怎麼說？

但是謝平生立刻道：“曼果害，不反對就是答應，師伯了。”

霸王上弓，這幾個字用在你上，都委屈它了。

白川也滿意了，微微一笑：“那就行，我可以用力護住曼果的心脈，若是紅珠正好孵化，那就萬事大吉。若是孵化了消化不了大花的毒，我可以在第一時間，把剩余的毒出。”

高手出手，就是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