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到底是一家人,待會兒見了那些宗親,有話好好說。」
蕭貴妃再抬起頭時,又是那個善解人意的解語花。
聖人最喜歡蕭貴妃這樣知達理的模樣,想到還在乾陵挖土方的二兒子,他不有些心,聲道:「二郎在外面已經小半年了吧。過些日子我生辰,索讓他回來吧。」
蕭貴妃溫似水的眼眸中滿是驚喜,「聖人,您、您是說——」
聖人喟嘆一聲,道:「上次的事,確實是二郎錯了,我若是不罰他,如何對得住十八郎?」
好好的皇子,非要難為一個臣子,心實在算不得太寬廣。
聖人在心裡已經否定了二皇子登基的可能,所以便想讓他當個逍遙王爺,保他一世富貴安寧。
既是如此,那麼對二皇子的要求也就沒有那麼高了。
罰他在乾陵待了幾個月,估計他已經得到了教訓,十八郎那裡,也算有了代。
趁著這次聖壽,聖人便打算把二皇子召回來,給他在六部找個輕省些的差事,讓他跟太子正面起衝突。
蕭貴妃一聽聖人又提到了李壽,帕子的手用力收。
但臉上卻做出一副愧疚的模樣,低聲道:「聖人說的是,二郎確實錯了,理當罰。」
「好,你能明白就好。」
聖人聽蕭貴妃這麼說話,滿意的點了點頭。
蕭貴妃趁機幫兒子辯解,「其實不只是臣妾,就是二郎,也已經知道錯了。唉,讓臣妾說啊,二郎和十八郎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平日里難免有個爭吵。待事說開了,兄弟還是兄弟,聖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對,阿蕭你說得太對了,」聖人合掌大笑,看向蕭貴妃的目更加和,「朕就是這個意思。別看十八郎跟二郎他們不是親兄弟,可他們從小一起,又是嫡親的表兄弟,這是多大的緣分啊……」
聖人彷彿打開了話匣子,嘚啵嘚的跟蕭貴妃說起了兄弟和睦的話題。
蕭貴妃強忍著對李壽的憎惡,保養極好的臉上掛著得的淺笑,時不時的還有出聲附和一下。
「好了,不說這些了,阿蕭懂得就好。」
聖人說了一大堆的話,最後意猶未盡的說道:「二郎回來后,就不必再回乾陵了。他到底是皇子,哪有整天窩在地下的道理?」
「多謝聖人!」
蕭貴妃終於聽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險些喜極而泣,起就要給聖人行禮謝恩。
聖人一把扶住,道:「待二郎回來后,你也好生跟他說說。別的都不打,只一條,切莫再跟兄弟們生嫌隙。」
「聖人放心,妾都知道。」蕭貴妃忙不迭的做出保證。
說完這些,聖人見時辰不早了,估計那些守在前殿的宗室們也都被晾得差不多了,這才起前往前殿。
恭送聖人離開,蕭貴妃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方才聖人說了那麼多,表面上似乎都是為了二郎好,但蕭貴妃心裡很清楚,聖人這是在敲打他們母子呢。
「不要跟兄弟生嫌隙」,呵呵,不就讓二郎老實些,不要跟太子相爭,也不要再跟十八郎起衝突嘛。
蕭貴妃用力撕扯著帕子,緻的五都有些扭曲了。
「貴妃,不管怎麼說,二皇子可以回來了!」
只要二皇子能回京,其它的都好說。
蕭貴妃的宮阿秋低聲勸道。
「對,只要二郎能回來,哪怕跟李十八去道歉,二郎也得去!」蕭貴妃咬牙切齒的說道。
阿秋低下頭,不敢接這個話茬。
蕭貴妃沉默片刻,忽的說道:「阿秋,派個人去外面打聽一下,看看李十八到底做了什麼,竟惹得這麼多宗室跑來告狀!」
「是!」阿秋答應一聲,躬退了下去。
前殿,平康父以及幾個宗室都等得有些不耐煩,正百無聊賴的湊在一起閑話。
大家不談不知道,這一談才發現,他們都是剛剛準備仿照好運來賣卡片,戶部的員便到了。
「嘶,不對啊,好運來明明是太子妃的產業,怎麼李壽會幫它強出頭!」
平宜不解的說道。
原以為李壽這般做,是公報私仇,只針對平宜一人。
現在看來,況似乎並不是這樣。
那麼問題來了,李壽為何要冒著得罪一大批宗室的危險,強行幫好運來站街。
莫非——
「好運來有李壽的份!」
其它的宗室也不是傻子,頓時有人喊出了答案。
「好啊,好個李壽李十八,為了私利竟濫用公!」
幾個宗室怒了,自打鄭氏做了這天下之主,他們這些鄭氏族人便一躍為人上人。
二三十年來,只有他們利用權勢威別人,還從未有人敢這麼對他們。
李壽,仗著聖人寵,又有個掌兵長公主的親娘,一個外姓人,居然也敢在他們這些宗親頭上土。
這次,就算聖人護著他,他們也要跟聖人要個說法。
他們還就不信了,聖人會為了一個外甥,得罪所有的宗室!
就在這時,聖人一腳邁了進來。
「說罷,到底什麼事?」
聖人盤膝坐在榻上,鋒利的目掃過方才還義憤填膺、現在卻無比安靜的眾人。
「啟稟聖人,李壽實在是欺人太甚!」
幾個宗室相互看了一眼,最後由平宜出面開口。
是在場唯一的人,又是個晚輩,由出頭,不管好與壞,大家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聖人手肘撐在憑幾上,手托著腮,一副頗興趣的模樣,「哦?十八郎怎麼欺負你了。我可是聽說了,前些日子你盜用了人家阿唐的娃娃機,十八郎夫婦都沒有說什麼,怎麼到了你這兒,竟了十八郎欺負你了?!」
平宜心裡咯噔一下,聖人怎麼連這點子小事都知道?
而且聽聖人這語氣,分明就是對很不滿啊。
不過,平宜到底不是尋常婦人,瞬間的怔愣過後,故意扯出一抹苦笑,「唉,估計我就是因為這個娃娃機得罪了十八郎,所以他才命人封了我的店!」
「封店?為什麼?十八郎可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聖人話里話外著一個意思,他就是偏心十八郎,哪怕被人追上門來告狀,他也無條件的相信十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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