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以後還是別研究那些葯了，研究針灸吧！你有天賦！」

「賀歸？」

賀歸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剛剛說了什麼話。

「你說什麼？」

卿九神有些無奈:「你耳朵聾了？」

「沒聽清！」

賀歸輕咳了幾聲，掩飾自己心的悸和。

他活了這麼多年，邊從來沒有朋友，沒有人願意和他講話，他子孤僻又固執，所以師傅才把他趕出師門。

如今，他遇到了一個肯教他醫，肯和他說話之人，心其實激的很。

但他礙於面子，不敢表現。

「去熬藥。」

卿九道。

「好。」賀歸扭頭走出了屋子，出去之後才發現不對勁。

他怎麼這麼聽話？

賀歸將門口臺階上的石子一腳踢出去:「算了，不和一個子一般見識。」

他雖然，但是關於藥理方面的事，做的十分認真。

卿九喝了葯之後，便睡下了。

又過了兩日，天氣已經徹底轉涼，賀歸將屋子裡的窗戶關上，給端來了葯來。

「今天手臂能嗎？」

「右手已經可以了。」卿九道。

賀歸神洋洋得意起來:「真的嗎？我真是太厲害了，這麼快就學會了針灸。」

卿九:......

「你這幾日去鎮子上，可有什麼新消息？」

趁著他高興，問他什麼，他都能耐心點回答。

賀歸一笑，一邊喂葯，一邊道:「你猜猜看，現在戰況如何？」

「那天你說慎王爺要拿下臨水國主的人頭，怕是故意散播消息，讓臨水國主恐慌。他若是慌了，必定會心急，人只要心急了，就會了陣腳。」

賀歸睜大了眸子，一臉不可置信:「你...你怎麼那麼聰明？」

卿九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你襲一個人，會讓他知道嗎？」

「也對，不過慎王爺這一招的確厲害，聽說那個臨水國主整日疑神疑鬼的，在自己帳子周圍加派了很多人手，導致其他地方人手不足，慎王爺趁機燒掉了他們的糧倉，這一戰勝了。」

從前，賀歸本不在意這些戰事，只要不波及到他，他便兩耳不聞窗外事。

可卿九出現之後，他便不由自主地去打聽這些事。

只要想知道的事，他都儘力去打聽，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這般積極。

連枯燥的生活都有了希和期許。

卿九鬆了口氣:「勝了就好，最近還有人在找我嗎？」

賀歸手上的作一頓，抬眼看著，眼底有一不悅:「你是不是很想走？」

卿九看他反應很奇怪，反問他:「你憑什麼覺得我該一輩子待在這裡？」

「我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許你走，你就不能走！」

「我教你針灸，就是在還你的恩，只要我恢復了行，我可以自己熬藥，也不必麻煩你，我想走自然也可以走。」

「你……」

賀歸氣急，站起來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臉鐵青:「是！那些人每天都在找你！我遇見過好幾次，我都說沒見過！在我沒有學會針灸之前，你不許走。」

「賀歸，我覺得你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這世上想跟我學針灸的多的是，但我肯教你，是因為你很有天賦，又救了我，我很激你。」

「你要是真的激我，你就不要總是想著走。」賀歸了拳頭。

「賀歸，你是不是一個人太寂寞？」

卿九直接點破了他的心思，賀歸咬著牙:「我才沒有，我只是缺給我試藥的人！」

「你若是願意，以後也可以跟我一起走，做我的徒弟。」

「誰要做你的徒弟！」

賀歸低吼了一聲，轉出去了。

卿九抬了抬自己的右手，拿著葯碗繼續喝。

賀歸跑到林子里，和卿九第一次相遇的那個池子旁邊，憤憤然地踢了一腳岸邊的石頭。

石頭落進潭水裡，激起了一朵不大的水花。

「什麼嘛，才剛在這待幾天就要走！我可不是因為孤獨才讓你留在這！」

「也不知道那個慎王爺用什麼迷了你的心智，天天念著他，人家都已經和北域公主親了！」

賀歸盯著潭水，眼中有慍怒和不甘。

腦海里浮現那日將救上來時的場景。

他看到潭水上有服飄上來，立刻就跳下了水，將凍得渾發紫的卿九救了上來。

上多傷，從懸崖上落下來的時候，被樹榦撞擊，渾多骨折。

賀歸那時候是興的。

在這個不見人影的山谷里，終於有個人陪他了。

正好，重傷，他也可以趁機試藥。

那時，剛好，額間的碎發著白皙的臉龐，賀歸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子，一時間失了神。

一直到傍晚時分，賀歸才回去。

卿九將他買回來的點心都吃了個。

賀歸角不自覺地牽起笑意。

「喜歡吃的話，我可以再給你買。」

「了，吃什麼都行。」

賀歸:……是不是看不出來我在示好？

「你是不是喜歡慎王爺？」

「不可以嗎？」卿九抬眼看他。

「你該真喜歡慎王爺啊！」賀歸急了:「他已經娶妻了，娶的還是北域的公主，你難道想做妾嗎？你長的這麼好看，肯定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你激什麼！」卿九並沒有打算現在告訴他自己的份:「到現在，你連我的名字都沒問。」

「我不需要知道。」

賀歸握著拳，臉很是差勁。

「過來，今天試試左胳膊。」

卿九沒有心再去逗弄他。

賀歸走上前，心裡十分害怕。

他真的怕卿九痊癒之後，會直接離開。

「你要是痊癒了，就一定要走嗎？」

「賀歸，我願意收你為徒，以後你也可以跟著我，如何？」

賀歸咬了咬，低著頭去拿銀針，然後將的左胳膊袖子擼上去，按照那日卿九教的下針。

卿九就這麼看著。

這小子記真好，只教了一遍，他已經記住了，而且位都很正確。

下到最後一針的時候，賀歸手抖了一下。

他抬起眼，眼底已經有了幾分紅熱。

「你真的要走嗎？」

他的語氣難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