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麼多年，公孫舍每每想起，都覺得痛徹心扉。

可如今講給卿九聽，卻覺得猶如解了一般，神竟然多了幾分輕鬆。

他好像卸下了一的鎧甲。

「小丫頭，命由天定。」

公孫舍一臉慈地看著。

卿九想起剛穿越來的時候，那種困境讓窒息得不過氣。

可還是遇見了顧暮舟，遇見了生命里最好的事。

「但我不信天是對的。」

卿九微微一笑，從一旁的樹上將藤蔓一一扯下來，凝繩子。

公孫舍吃驚地看著。

卿九將藤蔓纏繞在自己的腰間，一邊繫，一邊道：「您不知道，我答應了一個人，要在一天之趕回去，我不能食言。」

穿好防護服后，卿九站在沼澤地旁，用藤蔓纏在樹上。

現在只有左手可以用力，只能用左手握著藤蔓盪過去。

「小丫頭，你只用一隻手，很難完。」公孫舍看的作，不自覺地跟著張起來。

明明一隻手還纏著棉布，連用力都費勁，竟然還想拿到司玉草。

「能不能拿到，試試才知道。」

公孫舍在的眼睛里看到了如同當年母親那般的堅毅。

卿九量了一下大致方向，在腳上製作了一個用藤蔓編的網，按照距離來計算，從這裡盪過去，腳上的網剛好可以挖到司玉草。

「你想這樣挖到司玉草？」公孫舍還從未見過這種方式，吃驚地長大了。

可惜，古代沒有什麼鐵網，不然的話，肯定會功。

卿九其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不功，就得換個法子了。

讓公孫舍離遠些，自己則拉了藤蔓，深呼吸了一口氣，雙腳用力，騰空而起。

公孫舍是看著，一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卿九飛過去的瞬間，便覺一熱浪襲面而來。

藤蔓也在眼可見的速度被燒毀，力地試圖用腳去司玉草，可惜就差了一點。

藤蔓清脆的斷裂聲音傳來，卿九往岸邊猛地跳過去，可一隻腳還是踩進了沼澤地里。

沼澤地中突然竄出來一條滿奇異花紋的蛇，長著大口咬在了卿九的腳踝。

卿九的眸瞳陡然睜大，拿起石頭將蛇打飛了出去。

傷口傳來劇痛，迅速拿出棉布纏住傷口上方位置，防止毒素蔓延，然後利索地下了銀針，封住周圍的位，再將瘋狂地往外，直到黑流盡，才徹底鬆了口氣，癱地坐在地上。

公孫舍從另一邊跑過來：「那毒蛇毒很強，你怎麼樣？」

他注意到卿九上的銀針，位置很是妙，沒有個十幾年的練習是不可能做到的。

「你這銀針是跟誰學的？」

「祖宗傳下來的。」

卿九已經近乎筋疲力盡，可目依然盯著沼澤地中央那株近乎明的司玉草。

司玉草，顧名思義，似玉非玉。

它的葉子猶如玉石一樣，但又近乎明。

「這司玉草的名字取自我母親的姓氏。」公孫舍順著的目看過去：「並且，沼澤地里的蛇蟲像是天生保護它一樣，一旦有人想要靠近，它們便會而起攻擊。經過我多年的觀察，這些蛇蟲怕是依靠著司玉草的系來汲取營養。」

「這些蛇蟲離開了沼澤地應該是活不久，所以在我落地時，拚命來攻擊我。」

卿九了自己的腳踝。

雖然毒被出來，但是傷口十分疼。

這毒蛇咬人的傷口格外疼痛難忍。

這下，連走路都了問題，更別說去拿司玉草了。

公孫舍看著卿九仍舊不想放棄，他嘆了口氣：「你先回去療傷，我有辦法拿到司玉草。」

「前輩，您真的有辦法？」

卿九眸一喜。

「嗯，不過我需要準備一下，你幫我回去拿一樣東西。」

「好好好，我馬上去拿。」

卿九勉勉強強地站起來：「您需要什麼？」

「一把鎚子。」

「就一把鎚子？」

「對。」

「前輩，您等著，我馬上回來。」

儘管全都酸疼不已，可卿九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往木屋的方向跑。

公孫舍笑了笑，默默搖了搖頭，喃喃自語：「真是個癡的小丫頭。」

卿九跑回木屋的時候，很輕鬆就找到了鎚子，那把木錘就放在屋的桌子上，十分顯眼，像是事先準備好的一樣。

上前剛拿起木錘，轉過的瞬間，瞥見桌子上被木錘著的一張紙，因為木錘拿起，紙被風吹到了地上，上面是清晰可見的字跡，大氣好看。

正如公孫舍的心一樣。

卿九狐疑地將信拿起來。

小丫頭，我老頭子活了一輩子，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外來人，我這一的醫要荒廢了。可你來了，我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我的命到這就要結束了。睡蓮和白皚花你都能拿到，可司玉草，是要用人命換來的。那些蛇蟲要用人去喂，才能拿到司玉草。旁邊這個匣子里是我畢生的心，所有的醫書都是我所寫，希你能將他們帶出去，造福百姓。

卿九的雙手不停地抖，手裡的木錘也掉在了地上。

扔了那張紙，瘋了一般地跑回去，儘管上還有傷，儘管腳踝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可是忍著疼痛，跑向了沼澤地。

遠遠地，看到公孫舍半個子已經被沼澤掩埋。

「前輩！」卿九撕心裂肺地喊道。

公孫舍手裡捧著司玉草，回頭笑著看向卿九。

卿九清楚地看到那些蛇蟲正在啃食他的，腥味瀰漫在空氣里。

腳步踉蹌地跑過去，跌倒在沼澤地前，眼淚如同泉水，翻湧而出。

「前輩！為什麼！」

「小丫頭，我這條命早就到了盡頭了，在死之前，能夠看到我的醫被人傳承下去，已經很知足了。」

言罷，他用盡最後一力氣，將司玉草扔給了卿九：「小丫頭，接好了！」

他的聲音漸漸被沼澤和泥土，以及數不清的蛇蟲掩埋，卿九抱著那株草，潸然淚下。