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看王妃的臉有些發白,頓了頓,有些不忍心再說下去,王妃卻對說道:“不用顧及我,這麼些年,們都當我是傻子看,我不過是不喜歡與們爭和鬥,只要做得不太過份,我總是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如今看來,我是錯了,你說吧,我得住的。”
錦娘便道:“王媽媽的嫂子劉婆子反了水,指認王媽媽很多年前便被劉姨娘收買了,就是劉姨娘如何進的府……王媽媽也是出過力的。”
這話猶如一記重錘敲在王妃心上,震驚得子一,差點自椅子上摔了下去,碧玉忙過去扶住王妃,王妃臉蒼白,眼裡便泛了淚意,卻是哽著聲對錦娘道:“接著說。”
錦娘卻覺得下面的事倒是無關要了,因爲最重要的便是這一點,一下便點出來,就是要讓王妃震驚,再說下面的事,便能接得多了,“我以貪沒之名,將王媽媽一等管事之位奪了,又將發配到浣房去當差,的親戚大約二十幾人,賣了十幾個,打了六七個,那些打傷了的,正關著,還沒賣掉,就等娘您回來了去問話呢。”
王妃聽了便點了點頭,對錦娘微微一揮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兩個下去吧,我要一個人呆一呆。”
錦娘便知道,要單獨去見王媽媽,這是王妃心裡的痛,不想讓別人看得太多。
上枚也很是理解這一點,心裡卻是更加的同起王妃來,想著劉姨娘的卑鄙,想著即將要進門的孫玉娘,心裡升起一同病相連的悲痛,恭謹地給王妃行了一禮,真誠地勸道:“母妃,想開些,別太在心裡過不去了,爲那些人憂了心不值當。”
王妃點了點頭,揮揮手,將兩個媳婦一起打發了。
人一走,王妃便扶了碧玉站了起來,“關在哪裡,帶我去。”
王媽媽被錦娘打了十板子,趴在牀上彈不得,好在錦娘是示意過的,那板子也沒下死力氣,這會子雖是痛,卻不會要了的老命去,但心裡卻正在盤算著,要如何才能在王妃這裡回還,算算日子,王妃今天該要回來了,可恨那劉婆子,竟然不顧親恩義,當衆就揭了自己的老底,這事……怕是難了。
正想著,門吱呀一聲開了,王媽媽轉過頭,便看到王妃扶著碧玉進來了。
王媽媽眼圈一紅,掙扎著便要起聲,哀哀地了聲:“主子,你可回來了。”那聲音,可是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碧玉看了就在心裡冷笑,又來這一招,想利用王妃的心逃過這一劫吧,哼,早就料到這一點了,便對王妃說道:“主子,您先坐了,王媽媽那傷並不重,只是小懲了下而已,只傷了皮,沒傷筋骨呢。”
這話一出,王媽媽正要繼續往下裝弱便有些假了,王妃在冷哼了一聲,對碧玉道:“放心吧,我再不會對心了。”
接著又對王媽媽道:“我自問待你不薄,爲何要背叛和出賣我?”
“主子,奴婢沒有啊,您別聽那起子小人說,二看著年紀小,心可野著呢,就是想打發了奴婢,好搶你了掌府之權呢。”
“碧玉,去給我甩幾掌。”到了這個時候還在中傷錦娘,王妃真是憤怒得無以復加,錦娘一個小姑娘,進府纔不到半年,能出那麼些與事實相近的東西來?這個老東西果然狡詐得很。
碧玉也不遲疑,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抓住王媽媽的頭髮,正反幾個耳刮子,啪啪幾聲脆響,打得王媽媽兩眼直冒金星,打完後,冷靜地退回,還不用帕子了手,鄙夷地將帕子扔在了地上。
王媽媽見了差點沒氣暈過去,又是痛呼道:“主子……”
“說,爲何要背叛和出賣我!”王妃的聲音冷若冰霜,再問了一句。
“主子……我沒有……”
“碧玉,拿針來,再不說實話,先扎瞎了一隻眼睛再說。”王妃怒不可遏,對碧玉說道。
碧玉早就準備好了,王妃只一開口,便拿了一特長鋼針在手裡,冷冷地走近王媽媽。
“主子,是你先對不起我的,我這不過是將你作的惡還給你而已,哼!”王媽媽收起一臉的弱悽哀,大聲對王妃吼道。
王妃大怒,了聲問道:“胡扯,我何時對不起你了,你自小服侍於我,我將你當半個娘待著,屋裡一應事全由於你,明知你貪才克利,仍是一再的放縱於你,你在這府裡比半個主子還要風,你……竟然還說我對不住你,你這條老狗,養不家的野狼,今日不說清楚,我要將你全家活剮了去。”
王媽媽眼裡便出驚恐來,這是在王妃裡聽到的最狠的話了,不由心裡也越發的害怕了,但想著橫豎是一死,總要死個明白的,便咬了牙道:“你也知道是我自小將你哺大的,那麼些年,我連自己的兒子都沒看得那樣重,一心一意地待著主子你,可是你呢?
哼,我那可憐的姐姐,當年得了怪病,非要一味冰雪蓮纔可以求命,我幾次三番的求你,你若不給也就罷了,卻是拿了味假的,讓我姐姐一服之下便送了命去,你……你也太狠毒了些吧,就因爲是服侍外室之麼?就因爲劉姨娘與你生隙,你就下如此狠手……你,當初可曾念過我們的主僕恩義?如今再來裝好,任誰都會寒了心的。”
王妃聽得莫名其妙,驚詫地說道:“你胡說八道,當年你要討那冰雪蓮,我想著法子去宮裡,找劉妃娘娘幾經周折才討到,宮裡的東西,哪裡就有假了?而且還是親手到你手裡的,當時你自己也看過了,你……你竟是拿十幾年前的事來污衊我麼?我是什麼心你還不明白?”
王媽媽聽了腦子裡立即回憶了起來,當年王妃卻實是盡心盡力地去討過那藥的,可是,爲何姐姐一吃下那藥便死了呢,而且,還是中毒的癥狀,自己可是親自給喂的藥,親眼看死的……
“我與你姐姐無冤無仇,不過是個服侍人的下人,我害作甚?你有沒有用腦子想過這事啊?那病發的就蹊蹺,死得更是蹊蹺,你不去找那害之人,倒是怪到我頭上來了,我有那心計,怎麼還會被你騙了幾十年?”
王媽媽越聽越覺得有理,腦子裡又回想起當年劉姨娘的所作所爲來,自己的姐姐再怎麼對劉姨娘重要,但也只是個奴婢,便劉姨娘卻拿當親孃一般地待著,端茶送藥殷勤得不是一般二般,當時看著也覺得不對勁呢,再想想劉姨娘這些年所用的心機和手段來,王媽媽的心就慢慢往下沉,了聲道:“真的不是主子你麼?”
王妃氣急反笑:“你如今不過是要死之人,我還用得著騙你?你又還有什麼值的我去騙,這麼些主僕義,我可不像某些人那樣下得去手,你若不信,如今還可以找出當年給你姐姐治病的大夫來,過去十多年了又如何,總有蛛螞跡可以查到的,”
王媽媽終是想明白了,劉姨娘是什麼人,王妃是什麼人,看了幾十年啊,自己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怎麼就會信了劉姨娘呢,那日,劉姨娘非得讓自己親自煎藥,親自喂藥,爲的就是讓自己相信,是王妃下手害死自己姐姐的,那人真是心機深沉,手段毒辣之極啊……
王媽媽突然便如瘋魔了一般,連連甩了自己好多子,眼裡全是痛悔,“主子,是奴婢錯了,你……你打死奴婢吧,奴婢這些年,沒害你,沒害你啊。”
王妃聽了也是傷心,怒道:“你個蠢貨,我一心待你,你卻聽命於,說吧,你都合著一起,做過什麼事?一一道來。”
王媽媽聽了便是一臉的愧,哽了聲道:“主子,你別太氣,爲奴婢這老狗氣傷了你自個子不值當,奴婢一一告訴了你就是。
當年,劉姨娘見你與王爺投意合,只見過王爺一次,便起了心,想要與你,姐妹共侍一夫,可王爺對就沒拿正眼看過,於是就讓我,以你的名義去請王爺到一幽靜的小莊子中幽會,王爺見是我,自然是信了的,便在茶裡下了藥,讓奴婢送給王爺喝,那是致人迷幻的藥,王爺糊塗之下,便……便與……那後來之事你也是清楚的,我就不再多說了。”
王妃聽得一震,驚怒地自椅子上站了起來道:“王爺那時便知道你做了這種事,爲何……”
“王爺不知道的,那藥致人迷幻,讓王爺眼裡看到的全是你,以爲是與你在……而且,那藥一醒,他便會忘了才發生的事。”王媽媽老臉紅地說道。
“那事後王爺怎麼就認了,那樣鬧回家去,說是王爺奪了的清白,王爺應該不會認了纔是啊。”
“後來也怕敗了我,又使人騙過王爺幾回的,又在王爺上留了印記,拿走了王爺之,主子難道忘了,當年你屋裡的那個二等丫頭環兒被王爺一掌給打死了,王爺那就是腦怒所致的。”王媽媽接著又道。
“他也太過糊塗無用了,如此招,中過一回便罷,竟是連中好多回,虧他還是個鐵帽子王呢。”王妃沉聲痛恨的說道。
“也怪不得王爺,當年,王爺一門心思的想與你結親,卻不知在哪裡聽說,你心裡原是有人的,當年的裕親王可不就是與王爺一同去國公府求的親麼?裕親王可是皇上的親弟弟的,那地位也是尊貴無比,又是風流俊逸,一表人才,王爺自然是怕你對他心有所屬……加之奴婢也說了些……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王爺便更是昏了頭……又故意制了幾齣假像出來……讓王爺誤以爲你真的與裕親王有……所以……”王媽媽結結的,一張老臉被打得腫起老高,說話都不太利索,只是從眼裡仍能看了滿是愧意和心痛,想來,是真悔了。
“原來那些事,都是你與一同弄出來的,不過,你兩個婦人,又如何能做得了這麼多事,定然還有人在背後幫著你們吧。”王妃頹然地頓坐在椅子上,悠悠說道。
“確實是有一個男人,看那穿著打扮也很是尊貴,但奴婢卻是不認識他,劉姨娘只說是孃舅表兄,奴婢一直就想,孃家不過是個小門小戶的,哪裡就有那種親戚了,不過,那時奴婢也管不了那麼些事,便沒有多想……”王媽媽又解釋道。
“堂兒……也是在那個時候有了的吧。”王妃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沉到谷底去了,說話都沒了力氣,要虛了一般,越往深究,越是讓傷心沉痛,自己這麼些年,還能活得好好的,怕就是仗著王爺的寵了。
那人若不是看王爺對自己太過深,怕自己死了,也會一併殺了,只怕早下手殺了自己了……
“應該是的,其實,前幾次,王爺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那藥只是讓王爺像做了個春夢一樣,醒來時,只當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並不知道自己真做了那些事的。
但最後一回給王爺下的藥輕,王爺醒來時,發覺自己是與躺在一牀的,差點氣得就要打死,可是你的妹妹,又說王爺與早就歡多次,王爺腦子裡就真有了些模糊的記憶了……又說王爺如此待便是始終棄……又有了子……王爺就沒有下得手去,正好二老爺與祫親王兩個不知怎的趕巧來了,撞破了那事……後來,又鬧到國公爺那裡去了,國公爺雖是氣,但倒底是自己的親生兒……著王爺非納了不可……再後來你也知道了。”
王妃聽得心都要碎了,怪不得王爺那時心存愧疚,一直也是這麼跟自己解釋的,自己哪裡就肯信了,差點就退了這門親事,若不是父親板著,還真的不會嫁給王爺了,自己還沒進門,他就有別的人……還有了孩子……真是人氣都氣死了,早知道嫁給裕親王也不至於遭這一些罪……
可是,心裡還是對他有的,雖然只是一面……但那一面足已讓自己難以忘懷,若不是自己邊最親信的幾個人去騙他,他又如何會著了那賤人的道,難道這一切,全是命中註定的麼?
王妃不想再問下去,踉蹌地起了,碧玉忙小心地扶著,王妃走到門口,卻聽見撲通一聲響,回過頭看去,只見王媽媽趴跪在了地上,對猛磕起頭來:“主子,主子,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求主子能饒了奴婢,主子你一定要保重,不要被奴婢氣著了,奴婢不能再服侍主子了……庭哥兒那病……奴婢如今想來也是蹊蹺,您一定要仔細查下去,要小心大爺啊,生的兒子,心腸怕是……怕是比還要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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