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去哪兒?」
狂月趕帶人追了上去。
顧暮舟朝著林子的深一陣狂跑,因為太過激,肩膀的傷口崩開他都毫無察覺。
尖銳的樹枝從他胳膊上劃過,留下一道道痕,風也捲起了沙塵擋住了顧暮舟的去路,可他是忍著上的劇痛,瘋狂地往前跑。
「主子,您慢點。」
直到顧暮舟發現十幾個黑刺客圍攏在懸崖邊,他才停下了腳步。
「主子,別衝。」狂月及時拉住了他。
幾個黑刺客圍著的是宋溫和之前同一起跳下去的刺客。
「宋溫姑娘沒事吧?」
「老大,你哪裡傷沒有?」
幾個刺客將兩個人從懸崖下方拖上來時,兩個人渾是傷。
掉下去的時候,那刺客首領抓住了懸崖峭壁上的樹榦,另一隻手拽住了宋溫。
宋溫嚇得直接昏厥。
兩個人下落的時候也被樹枝刮傷,上多都是劃痕和鮮。
「沒什麼大礙,把宋溫帶回去吧。」刺客首領擺擺手道。
他扭頭看了眼懸崖下方:「卿九跳崖還想拉個墊背的,呵,癡心妄想,這麼高的懸崖,估計已經摔死了,走,先回去復命。」
「顧暮舟呢?不繼續追捕了嗎?」
「留下幾個人在林子里搜捕,其他人跟我回去,先把宋溫帶回去,事不足,敗事有餘!」刺客首領朝著地上吐了一口。
一眾刺客快速離開了。
而聽完了他們對話的顧暮舟眼眶睜大,雙手不停地發抖,他覺自己手腳冰涼,腦袋裡像是一道驚雷炸裂,嗡嗡作響,口更是疼得他無法呼吸。
狂月的神也吃驚不已,他張了張,不知道說什麼好。
顧暮舟緩緩站起,目地盯著懸崖邊,他抬起腳,卻覺得腳步如此沉重,像是綁了幾千斤重的石頭,每一步都十分艱難。
「主子……」
狂月手去扶他,被他一把推開。
顧暮舟的雙腳僵直,一點點往前走,眸子里蓄著點點淚。
天邊的太已經完全沒地平線,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餘暉,照耀在懸崖邊上,鍍上了一層金邊。
「九兒……」
顧暮舟從慢步到加速,再到衝到懸崖邊,整個人趴在懸崖邊上,半邊子都快出去了。
「九兒!」
他撕心裂肺地吼著,眼淚頃刻間倏然落下。
狂月從未見過自家主子這副樣子,連忙上前抓著他的手臂,生怕他掉下去。
「主子小心!下面是懸崖!」
「九兒!」顧暮舟瘋狂地朝著懸崖下出手,狂月使勁把他往回拉。
「主子,別衝,說不定是他們騙你的。」
「去!」
「去哪兒?」
「快去找!去懸崖下面找九兒!快去!都去!」
「好好好,屬下馬上就去,主子您先回來,我們一起去,一起去!夫人一定會沒事的!」
狂月極力安著顧暮舟的緒,可顧暮舟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一向冷麵堅毅的慎王爺,如今卻在這崩潰得大哭。
狂月於心不忍,眼眶也跟著熱。
他知道卿九對顧暮舟的重要,如果真的墜崖亡,顧暮舟肯定也會跟著去的。
「主子,我們一起去!屬下帶您一起,若是找到了夫人,肯定最先想見的人是您。」
顧暮舟渾渾噩噩地站起來,狂月的話,他聽了個大概,但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下去找卿九。
幾個人順著另一側山路走了一個時辰才到了懸崖下方。
懸崖的正下方是一片水池。
如果是這個方向,卿九會剛好落進水池子里。
顧暮舟眸一閃,直接跳下了水。
「主子!你的傷口不能進水的!」
狂月在他後大喊,可本攔不住顧暮舟。
無奈之下,狂月只好帶著人一起跳下了水。
顧暮舟潛水下,四搜尋。
可水下空空如也。
明明是清澈見底的潭水,卻毫不見一個人影。
顧暮舟不肯放棄,狂月拉著他往岸上游,直到顧暮舟疲力盡,才被狂月拖著上了岸。
「繼續找,水裡沒有,林子里肯定有,這周圍都是林子,肯定能掛住。」
「主子,您休息一下,我們去找!」
「不行,我要去找九兒。」
顧暮舟的傷口已經被水泡的發白,整個人哆嗦個不停。
「主子,這潭水看著清澈,但十分冷寒,您在裡面已經待了很久了,寒氣侵,您現在需要休息,屬下讓人給您點個火堆,您先休息會兒。」
「不行,九兒還在等著本王。」
顧暮舟不管不顧地站起,子搖搖晃晃地朝著林子的深奔去。
「主子。」
狂月下自己的服,趕追了上去。
顧暮舟在林子里四轉,可林子里除了有一些已經乾涸的跡,一個人都沒有。
「主子,您慢點。」
狂月把服給他披上,生怕他著涼:「您要惜自己的,否則不等找到夫人,您先倒了。」
「找不到九兒,本王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顧暮舟全然聽不進去狂月的話,自顧自地往前走。
狂月握了握拳,無奈之下,只好跟著。
「九兒……九兒一定還活著。」
顧暮舟的腳步越來越緩慢,走一步,眼前的景就晃了一些。
他的腦袋越來越沉,直到一頭栽倒在地。
「主子!」
狂月大喝一聲,大步衝過去,扶住了顧暮舟。
夜幕降臨,星照亮了大地。
斑駁的影斷斷續續地照進屋的床榻上。
顧暮舟滿頭是汗,從噩夢中驚醒,渾的裳都被汗水浸了。
狂月端著葯進屋:「主子,您醒了?」
「九兒呢?九兒找到了沒有?」顧暮舟從床上跌落下來,緒激。
狂月趕放下藥碗,去扶他。
顧暮舟地抓著他的手臂,問:「九兒呢?本王問你九兒呢?」
狂月神猶豫了片刻,道:「主子,我們……沒找到。」
「什麼沒找到?」顧暮舟聲音陡然變大。
「主子,您子不舒服,屬下只好先帶您回來,再者說,沒找到不就是說明夫人還可能活著嗎?沒有,一定還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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