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佑樾此舉,無非就是想趁圍爐飲酒作詩這個機會,再多問柳香一些舊事的。但現在幾人都拒絕了他,他也並不急在這一時,所以,也就點頭答應了。
既是決定各自回自己住去守著自己孩子守歲,出了老太太院子後,便各自道別分開走了。
等見大哥大嫂走遠了後,柳香才笑嘻嘻和自己丈夫說:“我方才也不是故意那樣拒絕大哥的,我是為大嫂好。”
這個解釋在趙佑楠意料之中,於是他一邊牽著妻子手慢悠悠走,一邊問:“這話怎麼說?”
於是柳香便把傍晚時錢嬤嬤悄悄附在耳邊說的話告訴了自己丈夫,說完後,自己也很為大嫂高興。因為之前在京郊梅林別院裡時,大嫂有和說過,其實想再生個孩子,最好能是男孩兒。
趙佑楠的關注點卻不那麼一樣,他想的是,怎麼祖母知道給大哥燉滋補的湯藥,就不知道給他也燉點?不過就是順便的事而已。
心裡這麼想,趙佑楠也抱怨出來了,於是柳香就堵他話說:“就你這麼旺盛的力,還需要喝那些滋補的湯藥嗎?祖母平時顧著你面子,都沒好意思說,老人家其實有在擔心你是不是縱-過度。”
柳香如今不如一開始時害了,沒有第三者在場時,時常也會口無遮攔的說些葷話來。
“是嗎?”趙佑楠笑,“既然你們都在背後這樣編排我了,我便是再憐香惜玉也無用,還白白耽了那個罪名。”說罷,腰一彎就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柳香大驚:“你做什麼?”
男人黑亮的眸子在夜空下顯得十分神,閃閃發,他說:“為夫今天讓你看看,什麼做縱-過度。”
柳香:“……”
而盧氏那邊,夫妻二人才回自己住後不久,便有丫鬟來報說錢嬤嬤來了。
錢嬤嬤一直都是跟在二房這邊的,很來大房這邊。今兒除夕夜突然過來,盧氏和趙佑樾一時心中都有些好奇,不由對視了一眼。
還是盧氏先開口說話:“快請錢嬤嬤進來。”
不一會兒,錢嬤嬤便親自端著湯盅過來了。
錢嬤嬤份不同,所以盧氏從不會的禮。在要屈行禮之前,盧氏就已經率先將人扶住了。
“您老可是二郎母,又是婆母在世時的心腹,我們也都很敬重您,您不必客氣。”又問,“您這會兒過來,想是有什麼要事要說?又或者,是不是祖母那裡有什麼吩咐。”
錢嬤嬤笑著道:“不是不是,老太太們在玩牌,沒有召們過去。是這樣的,下午時我燉了些湯,方才盛了些去給老太太們吃後,老太太又叮囑,要給二位爺和二位也送來些。”
見是這大老遠親自送燉湯過來的,盧氏忙說:“怎麼不隨便差個小丫鬟過來?竟還勞累您老親自過來一趟。天冷,您坐下來歇歇喝杯酒暖暖子再走吧?”
錢嬤嬤說:“不了不了,老太太還要我過去給看牌呢,我這會兒就得走。”
盧氏接下湯盅後,又親送錢嬤嬤到門口,之後才折返回來。
盧氏顯然沒有想太多,以為就真的只是送些普通的燉湯來給他們喝的。但是趙佑樾心思極為敏捷,幾件事串下來,他差不多能猜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等妻子送完錢嬤嬤回來後,他則起說:“你我夫妻許久沒有一起陪著明霞了,正好趁今天除夕夜有空,不如了明霞到跟前來守歲。也正好,趁這個機會檢查一下的功課,看看這一年有沒有白學。”
盧氏不是不願接兒來,原是想著正好有這個時間可以和丈夫獨的。但細想了想後,又覺得丈夫一年難得能有些空閒,他平時陪兒的時間也,今兒又是除夕夜,若是能一家三口一起守夜的話,自然也是很好的。
所以,盧氏很快想開後,就讓人去把兒抱了過來。
趙佑樾卻說:“我們一起過去找吧。”然後起,一個“不小心”打落了湯盅,滿滿一盅的湯全灑了。
湯因煲在盅裡,還滾燙著。灑出來時,冒著熱起。
盧氏見狀,忙嚇得跑去看丈夫傷勢,問他燙沒燙到哪裡。趙佑樾任妻子拿著自己手來回仔細檢查,他則只沉默著垂眸看著妻子。
看了許久後,才緩緩挪開目去。
“沒什麼事,沒燙到手。”男人再開口時,依舊是平靜溫和的語氣,甚至語氣間還夾雜了一笑容,他說,“只是浸了角,呆會兒換一就行。”
盧氏細細檢查完後,見的確沒有燙著人,這才放心下來。
又想著雖然只是淋了外面的袍,這麼大冷的天,如若不及時更換掉的話,怕也會著涼。所以,盧氏立馬親自去臥給丈夫選了件常服來換上。
趙佑樾著親自為自己更換外袍的妻子,雖說面上依舊有所克制,但總歸還是有些容了的。他適時挪開目,看向了別,著窗外越發紛紛揚揚的大雪來。
因夜裡守了歲,子時正方才歇下。所以,次日新年大家都睡了個懶覺,直到快吃午飯時,才都往老太太那裡去。
趙老太君心明顯很不錯,很想問問大孫媳婦昨夜的事兒。不過,因礙著有這些人在,一時就沒問。
趙佑樾何等心細,既然昨兒已經發覺不對勁了,自然會想到今兒老太太要和妻子單獨說幾句。未免惹得妻子疑心,所以,趙佑樾適時和老太太提起了昨夜那燉湯的事來。
“錢嬤嬤是好心,大晚上還親自送了燉湯過去。只是我起時不小心,著了湯盅,整盅的湯都盡數灑了,倒是白費了您老人家一番好意。”
趙佑樾這話一出,不只是老太太,連同桌坐一起吃飯的柳香趙佑楠夫妻,都一時停住了吃飯的作。
老太太原是有多抱希,現在就有多失。很是惋惜的問:“全都灑了?竟一滴都沒剩下?”
趙佑樾忙起弓腰回話道:“是孫兒的錯。”
“罷了罷了。”老太太道,“不過就是這點事,不至於這麼嚴重,灑了就灑了。這湯若要喝,什麼時候都能喝,不是什麼事。大郎,你坐下吃飯吧。”
“是,祖母。”趙佑樾這才又重新坐回去。
飯後,老太太尋了個藉口,單獨了長孫去一邊說話。
關起門來後,屋便只有祖孫二人在,老太太直言問:“昨兒那湯,是不是你故意打翻的?”還未待孫兒開口回的話,就又加了一句,“你和祖母說實話,你若說謊,我老婆子自然聽得出來。”
在祖母老人家單獨自己進屋說話時,趙佑樾便就知道,此事瞞不了老人家。
既然瞞不了,那他就不瞞。於是,他如實和老人家說:“是。”
老太太就不明白了:“慧娘那麼好的孩子,你該知道想再懷個孩子的,你為何就這樣不能如的願?雖說當初這門親事是我替你做的主,但自慧娘進門後,這個人如何,你是看在眼裡的。你為何就看不到的好?”
“孫兒看得到的好。”趙佑樾說,“孫兒心裡自然也是有的。只是,每個人對待的方式不一樣。祖母知道,孫兒便就是這樣的子,若要改,怕一時也改不掉。凡事做自己就好,孫兒也不願為了誰去改變自己。所以,恕孫兒做不到如二郎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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