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瓊娘殷勤道:“我一會再吃,你和三弟先吃,三弟今天不是要出穀嗎?你一會不得送送他?你趕吃,我們不著急。”
聽了周瓊娘的話,陸宸言頓覺手裏的包子不香了,他看了看一旁的陸時晏,又看江棠棠道:“爹爹什麽時候回來?”
陸時晏如往常一樣,並沒有睡覺,而是坐在一旁打坐。他睜眼,把家夥提了起來,“先去刷牙,一會告訴你什麽時候回來。”
陸宸言一下子騰高,也忘了難過,興地笑了起來。江棠棠也站起來,對周瓊娘道:“二嫂,我先去洗漱,一再來吃。”
周瓊娘看著走遠的一家三口,心裏忍不住歎,這三人真是越來越講究,講究得不像莊稼人了。
但轉念一想,陸時晏現在做的事,本就不是莊稼人。雖然不知道什麽是都尉,但是卻知道那肯定是個大,以前要考科舉,才有機會當的。
但現在三弟當上了,他們家以後可就改換門庭了。
心中有些羨慕,但一想外頭的危險,又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榮華富貴那也是要有命才是榮華富貴。
們如今在山穀裏頭雖比不上三弟在外頭的富貴,但相應的,也沒那麽危險。
隻希陸時晏出息了,以後安定下來後,能提拔一下家兩個孩子。
陸時晏如今在外當都尉的事並沒有瞞著,除了陸家人外,村裏人都知道。
倒也並不是他故意顯擺,純粹是昨天晚上宋村長問起怎麽弄到那麽多鐵,打了那麽多的農,林二柱不小心說了。
都已經說了,而且陸時晏也覺得沒必要瞞著,便幹脆把況簡單的跟宋村長說了一說,就這樣,陸時晏如今當上都尉的事整個山穀的人都知道了。
郭萱彤心掙紮了好多天,原本已經下定了決定,嫁給熊壯算了,但現在一聽說陸時晏了都尉,頓時又不甘了。
村裏搞不清楚都尉的級,可是清楚。
都尉雖是武,但那可是郡一級的郡尉,比爹以前的還要大。
而且憑他的本事,以後的位肯定還不止於此。
自認不比江棠棠差,憑什麽過的日子比還差?
郭萱彤在地上翻來覆去一晚上沒有睡著,聽著陸家那邊的靜,也趕去了河邊梳洗。
村裏人都吃河裏的水,所以洗服什麽的,都會自覺去河的下遊。
時間久了,下遊便有了很多人們用石頭搭了凳子和洗板,為方便洗東西,還用石頭圍了許多的水坑。
陸宸言洗漱過後,就在水坑邊坐著吃包子,看到江棠棠立馬開心道:“娘,水裏有好多的小魚。”
江棠棠歪頭一看,果然看到好多小魚,笑道:“等空了我拿網來,我們網些魚回去給你炸小魚幹吃。”
“小魚幹是什麽?”
以前大灣村外邊也有一條小河,村民們閑暇之餘也會去河裏抓魚回家吃。
但這個時代的人可舍不得用油來炸魚,抓了魚多是放到鍋裏蒸,吃起來腥味重,這也導致尋常村民並不吃魚。
陸宸言更沒有吃過小魚幹。
看著他雙眼亮晶晶的,江棠棠覺得小崽子真的又萌又可憐,道:“就是曬幹的小魚幹,用油炸香後,拌上香料。”
不過現在他們家真是什麽都缺,唯一的油脂還是被醃臘的野豬和狼。
野豬的膘稍微多一點,但狼則多是瘦,隻怕拿不出多餘的油來做小魚幹。
江棠棠不免又思考起了怎麽獲得更多的油。這倒是難不倒。據所知,除了菜籽外,黃豆、花生、玉米等都能炸出食用油來。
現在別的沒有,但空間中黃豆卻是有不。黃豆要怎麽才能榨出油來,等空了來研究下。
聽著小魚幹的做法,陸宸言覺得手裏的包子更香了。
郭萱彤本想找機會,再試試,但看著陸宸言手裏的包子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這些天在陸家吃飯,雖也沒有著,但江棠棠和陸時晏不在家的時候,每天吃什麽是蘇氏說了算。
蘇氏是吃過苦的,又很有憂患意識,即便是家裏有糧食,卻也舍不得多吃。
都是木薯魔芋之類的野菜搭配著糧食吃。雖然也有做,但隻分給幹重活的男人。
像自己和兩個媳婦,都是沒份的。
而像崔氏和郭萱彤兩人,在眼裏純粹是吃白飯的,就更沒有份了。
郭萱彤隻覺得苦不堪言。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看著一個小屁孩手裏的包子流口水時,郭萱彤更覺得屈辱。可是縣令家的千金小姐,居然淪落至此。
郭萱彤不甘心,見幾人洗漱完要離開,趕追了上去,“陸大哥……”
陸時晏沒什麽表地道:“什麽事?”
郭萱彤抿了抿道:“陸大哥,我聽說你現在當上都尉了,你能幫我聯係一下我舅舅嗎?”
“好!”陸時晏說完,便帶著陸宸言走了。
郭萱彤卻是愣住了。因為前幾次找陸時晏護送們回江州他都是拒絕,想當然地覺得他不會幫忙。
不過是找個明正大的理由和陸時晏接而已,哪裏知道這次他卻是直接簡單的同意了。
郭萱彤一時想不明白他怎麽會突然答應,甚至開始浮想聯翩起來。
會不會是他現在當了都尉,知道江棠棠完全幫不上他的忙,終於想到了。
想到這種可能,心跳快了起來。眉眼間都是笑意。
另一邊,江棠棠看了陸時晏幾眼,“你真打算幫聯係舅舅啊?”
“章大人私庫的糧食不多了。”
陸時晏隻說了這麽一句話,江棠棠卻是懂了。章奎能拿出來的糧食不多了,但要發展兵力,還需要源源不斷的糧食。
而崔家作為江州最大的商號,手中糧食必然不。不管是救了崔氏母幾人命的恩,還是從自家的利益考慮,崔家都會出糧支持。
當然,也許崔家不願意出糧,但陸時晏既然在走這一步棋,最後肯定是要想辦法,讓崔家拿出糧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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