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海有他囂張的理由。

目前深城南海酒店的裝修工程，名義上是公平競標，可實際上，早已經定給了當地一家本土公司。

而且就在最近。

公司還正式更名了四海裝潢，法人正是張四海。

別以為他占了便宜。

實際上就是個炮灰。

萬一以后出了任何事，張四海就是深城本地所有商勾結事件擋在最前面的犧牲品。

均衡存乎萬之間。

張四海是犧牲品不假，但他的同樣不。

一周之前。

后臺老板給他配了一輛普桑，一個書。

普桑是真車。

書是假書，名其曰照顧生活，實際上就是陪張四海睡覺玩樂，并給負責監督他生活信息的眼睛。

張四海當然懂得這些。

起初還想通過自己的能力來策反書。

可惜。

他的腎臟功能實在不怎麼樣，說是有設備沒功能也不多。

畢竟上次碎大石還沒緩過來。

一時之間，想要為真正的男人恐怕不行，只能靠和手來獲取虛無的快。

“你說什麼？”

張四海話音落下，丁力第一個站出來，“你說誰是垃圾，信不信我死你！”

“呵呵。”

張四海冷笑兩聲，“打！我他媽怕你我就不會來了！你打，來來來，往腦袋上給我狠狠地打，最好給我開瓢，最好他媽的打死我，不然我都瞧不起你這個垃圾！”

真不能打。

決戰前夕，若是此時的話，晨曦集團將會更加難辦。

丁力有氣沒地方撒，哐哐捶打桌面。

其他人雖沒手，上卻沒閑著，紛紛咒罵張四海。

只不過。

張四海的臉皮比城墻還厚，怎麼罵都行，越罵他就越囂張。

好在劉華強老謀深算，直擊痛點，嬉笑問道，“張四海，元旦我去京城過節的時候，曾經聽聞我表弟講述過你被碎大石的事件，我想請問，你現在還算個男人嗎，還能行房事嗎，還能不能人間極樂？”

打人不打臉。

罵人不罵短。

這一句話真正管用，好似無尖刀，刺的張四海心疼肝疼弟弟更疼。

一瞬間。

厚如城墻的臉皮頃刻崩塌。

臉氣了豬肝，指著劉華強的鼻子罵，“劉華強，你個老登！我知道你妹妹還沒嫁人，你信不信我找人了！”

“你敢！”

劉華強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自己的家人，眼神瞬間冰冷，“張四海，你要是敢我妹妹一毫，我保證你死無全尸！”

張四海當然不敢。

之前劉華強雇人開車撞擊趙春雨的回憶還沒消散。

當時。

趙春雨若是運氣不好的話，很有可能當場斃命，劉華強甚至因為此事都要背上殺人的罪名。

張四海慫了，沒敢繼續提及這個話題，話鋒一轉，看向別人，想挑個柿子，“程飛是吧，我知道你和華清的大學生對象呢，什麼高思雅的沒錯吧？艸，你也別跟我裝，等我有功夫回京城，早晚收拾！”

程飛一點都不怕。

京城如今是自己老大的天下，蛤蟆的耳目眾多，豈能懼怕小小的張四海。

專挑刺激的說，反駁張四海道，“收拾不收拾的以后再說，我想告訴你的是，能和人睡覺簡直太爽了，每個男人都喜歡，可惜呀，有的人偏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話兒不好用了，就像個綿綿的鼻涕蟲！”

“你！”

張四海然大怒。

“你什麼你？”

丁力同樣附和，嗤笑道，“張四海，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太監！你們四海裝潢專門出太監，前有龐泉，今有你張四海，這可真是一脈相傳的公司傳統，希你們能繼續發揚下去，為真正的太監公司！誒？我聽朋友說，他在泰國認識醫生，你想不想去做個變手，可以給你折扣嘛，當然，我請客也行，到時候變回來，我先試試你怎麼樣，然后把你這個人抓到歌舞廳去賣屁，啊哈哈哈哈哈，大家說行不行！”

掌聲如雷。

在場的新科公司員工們立刻鼓起了掌聲，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嘲諷的笑意。

張四海差點兒沒氣吐！

本來這次是來找余天的不痛快。

哪想。

自己的肋竟然被人家活活住了，而且罵得如此無，真是臊了老臉！

“我你媽的！”

一聲怒吼，一腳踢翻桌子，出門便走，“等著吧，我告訴你們！你們晨曦集團不行，無論是南海酒店還是土地拍賣！只要有我張四海在，我早晚干死余天！他今天沒在這兒真是便宜了他。不怕告訴你們，龐市長已經表明了所有的好都會歸結到...去你媽的，你們等著吧！”

說了。

及時收回。

可惜。

張四海還不知道新科公司的會議室有劉華強布下的錄音設備。

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是出于什麼理由，總之，張四海的話算是被記錄下來了。

加上上次在河邊記錄的證據，一共兩份。

雖然不太明顯，但這次提及到了龐市長的名字，這就是一把利劍，只要適時出鞘，不怕解決不了問題。

張四海罵罵咧咧地走了。

劉華強等人各忙各的，心思重重散開，約好明早在南海酒店門口匯合。

而此時。

另一邊。

遠在上千公里外的小縣城電話亭旁邊。

余天也剛剛等來小龍的電話。

“哥...”

小龍的聲音很低沉，充滿憤怒，“他們就是人販子，在這兒有個小基地，我探查清楚了，就在郊區荒廢的教室宿舍樓里。他們人很多，是控制那些要飯的或者竊的人就有十多個。我們怎麼辦？”

“不急...”

余天想了想，“看來這是一個蠻大的犯罪集團，你現在原地等候，我做一些準備工作，隨后過去找你。你一定等我，別貿然出手，聽明白了嗎？還有，若是事后真查明此事與你姐姐有關的話，你千萬不許手，更不允許多說一句話，一切都由我來決斷！”

“哥。”

小龍想說若是真與自己姐姐有關的話，他恨不得殺了所有人，以解心頭之恨。

“等著！”

余天再次囑咐，隨即掛斷電話，立刻打車，前往縣城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