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黎湘也沒見到那幾個人一心想要見的人,盡管他們用了無數的借口挽留,黎湘還是在婚宴結束後就離開了。
並沒有去機場,而是坐了八個小時的車回到江城。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黎湘沒有驚任何人,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自己扔進冰涼的被窩便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黎湘卻睡得疲憊極了,早晨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於暈眩中。
在床上躺了很久才逐漸緩了過來,坐起,目卻落到床邊擺著的一本日曆上。
日曆上用紅圈圈住了一個日子,至今已經過去十來天。
有那麽一瞬間,黎湘仿佛連心跳都停止了,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什麽也聽不到,看不到。
好一會兒才緩慢地恢複知,一顆心逐漸由慢到快地重新跳起來。
卻依舊好像在做夢。
那樣不真實、分不清究竟是好是壞的一場夢。
將近年關,各種會議應酬接連不斷,陸景喬從歐洲出差回來就一直於這樣的忙碌之中,直至公司年會。
陸氏集團福利向來優厚,年會更是大手筆地包下了蘭博山莊讓公司全員工盡放鬆玩樂,而公司高層也全數出席。
可容納近千人的宴廳吵吵嚷嚷,熱鬧非凡,陸景喬在總結地講完話之後就走了出去,留其他人盡。
隆冬雪重,整個山莊都被染白,仿若話世界。
陸景喬獨自走在結了冰的湖麵上,剛剛走到湖心的位置,天空忽然又飄起雪來。
飛絮般的雪說落就落,很快在他肩頭鋪了雪花,連濃纖長的眼睫上也沾上幾片。
陸景喬靜立片刻,卻突然回頭看去。
天地茫茫,那一片雪白的背景裏,卻再也沒有一抹紅影翩然嫋嫋,迎風而立。
黎湘,這個似無意又刻意的人,居然有一個多月沒有出現在他麵前了。
想到這裏,陸景喬忽然低笑出聲來。
也是瘋了,才會去計算一個人有多久沒出現吧?
可是為什麽又總覺得有什麽事是值得期待的呢?
他含了一支煙,緩緩點燃,抬起頭來,視線所到之依舊一片茫茫白。
索然無味。
完煙,陸景喬才離開冰麵,走到停車場,駕車離開了山莊。
回到市區,陸景喬的車子漫無目的地開了幾圈,這才想起來約傅西城一起吃晚飯。誰知道電話打過去,才知道傅西城竟然因為撞車住進了醫院。
陸景喬很快掉頭將車子駛向了醫院。
江城最頂端的私立醫院裏,陸景喬在私人病房裏見到了傅西城。
傅西城傷得並不怎麽嚴重,輕微骨折而已,來看他的人卻是一撥一撥的。
陸景喬懶得跟那些人打招呼,再加上傅西城沒什麽事,因此他隻在病房裏坐了十多分鍾就離開了。
住院部前是一個綠花園,花園往前是醫院通道,隔開了門診部和住院部。
陸景喬站在路邊等司機開車過來的時候給自己點了支煙,抬起頭來時,卻突然好像隔著薄薄的煙看見了黎湘。
陸景喬取下煙來,這下才看清了。
真的是黎湘。
今天穿得很低調,黑的平底靴,中長款駝大,脖子上一條厚厚的圍巾幾乎遮去半張臉。
可即便如此,陸景喬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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