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婉如見兒子一臉鄭重的樣子,不由心頭一。
“楠兒,怎麼了?”關心的問。
“母親,黃小姐幾時離開我們家?”沈楠不答反問。
“楠兒,好好的怎問起這事來?蓉姐兒哪兒得罪了你不?”鄭婉如也反問。
不過,要說黃蓮蓉欺負沈楠,有些不信。
黃蓮蓉對楠兒的那點兒小心思,可是看得明白著。
但楠兒對黃蓮蓉並沒有什麼心思,因此黃蓮蓉平日裡對楠兒的態度有些討好,又怎會欺負他呢?
不過,現在看楠兒這一臉的不悅,其中定有什麼蹊蹺。
沈楠搖頭,“倒沒得罪我,不過,欺負七朵,有些可惡。”
當著母親的面,他不再掩飾對黃蓮蓉的不滿。
“蓉姐兒欺負七朵?到底是怎麼回事,楠兒你快說來給我聽聽。”鄭婉如眸子一凜,忙追問。
黃蓮蓉不會欺負沈楠,可不能說也不會欺負七朵。
沈楠抿了抿脣,“本來孩兒爲男子,不該像婦人那樣多多舌,在背後說人壞話。但此事非同小可,孩兒擔心日後會惹出**煩來,不得不告訴母親,想讓母親幫忙拿個主意纔好。”
他是真的爲七朵擔心。
雖然已經提醒七朵,讓日後離黃蓮蓉遠一些,可這依然解決不了本問題。
七朵不找黃蓮蓉,可要是黃蓮蓉跑去找呢?難道真的能不理不睬嗎?
答案是否定的。
黃蓮蓉的份在這裡,七朵不能不理,得罪了,就相當於得罪了黃大人夫婦,這不僅僅對七朵,對七朵一家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這孩子,快說正事兒,當著母親的面,還說這些客套話做什麼。”鄭婉如衝兒子擺手催促著。
自家兒子是什麼樣的品,是最清楚。
要不是事關七朵,哪怕黃蓮蓉再怎麼不堪,他也不會背地裡說的不是。
沈楠輕頷首,將上午去蘆花坡時,黃蓮蓉對七朵的暗諷之事說了說。
鄭婉如眸子輕瞇了瞇,裡面有寒意過。
“蓉姐兒這般說七朵,你難道就坐一旁聽著,沒什麼反應?”鄭婉如沒有評價黃蓮蓉的對或錯,而是反問兒子的反應。
沈楠面紅了紅,“我……我駁了,說小腳不好,連路都走不穩當……”
“噗!”鄭婉如掩輕笑了下,然後清了清嗓子,正道,“你這孩子,說話太直白,不管如何說,蓉姐兒如今是我們家客人,咱們得以禮待著。等蓉姐兒休息之後,你去向賠禮道個歉。”
“母親,七朵當時就用眼神示意我道歉,我已向黃小姐表過歉意了。”沈楠忙道。
“嗯,我果然沒看錯七朵,這孩子心寬,與人爲善,有顆八竅玲瓏心啊。”鄭婉如滿面的欣之,然後又有些惋惜道,“蓉姐兒雖只比七朵小幾個月,但爲人事比七朵卻要稚許多,這心嘛……呵呵,更是不及。”
“母親,就是因黃小姐心有些狹隘,所以孩兒才擔心會對七朵不利。母親,您看該如何是好?”沈楠又急了,連母親都說黃蓮蓉心不夠寬廣,萬一真的要對七朵不利,那可怎麼辦纔好呢。
鄭婉如凝神片刻,問,“楠兒,你如實的告訴母親,你對七朵,到底是怎麼想的?”
啊!
沈楠愣了下,頓時一張俊臉紅到了耳後,害的嗔著,“母親,您……怎麼好好說起這來了?什麼怎麼想的?”
裝起馬虎來!
看兒子那害的小樣子,鄭婉如心裡幾乎了水,滿眼都是寵溺。
“傻小子,母親這樣問你,全是爲了七朵好,若你對七朵只是一般的兄妹之,那你平日的言行舉止要適度,莫讓他人誤會而去傷害七朵。
更不可讓七朵誤會,你要是讓七朵傷了心,我可不會饒你。
若你對七朵有其他的心思,母親定會護得七朵一生周全,蓉姐兒這事由母親去幫你解決。”鄭婉如雖然想笑話一兩聲兒子,可這種事不是玩笑,故用十分鄭重的語氣說了出來。
沈楠沒料到母親說得這般直接,得雙耳發燙,真心話於出口。
半晌,也沒聽到兒子吱聲,鄭婉如翹著脣角輕笑了下,然後逗他,“行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對七朵只是普通的兄妹之,我會找機會對蓉姐兒說清楚的,讓莫去吃那莫名的乾醋。”
“母親,不是這樣的……”沈楠一聽,又急了,忙分辯。
急之下,真實的心意表無疑。
“噗!”鄭婉如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來,然後點了下兒子的額頭,罵,“傻小子,你是我生的,你心裡在想什麼,我還不清楚嘛,還想瞞著我呢。”
“母親!”沈楠嗔,“我……我和七朵還小嘛,說這種事……有些……難爲……且也怕您會……”
頭垂得低低的,雙手有些侷促不安,像犯了錯誤了孩子一樣。
但他心裡的喜悅和忐忑,無人能會,一顆心幾乎要躍出口。
自以爲藏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被母親給發現了,聽母親的語氣,應該沒有生氣,這讓他稍稍安心。
“有什麼好難爲的,怕我什麼?怕我會罵你不?
臭小子,你母親我是怎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嘛,喜歡就是喜歡,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早些明確自己的心意最好,省得自己相中的媳婦被人給搶走了。
楠兒,可別怪母親沒提醒你,我看你師父溫公子對七朵有些不同呢,傻小子,你要再磨磳下去,媳婦真被人搶走了,到時可別來我面前哭。”鄭婉如爽利的說,麗的眸子裡滿是笑意。
不是那種拘泥於陳舊傳統的人,思想開明,格爽朗。
最爲重要的是,對七朵的喜勝過了親生的孩子,若能爲自己的兒媳婦,那可謂是事一樁。
這個想法是何時滋生的,也不知道,可能是在與七朵長期的相中,自然而然就有了這想法吧。
原也不急著與沈楠將話挑清楚,畢竟七朵與沈楠二人年齡還小,可經過這些日子觀察,發現溫修宜對七朵也有心思,不免也急了,可不想自己相中的兒媳婦被別人給搶了去。
本來還在猜著兒子的心思,今日正好有這樣好的契機,當然得挑明。
沈楠擡頭看母親,鄭重的道,“母親,您放心,我不會輸給師父。”
鄭婉如欣的點頭,“好,有志氣,不愧是母親的好兒子,母親支持你。”
“母親,七朵一生的周全自有孩兒去守護,但黃蓮蓉的事,還得有勞母親了。”沈楠臨離去時,看著母親鄭重的做下承諾。
鄭婉如頷首,“好,楠兒,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日後要是負了七朵,休怪母親無。”
沈楠點頭,準備離開之時,鄭婉如又不忘叮囑,“不過,楠兒,爲了你和七朵的將來,眼下,你得更加用功的讀書纔是。”
“母親放心,我一定會的。”沈楠給了母親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離開。
自此後,沈楠比往日更加用努力的讀書。
鄭婉如一人靜坐了會兒,而後回了室。
沈懷仁已換了便服,正坐在臨窗的羅漢牀上看書。
見到妻子回來,他擡了擡眼睛,笑著問,“和楠兒說什麼呢,說這樣久。”
“談心唄。”鄭婉如有些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笑。
用水淨了面和手,然後換上輕便的裳,拿了團扇,在沈懷仁旁的藤椅上坐下。
用團扇替丈夫扇了扇,輕嘆一口氣,道,“老爺,你看蓉姐兒如何?”
沈懷仁翻書的作輕滯,垂眸片刻,然後合上書,脣微抿了抿,“夫人,好好的怎問起這來?”
他有些不確定妻子問這話的意思,不好直接說出心中的想法。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鄭婉如輕嗔了眼丈夫,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沈懷仁又想了想,斟酌道,“蓉姐兒可能因年紀小,爲人事還稍顯稚,不夠圓,但相信再假以時日曆練,定會變得沉穩。”
鄭婉如卻冷冷一笑,“稚?哼,依我看,那是目中無人,輕浮孟*浪。人家自以爲聰明著呢。”
沈懷仁眨了眨眼睛,夫人這語氣火藥味很濃啊,對黃蓮蓉似是十分不滿。
難道黃蓮蓉做錯了什麼,惹夫人不高興了?
於是他就問出心中的疑。
鄭婉如也不瞞,將黃蓮蓉故意嘲諷七朵一事說了。
說完之後,有些不滿,衝丈夫擡了擡那雙天足,“老爺,下回我可不敢隨你進京城了,到時你會被人笑話呢。黃大人與黃夫人都是格沉穩斂之人,真不知這蓉姐兒子怎會如此輕浮。
還有之前吃飯時,在飯桌上當面懷疑溫修宜,這都是極其失禮的行爲,下回看到黃夫人,我都不知該如何待,唉!”
當著沈楠的面,還是給了黃蓮蓉足夠的面子,故沒說的不是。
沈懷仁也不蹙了眉,“蓉姐兒的確太無禮,唉!”
不好評價太多。
“老爺,上回黃大人提出讓楠兒與蓉姐兒結親一事,幸好沒有答應,否則,現在後悔都來不及。
蓉姐兒與七朵年紀一般大,又從小在京里長大,可這做人,連七朵的一分都不及,看來看去,還是我七朵好。”鄭婉如有些慶幸,上次要不是阻止,這事恐怕還真定下了。
沈懷仁看著妻子一提起七朵就神采飛揚,心頭一,試探著問,“夫人,聽你的口氣,莫不是中意了七丫頭?”
鄭婉如悠閒的扇著扇子,喝了口香茶,回眸反問,“是啊,怎麼了?莫非你想反對?”
沈懷仁看著妻子那灼灼的眼神,有些心虛的了鼻子。
妻子對七朵的,他十分清楚,不知道要是說出實話來,妻子會不會將他骨頭給拆,然後扔出屋子。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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