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的話,讓王氏的眼眶都紅了。
李氏的確是個好人——
當初,若不是李氏教打絡子,在周家也不會過得這麼順心。
還記得李氏在懷第一個孩子小產的時候,被李家人送回來,渾都是。
溫大牛哭的絕,最后還和李家人徹底的翻臉了。
“你敢這麼對你外祖母說話?”李向見兒子和母親的臉都極其難看,他把袖口挽起,朝著溫阮走過去,“你砍我試試?”
“我這個做大舅舅的,今兒就要教訓你這個不知孝字是怎麼寫的東西!”
李向脾氣也橫了起來,他步步。
溫阮拿起斧頭,準備朝著李向砍過去——
周小溪嚇的大喊,而王氏立即要去拽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年的聲音響起,他說,“大越律例里說了,陌生人闖村里,一律當山匪置!”
“你放心的砍下去,殺一個山匪而已,衙門還會獎勵你銀子!”
溫阮手一頓,斧頭卻是一偏從李向的手臂上一劃而過,李向不止袖被劃破,手臂頓時流了出來。
李向本以為溫阮不過是故作模樣,卻不想是真的要砍死自己。
李向嚇的,他想要是沒這個年突然說的話分了溫阮的心,此時的自己怕是要被砍斷脖子了。
“你怎麼來了?”溫阮沒想到郁危居然來這里。
他本來就不好,如今說話的時候還有些氣吁吁的,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面容卻愈顯蒼白。
郁危那雙修長的眉微微皺起,溫阮下意識就想抬起手給他平。
“我難道不該來嗎?”郁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走到了溫阮的邊,看向鬧騰的李家人,“外村人欺負我的未婚妻,我若是不來,還算什麼男人?”
他的聲音本就好聽,這一句‘未婚妻’比平日里更讓人覺得舒服。
李向疼的眼淚都掉了出來,他看著郁危,“我是大舅舅,敢對我手?”
“等著吧,我要去衙門告!”
他這話一出,周圍的人就趕勸郁危,這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況且,李向的確是溫阮的舅舅,而且溫阮剛才也是真的手了,若不是郁危及時趕來,溫阮是要活活砍死別人的。
甚至還有人勸郁危,不要因為溫阮耽誤了自己。
其實,別說是村里了,就是住的近的鄰居和親戚,也有個磕磕的,這都是很正常的事。
若是傷了人就賠錢,那就要鬧到縣衙去?
關上門就能解決的事,鬧出去不是丟人嗎?
“安哥兒,不如賠些錢吧!”
“是啊,阮丫頭這子的確是太烈了,怎麼能對長輩手啊!”
“安哥兒你好好勸勸,這樣可不行啊!一個姑娘家家的,脾氣怎麼這麼大?”
“是啊!”
李和泉走到了郁危的前,雙手作揖行禮,一副禮儀周全的模樣,“郁危,雖然我表妹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可也是我祖母的外孫!”
“如今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是個不孝不忠的人,這樣的子,你要是想娶回去,可要慎重啊!”
“會耽誤你的!”
“我記山長最不喜歡悍婦了……”
溫阮聽著周圍的聲音,卻是皺眉。
在這些人的眼里,似乎做錯了?
難道應該低頭嗎?
“我師長和未婚妻,豈是你能在背后議論的?”郁危的一句話打斷了溫阮的思維,他不不卑的說,“若李家不去縣衙,我也要去縣衙討個說法!”
“村里人都知道我家阿阮為人和善,這些年一直都規規矩矩,從不做半點傷天害理的事!所以,連李家的人都知道,我家阿阮人善可欺,如今還鬧上門來了!如今李家人只是和山匪一樣,闖溫家要錢,往后若是阿阮不給錢,是不是要殺人放火了?”
“我這人沒什麼本事,卻也讀了一些書,會寫狀紙!我知道,若是這次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來日被欺負的可不就是我家阿阮了,這村里娶了李家做媳婦人家,都沒半點太平日子!我為男人,是阿阮未來的相公,我若是連和村里人都護不住,我還讀書做什麼?”
郁危的話,說的鏗鏘有力!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站在溫阮的前。
其實他剛剛病愈不久,子比常人更加消瘦,從前穿在上的儒衫,如今瞧著十分的寬大。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在村里人都不相信的時候,猶如厚實的墻,擋在了的前。
周圍的人聞言都了一口冷氣,尤其是娶了李家人當媳婦的男人和家里人,都有些不安了。
郁危說的沒錯——
這李家明明都和李氏簽了斷親書,兩家是沒有半點關系的,可如今李家還敢上門來鬧,要的不就是銀子嗎?
若是李家這次得逞了?那麼李家其他人會不會有樣學樣呢?
往常大家都會顧及臉面,可縣里如今剛換了縣太爺,誰都不知道這賦稅會不會加重。
下河村窮,可李家的人更窮。
到時候為了錢,兩家鬧起來也是正常的。
“趕滾!”周大山在人群里喊了一句,“你們李家的人欺負我們下河村的男人沒了是不是?”
“敢鬧到我們村里來,別以為我們怕你們李家的人!”
“就是!”周河也跟著兒子,吼了一句,“要打就打!說廢話!”
“這些年,我們下河村的男人們還沒怕過誰!”
“趕滾!不然別怪我們趕你們出去……”
“以后誰還敢娶你們李家的娃?又有誰敢嫁到你們李家去,這麼不講道理,為了錢連臉都不要了!”
“我呸……李和泉你還是讀書人呢,真是丟了讀書人的臉!”
……
看熱鬧的人頓時都氣憤不已,而李和泉的臉卻出奇的難看。
他惡狠狠的看著郁危,咬牙切齒的說,“郁危,你難道就不怕我告訴山長,你要娶的人是這麼一個鄉野悍婦?”
“若是沒山長護你,我看你怎麼辦!”
郁危卻是淡淡一笑,“我是一定要娶阿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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