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躺在床上的慕慎容卻忽然了。
沈嘉晨放在他眉心上的手頓時就僵住不敢再。
可偏偏在這時,慕慎容竟然緩緩睜開眼來!
心頭一震,連忙就要回手來,慕慎容卻仿佛已經看見了,一下子出手來住的手腕。
他用力奇大,沈嘉晨還沒回過神來,他的另一隻手忽然就纏上了的腰,攔腰一用力,直接抱住滾到了床上。
木板床上隻有一床薄薄的褥子,沈嘉晨由頭到腳磕在床上,撞得暈了暈。
而待緩過來,眼前已有呼吸驟然近,隨後上一重,慕慎容吻住了。
腦子裏霎時空白了片刻,什麽也想不到,隻是僵地由他親吻。
近乎啃噬一般急切的吻落到上,察覺到痛,然而這痛卻仿佛無法驚醒。
他如同疾風驟雨般強勢而來,而被困在漩渦中央,理智也一同被他席卷。
直至……他緩緩地停了下來。
沈嘉晨驟然回神,睜開眼睛的時候,慕慎容仍舊是著的,與額頭相抵,雙手捧著的臉,指腹一點點過臉頰的,息著,平複著。
聞到他上傳來的淡薄酒味,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慕慎容應該是不清醒的。
這個意識讓瞬間清醒過來,心頭一鬆,隨後才出手來,想要推開他。
可是的雙手撐上他肩膀的時候,慕慎容原本停留在臉上的手忽然又過去,住了的手腕,隨後,他再一次緩緩睜開眼來。
麵對麵的距離,沈嘉晨看清了他眼中的失落與迷離。
“果然又要推開我了,是不是?”他聲音異樣地低沉,帶著酒後的慵懶氣息,隨後竟還笑了笑,低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沈嘉晨手腳僵,一不。
慕慎容卻著的手,緩緩到了他的臉上。
因為喝過酒的緣故,他臉頰發燙,那樣的溫度印在的手心,卻仿佛燙得心尖都發。
“你總是這樣……”他說,“對所有人都熱周到,盡心盡力,到了我這裏就不茍言笑,冷言冷語……”
說到這裏,他忽然輕笑著歎息了一聲:“從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他緩緩低下頭來,再一次與麵頰相,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脖頸之間。
“有時候我會想,到底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他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仿佛過了很久,才終於將下半句話說出來,“為什麽……你就偏偏隻對我一個人殘忍?”
話音散去,他微微一偏頭,埋進了頸窩之中。
那是蔽而溫暖的所在,有的味道彌漫。
他閉上眼睛輕輕蹭了蹭,漸漸地沒了靜。
沈嘉晨仰躺在那裏,一不地看著頭頂木床的帷幔,恍惚之間,視線卻忽然模糊。
有滾燙的淚水從臉頰過,落他的發間。
轉開臉,讓眼淚落至另一個方向。
長久不哭,幾乎要忘了流淚是滋味,可是此時此刻,眼淚一經落,竟至崩盤。
控製不住地哭出聲來,起初還能強忍,後麵隻能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才沒發出更大的聲音。
不想驚他,可終究是因他而哭。
他說,到底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你就偏偏隻對我一個人殘忍?
到底還是做錯了,錯得這樣離譜……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過什麽,錯的人本是,隻有。
讓那麽多人遭了罪,本以為那樣的日子已經結束,卻忘了還有一個他。
還有他,一直承著他本不該承的痛苦和折磨。
“對不起,對不起……”終於開口,聲音卻早已喑啞,藏在難以抑製的啜泣聲中,幾不可聞。
……
翌日清晨,天剛剛亮,趙青的父母走出房間時,卻見打開的後門,沈嘉晨獨自一人靠牆坐在屋簷下,靜靜地看著清晨雲霧繚繞的遠山。
“沈老師,這麽早就起來啦?”趙青父親連忙走過來打招呼,“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有睡好?”
沈嘉晨回過神來,緩緩轉頭看向他,隨後站起來說:“趙青爸爸,我還有事,要先回學校了。昨天晚上我來過的事,請你不要告訴他。”
趙青父親一愣,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麽,沈嘉晨已經又開口:“我跟他的事,還是用我們的方法來解決比較好。”
這麽說,趙青父親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點頭答應。
慕慎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屋子裏雖然沒有窗戶,那些古樸的家在四麵圍牆過來的自然線中卻已經清晰可見。
他睜開眼睛隻覺得頭痛,抬手按上額頭的時候,卻察覺到手臂也是酸痛的。
這樣的痛,倒像是有人枕著他的手臂睡了一晚。
他緩緩坐起來,活起自己手臂的時候,腦海中卻仿佛突然閃過什麽畫麵——
是在這間屋子裏,沈嘉晨坐在床邊低頭看他,一雙眼睛背著頭頂的燈,卻仍舊閃閃發亮。
他忽然怔忡片刻,隨後站起來,快步走到外麵,找到了正在自家庭院幹活的趙青父親。
“慕老師,您醒啦?”趙青父親一見他,連忙問道,“睡得還好嗎?早飯在鍋裏,我去給您熱一下。”
慕慎容看著他放下手裏的活朝屋子裏走來,這才問了一句:“就你一個人?”
“是啊。”趙青父親笑著回答,“們娘倆下地摘菜去了,家裏沒什麽好東西,就自家種的菜還行,想給慕老師帶回去嚐嚐。”
慕慎容聽了,微微瞇著眼睛朝遠的山間看了看,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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