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傍晚時與那三個跟蹤的黑人手的護衛回來了。人沒抓住,那三個人跑了。他們追蹤了一段路,結果那三人輕功極高,還是沒追上。
元初寒深爲訝異,現在居然已經出這樣的高手來對付了,到底是誰?
若是有這種高手做走狗的,估計就只有梅震南了。
不過,他跟蹤自己幹嘛呢?想看看到底是誰的人?
幾個護衛被離去了書房,許久沒有出來,元初寒找過來時,書房的門還是閉的。
杜駿從臺階上走下來,燈火幽幽,杜駿開口安,“王妃,你別怕,王爺已經加派人手保護你了。”
搖搖頭,“怕倒是不怕,就是擔心會死的不明不白,到時你們幫我報仇都不知道找誰。”
“王妃,不會的。”杜駿幾分無言,有王爺在,又怎麼可能讓死。
“唉,現在我這麼值錢,這麼多人要我的命。”嘆口氣,現在就算也來不及了。本來覺得自己是打醬油的,但現在,已經是戲中人了。
“各種勢力錯綜複雜,只要踏進了這個圈子,躲也躲不了。”杜駿說的是實話。
“說得對,就是這麼回事兒。”以前在郴州藥佛山自由自在,給人看看病,收收錢。自從進了帝都,就沒消停過。
半晌,書房的門終於打開了,幾個護衛走出來,臉都不太好,看樣子應該是被罵了。
元初寒看著他們一一走過去,不的聳聳肩,挨訓了。
舉步踏上臺階,元初寒邁進書房,燈火通明,長長地書案後,離的臉有些沉。
“你生氣了?這是意外嘛,他們也不知道會有人跟著我。從現在開始,他們就不會懈怠了。”繞過書案,元初寒歪頭看著他,他這個樣子生氣倒是見。
“爲護衛,就應該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麼。七個人,眼睜睜的看著三個人逃走,廢。”離冷聲,他這樣說話真的嚇人。
元初寒看著他,也不的咋舌,有這麼嚴重麼?
“行了,彆氣了,他們知道教訓了,會改的。你看看我,我也很機靈的,聽到聲音不對就趕跑。”歪著子,將腦袋湊到他眼前,眉眼彎彎,燦爛無比。
看著,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離還是面無表,但孤寒散去了些。
“近期不要去濟世堂了,宮裡能不去也不去,抱病在家。”擡手,離了的臉蛋兒,低聲道。
“我就是大夫,有病了能自己治,抱病在家不現實。你放心吧,我沒事兒的。對了,今兒小皇上賞給了我三顆黑珍珠。噹噹噹,看看漂亮麼?”從懷裡掏出那三顆珍珠,展示給離看。
看見那三顆黑珍珠,離的臉以可見的速度變得寒冷,“他給你的?”
“嗯,獎勵我這次做事做得好。”擺弄著,元初寒很喜歡。
離眸子微瞇,看著那三個黑珍珠,一邊冷聲道:“這三顆珍珠原本是要鑲在皇后的冠上,現在落在了你手裡。”
擡眼,元初寒看著他,“什麼意思?他拿下來的?不對啊,他是皇上,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不能算。”
“這說明,他生了歪心思。”離淡淡的說著,毫無緒。
睜大眼睛,元初寒向後仰了仰,“你別瞎說啊,他就是個孩子,儘管不是個普通的孩子,但他就是個孩子。”歪心思?不會吧。
“這世上,人心是最易變的。”手,將手裡的黑珍珠奪了過來。
看著空空的手,元初寒仔細的盯著他,“那你也很易變?”
“本王是例外。”掃了一眼,他將那三顆黑珍珠放在了桌子上。
撇,元初寒一點點的手,想將那三顆黑珍珠拿過來。
離直接抓住的手,“放心,這珍珠還是你的。本王著人將它做鏈子,再給你。”
“鏈子?一顆做鏈子就好,另外兩顆,我要戴在耳朵上。”得知他不是想奪走,那就放心了。
“好。”離抓著的手,面無表的答應。
“怎麼還冷著臉呢?看看我,來。”他依舊繃著臉,讓元初寒很不適應。擡手捧住他的臉,一定要他看自己。
順著的力道仰頭,離看著,那刻意睜大眼睛盯著自己逗笑的樣子,讓他也不由得和了臉龐。
“這樣就好多了,反正你冷著臉也嚇不到我。”放開手,元初寒很滿意,這樣纔好看嘛。
“皇上將人帶走了。”抓住的手,離淡淡道。
“嗯,下午的時候就帶走了。他還說今天晚上就會有消息,你也說今天有大事兒,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在這府裡,什麼消息也聽不到。
“明天你就知道了。”著的手,離微微用力,這整個人就被拽到了他跟前。
“哼,裝什麼神啊,不說算了。放開我,我了,要去吃飯。”甩手,但是甩不開。
手上用勁兒,輕易的將元初寒拽到他上坐下。
坐到了他上,元初寒睜大眼睛愣了一會兒,隨後晃了晃屁,“你這大,還舒坦的。”
薄脣微揚,離看著,“有多舒坦。”
“很舒坦,有彈。你還想聽我說啥?小樣兒,還喜歡聽甜言語。”元初寒晃悠著屁,看他那明顯高興的樣子,也不由得笑。
“你這也算甜言語?”離不敢茍同。
“怎麼不算?含糖度明顯升高,聽得太多你就得糖尿病了。”元初寒睜圓了眼睛,十分確信自己的甜言語就是這樣的。
“胡說八道。”奇怪話一個接著一個,本就沒有邏輯。
“我胡說八道你不是也習慣了,走走,吃飯去。”站起,元初寒拽著離,終於走出書房。
因著離剛剛訓斥過那七個護衛,使得其他護衛也戰戰兢兢。
這世上,估計只有元初寒敢在離發火的時候湊近他,並且不怕被火苗燒到。
翌日,一個大消息傳遍了帝都的每一個角落。皇上著衛軍在城中尋找陳世子,結果,陳世子沒找到,卻找到了陳世子從關嶺帶來的下人。
而這些下人可是不一般,居然武功高超,口音有異,是西番人。
這個消息震驚了所有人,齊王一家居然和西番暗中往來。
那幾個西番人抵死反抗,衛軍將其當場斬殺,被帶著從大街上走過,流了滿地的,也讓百姓都瞧見了,的的確確有西番人。
叛國這可是大罪,忠毓王就是前車之鑑。
齊王暫居的府邸被衛軍包圍,小皇上甚爲傷心,連早朝都沒上。
先是忠毓王叛,之後就是齊王,作爲君王,怎能不傷心。
這事兒一發生,帝都開始戒嚴。投了更多的衛軍滿城搜索是否還有西番細,一時間人心惶惶。
坐在濟世堂裡,三個人百無聊賴。看著大街上的衛軍一隊一隊的走過,元初寒連連搖頭,原來小皇上用的是這招兒。
先前那幾個被斬殺的西番人肯定是假的,否則他怎麼可能掐時辰掐的那麼準,說晚上就會有消息。
但現在這樣四翻找是什麼意思?齊王若是沒有與西番暗中往來,那就什麼證據都沒有。
離知道一切,但他好像也很有信心的樣子,這叔侄倆,果然是流著同樣的。
城裡鬧得,看病的人也十分,就是這個太醫在這兒坐診,人流量也比平時了一大半兒。
驀地,一隊衛軍騎著快馬從街上飛奔而過,朝著皇宮的方向快速而去。
梓旭跑到門口探著脖子瞧,然後聽到了什麼,跑了出去。
元初寒翹著二郎晃晃悠悠,這一天下來,沒治病救人,反倒睏倦不已。
顧逸笙整理著藥櫃,今天這藥櫃他已經整理了數遍了。
大概兩刻鐘後,梓旭從外面跑了回來,滿臉激昂之,“大消息大消息,西番特使進城了。”
“西番?正找他們和齊王的勾結證據呢,他們就來了。”元初寒來了神,不知事會怎樣演變。
再說,還從沒見過西番人呢,不知和大齊人長得像不像。
“聽說這個特使是跟隨西番太子一同來的,但半路聽說皇上抓到了齊王和西番暗中勾結的證據,特意派遣先行一步趕到帝都來的。估計啊,是想澄清和這事兒沒關係。”梓旭也是在外面聽到的,一字一句,說的很是慷慨。
元初寒幾不可微的點頭,下一刻挑起眉尾,“不對啊,抓住那幾個西番人也是昨晚的事,他們知道的太快了吧。”
梓旭和顧逸笙一愣,然後不約而同的點頭,“是啊,這麼快。”
“他們西番人的耳朵特別長麼?這麼遠的距離他們都聽得到。”這個時代又沒有電話,他們知道消息的速度也太快了。還是說,在這帝都裡,仍舊有不的西番細。
兩個國家,表面和諧,暗地裡其實鬥爭不斷。
“這種事啊不好說,西番人狠著呢,誰知道他們近幾年是不是已經長出三頭六臂來了。”梓旭搖頭,反正他對西番沒好。
“要真是能長出三頭六臂來,那他們就真仙了。這暗地裡發生的事誰也不知道,複雜著呢。”這大街上隨便瞧見的一個人,沒準兒就份不凡,只是外表看起來和普通人一樣罷了。
就像,宮裡的鄭太醫,誰又知道其實是離的王妃,是那個病秧子元郡主。
所以,看看自己,也就知道別人了。
西番特使進宮了,再發生什麼沒人知道,百姓們也瞎猜,但都猜不到點兒上。
傍晚時分,元初寒離開濟世堂,順著巷子回府。
今天很安全,後數個護衛跟著,距離不過五六米遠,保護周全。
一路回到王府,就去找離,他回來了,在書房,不過書房裡還有別人。
踏上臺階,元初寒聽了聽,沒什麼靜。扭頭看向杜駿,“誰呀?”
杜駿微微躬,低聲道:“唐先生。”
“那個唐先生。”傳說中的唐先生唐迪,今兒終於能一睹真容了。
杜駿點頭,“是。”
一點兒聲音沒有,不知道在談什麼。但據陸潛所說,唐先生神通不一般,估計是有什麼大消息要告訴離。
在門口晃悠了許久,書房門從打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穿著一白衫,還打著補丁。腰間掛著一把橫笛,別一格。
再向上,長髮隨意的捆在腦後,樣貌周正,留著半指長的鬍鬚。乍一看,無論是穿著還是氣質都是江湖味道,一看就是個遊俠。
“見過王妃。”唐先生拱手抱拳,格外瀟灑。
元初寒不想他還認識,也拱手,“唐先生。”
“正是鄙人。”唐迪笑得豪邁,看起來不拘小節。
“早聽過唐先生的大名,今天總算見著真人了。唐先生,你得留下來跟我喝一杯,往後我若是行走江湖的話,有人劫路我就提唐先生,縱橫江湖不問題啊。”這件事,可是一直記得。
“王妃說笑了,那只是江湖上的一些朋友給鄙人一些面子罷了。”唐迪謙虛,也自認爲自己還沒那麼大的本事。
“別這麼說,我就沒這面子。”搖頭,元初寒認爲這也是一種本領。
“你雖然沒有面子,但是臉大皮厚。”離的聲音傳來,下一刻他從書房走出來,雙手負後,面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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